第392章 王八蛋
他这般摆脱柳依依纠缠,也是为了避免苏溪吃醋生气。
柳依依之所以听从景皓的话,大抵以为苏溪听了景皓的话肯定会伤心,为了表现自己为侯爷着想,以及对苏溪仅存的善心,倒是展现了自己为他人着想的一面。
“那侯爷你就随妾身去怡园嘛。”柳依依又使用新的招数。
景皓摇头,对柳依依哄道:“苏大夫说,她的身体因为前阵子又是中毒又是受伤,很是虚弱,这才导致醉酒的假象,实则是酒刺激到了她体内未清的毒素,也让伤口有复发的迹象,虽然不足以致命,但还是需要有人守着。”
后面的话景皓不用言明,柳依依也知道了,归根结底是不能够随她去怡园了。
柳依依心中那个恨啊,可终究还是确认了事实,并非是景皓对苏溪动心,自己失宠,他只是忌惮苏将军而已。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柳依依垂眸失落,满脸都是落寞神情,可还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对景皓道:“既然如此,那侯爷你就留下吧。”
话是这么说,可柳依依并未离开,而是渐渐靠近了苏溪的床侧。
景皓紧随其后,唯恐她会对苏溪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可在柳依依和碧香看来,反而更像是唯恐柳依依摔着一般,亦步亦趋地跟着,手还虚扶在半空中接着,姿势做的足足的。
景皓向来考虑事情缜密而周到,这样作秀且能够彰显出他对柳依依重视的细节,他当然要做出来了。
苏溪心中鄙夷,脸上依旧敬业的呈现出虚弱兼并顽强。
柳依依虚情假意,看到苏溪一脸关心,轻声问道:“姐姐,您没事吧?”
没事你个大头鬼啊,你到现在才开始关心我,刚刚和景皓打情骂俏的时候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这假情假意表现的也太明显了。我的情况刚刚景皓都告诉你了,你还来问我,不是故意的才怪。
苏溪扯动嘴角笑笑:“没事。”多一个字都不想和她说。
柳依依握住苏溪的手,微微用力,脸上却是心疼的神色:“姐姐,你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府中的一切还需要你来处理。”
苏溪的手都快被柳依依捏碎了,她心中明白,柳依依是趁机报复自己。苏溪忍着痛,想抽出来,可这会儿的角色不允许她的力气比柳依依大,唯有强忍着痛楚,脸上还要带着笑容,有气无力道:“我若是好不了,不是还有你呢吗?”
“姐姐将这么重的任务交到我的身上,真是令妹妹受宠若惊,我一定会将府内的一切都安排好的。”
哎哟,我去,苏溪可没开口说将重任交到她的身上,她这就迫不及待地主动给揽了过来,摆明了伪关心的目的就是为了从苏溪的手中夺走管理府内的权力。
王八蛋!
景皓不着痕迹地碰了一下柳依依的手肘,手肘处一麻,柳依依不由自主地就松了手,又疼又麻差点儿叫出来,诧异地望向景皓,景皓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顺势握住了柳依依的那只手,面色淡然:“过年的安排,你们谁安排都行。”
苏溪在这件事情上可不受角色的限制,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妹妹多虑了,这样喜庆的事情当然要我这个侯府的女主人来安排,也好冲冲我身上的晦气,免得被某些心怀不轨的小鬼给缠上,白白玷污了我这侯夫人的身份,你说呢?”
苏溪看似是将主动权抛给了柳依依,实则,柳依依没有别的路可选,唯有赞同。
眼看着柳依依的脸色一点点垮下去,景皓在心中忍不住窃笑,这个苏溪啊,从来都是不甘心受到半点儿的屈辱,可即便如此,当初寻找自己的时候,她还是为了他,只身入险地,一想到这个,景皓心中便涌现无限的温暖和甜蜜。
她对柳依依这般寸步不让,倒是让景皓觉得欣慰和满意。
“那……那是自然。”柳依依极不情愿地回答道,语气都冷了很多。
苏溪并不准备罢休:“如果我没记错,去年我所安排的,你们不是都很满意吗?”即便不满意,当着景皓的面儿她这样问,柳依依也不好意思和她对着干。
“是。”柳依依的字就像是从牙缝儿中挤出来的一样,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
“时间不早了,你现在身怀有孕,可不能够太过劳累,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见好就收吧,景皓忙将柳依依支走,否则的话,他还真料想不到苏溪又会说出什么刺激柳依依的话来,难收场可就麻烦了。
可是柳依依不甘心啊,尤其是在被苏溪这般嘲弄和明显的贬低之后,更是不愿离开。在苏溪里被打败,连带在她如此虚弱的时候自己都不能够找回颜面,实在是太丢脸。
虽然,柳依依更想让苏溪直接一了百了,可景皓在这儿,她办不到,另外,经过了和苏溪的多番交手,让她对苏溪恨之入骨,因为屡屡不得手,也更加的厌恶,却由此不想让苏溪痛快死去,即便是真的要苏溪死,柳依依也会先将她狠狠折磨一番。
“侯爷您呢,难不成您要在这儿陪她一晚上?”柳依依可怜巴巴地看着景皓,“可是,你不在身边,人家会害怕嘛。”
真是够了。
苏溪恨不得柳依依立刻离开,无奈地对景皓说道:“侯爷,我这儿有紫鹃侍奉就够了,你还是和她一起去怡园吧。”
嫌弃的语气,恨不得柳依依立刻消失在她眼前,恶心她半天了,再继续下去,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起身给她两个耳光。
景皓听出了苏溪话中的厌烦之意,虽然不愿,可还是对柳依依说道:“你先回去,我安排完一些事情就立马过去。”
柳依依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撒娇道:“侯爷,那你一定要来啊。”
景皓点头:“放心吧,一定。”
看柳依依那个样子,让苏溪不禁想到了清楼中的那些站在门前窗口的伶女,扬着手帕对过往的男人嬉笑喊着:“来呀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