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哀求
夏老夫人其实并不喜欢与香姨娘私交甚好的沈王氏,尤其是知晓当年何雪烟之死与这沈王氏也脱不了干系,只是那致何雪烟身死的毒物虽是从沈王氏手中所得,可时隔多年并不好查证,也无法判定这沈王氏有无害人之心,且那毒物也并不是违禁品,便也忍着不喜接待了。
按理,由着玉夫人接待即可,可老夫人心疼她怀着身孕,不想她操劳,便在自己的德安斋接待了沈王氏并沈嫣红。
“二妹妹,”夏宛柔声音柔和的回道。
“浅姐姐,”沈玉红亦上前回礼,“多日不见,姐姐可好”
“好,多谢妹妹挂念,”夏浅唇角带着微笑,疏离又客气。
沈玉红却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得她如冷玉般清丽,心中不由心生好感,有心交好,只是看了眼上首的母亲和身侧的夏宛柔,却又觉得为难。
她知道她们大都不待见夏浅,总说她如何不好,可她不是三岁小儿,有自己的判断,总觉得自家母亲和夏宛柔偏向香珊姨母颇多,这夏家二姐姐其实人很好。
夏浅不知沈玉红心中所想,安静的坐在一旁,听沈王氏与夏老夫人说话,渐渐的就听出了沈王氏次来的目的,是来探望香姨娘,因香姨娘之事在府中是禁了口的,下人皆知香姨娘被禁足,却不知其内具体因由,这沈王氏大抵也是不知情的。
果然,又说了几句,沈王氏便提出要去月院看望香姨娘,夏老夫人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了,直接拒绝,“香姨娘身子不适,近期不适合探望,唯恐过了病气与人。沈太太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还望见谅则个。”
说着,便摸了摸脖子,“我中午睡得不太好,似乎扭了脖颈,丫头和宛柔丫头替我好好招待下你们表姨母。”
沈王氏还不知香姨娘事发,只当是老夫人不喜自己提姨娘,便笑着道“老夫人自行歇息,我也就坐会便走了。”
周嬷嬷扶着老夫人站起身,夏浅不喜与沈王氏等人说话,便也起身上前,“祖母,儿扶您。”
夏老夫人虽然厌恶沈王氏背后给香姨娘那腌之物,觉得此人不地道,却也是大气之人,“周嬷嬷扶我就好,儿陪会沈太太吧。”
夏老夫人离开后,沈王氏看了眼神色悲伤地夏宛柔,问道“柔儿,你姨娘没事吧”
夏宛柔当下便红了眼圈,看了眼夏浅,“我姨娘她不太好,”再往后的话就不不说了。
夏浅却很体贴一般起身,“玉红妹妹,园子里景色还算不错,不若我领了你前去看看。”
但凡是官宦富贵人家出来的儿女,大都深谙察言观色,沈玉红虽性子天真,却也聪慧,便顺势起身,笑道“好啊,那就有劳柔姐姐陪我娘说会话,我出去赏玩一会儿。”
夏浅不是可怜夏宛柔,只是觉得没甚意思呆在这里讨人嫌,左右不过是香姨娘的事透给沈王氏罢了,这沈王氏也是害了娘亲的帮凶,既然毒物是沈王氏的,谁知这主意又是不是她出的,加之前生今世沈王氏在自己的亲事上都上蹦下跳的出力撺掇着,夏浅对她的恨意也是不少。
虽然不能去怎么样沈王氏,但历经了自己重生回来一事,她早就慢慢想开,似沈王氏这种不良之人,日后也定会报应不爽。
虽沈玉红是沈王氏女儿,可她不是迁怒于人之流,且对沈玉红也没有不好之感,便索性自行避开。
沈王氏见她如此知情,倒一时有些愣怔,片刻后方才笑着道“那便有劳浅了,玉红这孩子性子乖巧,你们一起玩耍玩耍。”
不说夏浅领着沈玉红赏园,沈王氏见花厅里没了旁人,赶紧低声询问夏宛柔香姨娘出了何事,待夏宛柔低低说了,不由震惊的呆住。
“表姨母”夏宛柔唤道,“如今柔儿可就只能指着您了。”
沈王氏却有些不高兴了,心道自己当年替香姨娘买那毒物本就是不能被人知的隐秘事,如今竟还被夏老夫人和夏侯爷知道,这宛柔丫头还敢写信往她进夏侯府,这不是让她难堪吗
难道方才夏老夫人看她时眼神不对,原来竟是这般因由。
虽说当年那些事自己只是帮着香姨娘买了那醉玲珑,未曾出过主意,就算是真的追究,她大可直说是买卖之事,毕竟虽然醉玲珑是有毒性的,可并不是违禁品,甚至不少大户人家后院就有用这醉玲珑做些事的。可若是真的被夏府人细究起来,自己也得落个不良名声。
忽而想到夏浅,忙问道“那浅知道这事”
夏宛柔点头,沈王氏急了,“那方才她要玉红出去,你怎么不拦着点万一她恼羞成怒,迁怒到玉红身上怎么办”
说着,就要起身,被夏宛柔拉住,“表姨母,夏浅不会。”
说完,便有些愣怔,她怎么就那么笃定认为夏浅不会呢,想着,便有些烦闷。
沈王氏方才也是一时情急,待回神细细思索了后,便坦然的坐会去,想来夏侯爷和老夫人也是没法怎么着自己的,说出去这事更是夏侯府丢人,姨娘庶妹谋害夫人亲姐,只是自己以后还是少往这夏侯府来了,至于安平郡王那事,如今看来也是成不了。
刚有了这年头,就见夏宛柔扑腾一下跪倒在她膝下,唬了一跳,赶紧拉她“柔儿,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夏宛柔就着她的手起了,却神情哀哀流泪,“姨母,如今我娘那样了,只怕日后可怜就剩下外甥女一个在这偌大侯府孤零零受尽排斥,姨母可怜柔儿,帮帮柔儿吧。”
沈王氏拉她坐好,顾不得今日来夏侯府尴尬,生怕她闹将起来更难堪,低声劝道“你这孩子,有话好好说,有什么让姨母帮的,只要姨母能做到,自会帮你,别哭。”
夏宛柔趁机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沈王氏眼中闪过惊喜,而后隐去,脸色凝重,“你可真想好了这事也不好,万一不甚,你的名声可就没了,虽然之前你姨娘也是这个意思,前些日子也曾拜托我,可你姨娘却不是要你走这样的路子。”
彼时,香姨娘只说让她帮着促成此事,夏宛柔说的这法子确是激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