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进展
凌琰便是在户部述职,对于王赞一案,自是知情,只是,这事与他无甚大关系,便未多加理会。
“世子,四皇子殿下来了,在翠竹居客房,殿下要见您,”端砚进来道。
凌琰起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是吃饭的时候,看来是有事找他了,走了几步,便咳了起来。
“世子,您先喝点水,”端砚赶紧从桌上倒了温水,“您这身子不能操劳,以后别熬夜了。”
“嗯,”压下喉间刺痒,凌琰就着端砚的手用了几口,“把那清嗓含片给我。”
端砚其实知道,也不是世子要熬夜,实在是没法子,他的祖父老凌王近日身子不爽利,世子去跟前伺候了一晚,便着了寒气,近几日怕过了风寒病气给凌老爷子,便搬到临江楼来住,休养身体。
待到了翠竹房,就见四皇子一身湛蓝锦衣坐在桌边,见他进来,一张微胖白皙的脸上顿时爬上笑容,“则彦,赶紧来。”
原来四皇子此来,纯粹是为了嘲笑大皇子与二皇子斗得热烈幸灾乐祸来的,凌琰看着笑得跟个笑面虎一般的皇子,暗想皇上眼看着自己儿子斗得厉害,毫无兄弟手足之情,果然是皇家无情,此时四皇子对着自己笑的开怀,若是真的登上帝位,只怕这种开怀也难寻了。
等四皇子乐呵完,才发觉凌琰脸色有些潮红,便关心起来,“则彦,可是病了”
凌琰中毒之事只凌王和他的亲信知晓,四皇子也是知情之人,且是帮助他查找出当时下毒黑手的,只是这黑手却瞒了凌王,毕竟那些人将尾巴扫的极为干净,便是查出来也没有实质证据,是以凌王那边他也未透出去,若不是怕变数太多,那黑手早就死上千百遍了。
“家祖父身体有恙,我照顾了一晚,不想染了寒气,”凌琰有些自嘲的笑笑,摊摊手,“我这身子太娇气了。”
四皇子却是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还是该早些清了毒为好,只可惜我也帮上忙,你自己平日就多加注意吧,不然雪上加霜,不是闹着玩的。”
凌琰点头,“实在是家祖父身子不太好,他老人家素来疼爱我,我也只是尽些孝道罢了。”
四皇子听他这般说,就觉得他孝心可嘉。这老凌王年纪大了,有些小病也得慎重,有心去探望,又怕落得私交臣子之名,便道,“有机会替我给老王爷问声好吧。”
凌琰自是应下,谢过四皇子。
四皇子见凌琰身体不适,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临江楼。
“世子,何公子来了,”刚回到房间,端砚便进来,身后跟着何庆羽。
放下手中药箱,何庆羽便与他把脉,“恢复的不错,就是肺部还有些不好,”而后探过身来低声道,“我有要紧事和你讲。”
“端砚,出去守着,”凌琰吩咐了一声,端砚出去守门不提。
何庆羽这才低声道“梅府那边有进展了。”
自从上次与萧诃谈话知道魅族梅府之事后,凌琰便怀疑起那次与何庆羽做生意的两个人来,加之魅洵刻意与何庆羽接触,两相接触后,魅洵便亮出了真正的身份。
起初,何庆羽特意吃惊,他只觉得凌琰的推测有道理,那两位是梅府的人,或许与魅族人有关,却在魅洵亮明真正的身份后惊讶他竟然是魅族族长之子。
其实魅洵之所以亮出身份,也是被形式所迫。
自从高立从梅府离开后,魅洵便赶紧安排人进宫意欲面见圣上,想问为何忽然违背约定誓言,却不想,魅族派出的人使了无数法子都一而再的被拦截住,魅族在宫中并未留下眼线探子,是以处处受限,碰壁数次。
魅洵只能加快接近夏浅,便将魅族之事透露些许与何庆羽知晓。
“你怀疑魅洵与我接触做生意有所图,果然被你猜中了,据魅洵说,浅偷了魅族的魅灵珠,他与我接触是为了寻那魅灵珠的,”何庆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然后就不再说,静静的看着凌琰。
“不可能”凌琰想也不想的否认,“先不说浅是后宅小女儿,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有,浅怎么是那种人,绝无可能”
他斩钉截铁的说完,也未发觉什么,反倒问道,“这魅洵又是从何而知浅身上有那什么魅灵珠的”
何庆羽不答反问,“你真的那般笃定魅灵珠没有在浅哪里”
凌琰斜乜他一眼,“废话”
何庆羽这才满意的笑了,不是他要如此试探凌琰,实在是浅身上的秘密太过诱人。
这会子,凌琰也反应过来了,瞪他一眼,方才问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何庆羽收了笑容,“你可还记得仲秋节时,浅在巷子里遇袭一事”虽然这事他不清楚,但既然魅洵如此说,应该不会假,果然凌琰点了头,才道“那意欲掳走浅的便是魅洵,那时他就试出浅身上有魅灵珠。据魅洵讲,他们的族人有秘法可以感知魅灵珠的气息,但也是受距离限制。”
据魅洵讲,浅是被凌琰救下,想来那时候凌琰就对自己的表妹上心了吧,不然怎么那般巧的就被他给遇到救下,不然便是缘深挡不住。
凌琰想起那晚意欲掠走浅之人的身形,还真的与那魅洵相像,却有些不太相信,“浅怎么会与魅族人有牵连还有那魅灵珠浅知道吗”
“知道,”看了凌琰一眼,神情有些不自在。
凌琰微微思索后,“她知道,你也早知道”
何庆羽因四处问诊爬山涉水采药而被晒的微黑面庞上浮现出些许红色。
他知道浅身上有魅灵珠,凌琰身中奇毒,他也曾言过或许那魅灵珠便可解毒,他不仅仅是凌琰的郎中,更是他表哥,可却瞒下了浅身上便有那宝物的事,让凌琰承受疼痛和或许因毒发而死去的痛苦折磨,总觉得十分的对不住凌琰,想要解释,又觉得什么话都那么苍白无力。
有些羞愧般的点了点头,“是我为她把脉之时知道的,只是我也是怀疑,并不能确定。”又将初次为夏浅把脉一事说了遍,“不过,这事也就是我和浅知道,除了魅洵,你是第三个知道的,”言外之意,便是夏侯府的至亲也不知。
凌琰心中略好受些,他倒不是责怪何庆羽隐瞒与他,而是觉得自己与夏浅距离好似很遥远一般,心中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