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忽然请期
夏宛柔还不知道夏老夫人和夏修丰已经放弃她,她只知道自己与安平郡王的亲事被允了,郡王很快就会迎娶她为侧妃,所以,她此时只沉浸在喜悦中,便是被婆子看管也不在意。
而且,原本按着正常流程该是正妃进门后再纳侧妃,那日梅花林里,郡王对她说不能给她正妃的位置,却会先将她纳入门,她也知道是自己的出身所致,心里越发的恨极夏浅,连带着怨恨上祖母和父亲,若是让自己的姨娘抬了夫人,这郡王妃就是自己了。
不过在郡王妃之前进门,这样已经是郡王给她最大的体面,也更看出郡王待她的心意。
夏宛柔越想越觉得甜蜜,只是可惜了青叶那丫头。
那日济光寺后回了夏侯府,青叶被夏老夫人以一而再失职为由,打了二十板子发卖了出去。
青叶对夏宛柔是死忠,夏宛柔与她从小长大,虽然舍不得,可也没有为她求情,唯恐惹夏老夫人不满影响了她的亲事,青叶被卖,她也只是难过了半天,便沉浸在即将嫁给心爱男子的喜悦中。
回到夏侯府后第二日,安平王府便派人来夏侯府提亲,夏老夫人也未作刁难便答应了,只是态度冷淡,实在不像是结亲反倒是结怨罢了。
因为是侧妃,安平郡王又未娶正妃,婚期便定在了月底二十六号,虽然仓促些,可夏宛柔心心念念的要嫁给宣锦,心中却更高兴,只是看着送来的绯色嫁衣时神色暗了暗,她是侧室,穿不得大红嫁衣,唯有郡王妃才有资格穿正红色。
但嫁入安平王府的喜悦冲淡了这些,夏宛柔高高兴兴的在梧桐院中备嫁,陪着她的小陈嬷嬷也安安分分的。
夏浅对此只是一笑,她猜想夏宛柔对香姨娘被送到庄子上如此淡定接受,大概是做着待日后她在安平王府地位稳固后,再将其接出来的算盘。可夏宛柔永远不会知道,今生她既然能让香姨娘负罪,也会努力让宣锦和夏宛柔得到应有的惩罚,她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又过了两日,凌王府忽然派人上门请期了,夏浅得知后很是吃惊,忙让绿罗去探听消息。
夏老夫人也是吃惊,媒人道,“老夫人,是这样,只因老凌王病情有些反复,不太妥当,凌王爷便想让世子早日成亲,以免耽误良久。”
这话说的有些含蓄,但夏老夫人听明白了,若是老凌王辞世,世子就得守孝一年,只是,夏老夫人看着那请期上的日期,却是在这个月底,这可不是一般的着急了,有些像是冲喜了。
“不说我家孙女尚未及笄,就是这婚期也太急了,且等我们商议一下再做答复。”
夏老夫人不肯同意,婉转拒绝。媒人也不多说,笑着告辞,却留下了请期帖子和大雁等物,这大雁是木刻,皆因本朝起活的大雁极为难补到,便不推崇用活雁做礼,反倒是流行木刻大雁。
夏浅听完绿罗的话,便觉得有些奇怪。
觉得凌王府的说辞有些勉强,便是老凌王有个万一,凌琰为其守孝一年,也不会太耽误结婚,只是晚一些罢了,她觉得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思来想去,忽然想到,难道是凌琰的身体
猛然想到这个可能,她从半躺着的床上忽地坐了起来,脸色微变。
上世凌琰可是早早辞世,今世虽然避过了与凌王新进美妾不清不白,可却身中奇毒而未解,到如今已经拖了些许时日,又未找到良方解毒,难道他竟是撑不住了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最大,心里竟微微有些发疼,她不想他重蹈上世之惨,他含情望向自己时的神情让她心中已然动容,她不舍得他了。
“小姐,”绿罗正在做针线,被夏浅吓到,一下子戳到指尖上,顾不得流血的指肚,急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珠儿也担心的望她。
夏浅赶紧下床,半汲上绣鞋,快步走到窗前桌前,说道“磨墨,”而后,提笔快速的写了几行字,装到信封里,递给珠儿,“珠儿,你赶紧去庆生堂给表公子送去。”
不管是老凌王还是凌琰,羽表哥都应知道实情。
“是,小姐,奴婢尽量快,”珠儿说哇,便快步出了内室。
夏浅心神不宁的望着窗外等着回信,大约两刻钟,珠儿便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却不是夏浅想听到的,何庆羽外出就诊了。
无法,夏浅只好慢慢等着消息,一时间做什么都觉得心神不安。
再说那媒人回凌王府,将夏府的意思带到,凌王妃送了谢礼与媒人,待媒人离开再看凌王时,便沉了脸色。
“我就说夏侯府不可能答应,这么仓促的结婚,琰儿原本也就不同意。”
凌王为难的揉了揉额头,“本王也不想,可是潇儿与玉珠已经那样了,再不给他们早日成婚,若是玉珠真的怀上孩子就更不好看了。而且,母亲那边也一直催着,这次是潇儿那孩子惹来的,是我对不住琰儿,可他是长兄,琰儿不成亲,潇儿也不好越过他去。”
而且,长子身上所中之毒一直让他担心,他寻遍了良医都不能解了他身上的毒,真不知他能撑到哪天,若是真有个万一,早日成婚还能留下骨血,可这些话他是不敢跟王妃讲的,这事除了长子便只有他知情,一直瞒着王妃。
王妃生气老王妃一直偏心侧妃扈氏和她生的庶子凌潇,平时宠爱凌潇过于琰儿也就罢了,在琰儿婚事上居然还如此偏心,只想着成全了凌潇,保全他们的脸面,可她的琰儿何其无辜,本可以风风光光,稳妥的迎娶新嫁娘,可如今却要为了凌潇仓促去成亲。
可当着凌王的面,凌王妃对老王妃有在不满也不好多说,便冷硬道,“既然王爷知道对不起琰儿,若是夏侯府同意结婚,王爷必须给琰儿一个隆重的婚礼,还有,既然王爷说是潇儿连累了琰儿,那潇儿聘金要较之前说好的减少三成添到琰儿那,若不然,琰儿也太委屈了。”
凌王妃真是厌恶极了扈氏那些人,那起子人自个行为不周当还连累到琰儿,不剥他们一层皮,她实在心气难平。
凌王妃自己是有丰厚的嫁妆,凌王也知道她一向大方,在庶子身上也从未苛刻什么,所以凌王觉得王妃这点要求合情合理,“就依王妃所言,潇儿那三成都加给琰儿,我额外再补给琰儿五千两,待定下日子自会派人采买最好的聘礼,只是琰儿那里,还须王妃多多劝慰,他一向与你最亲,也听你的。侯府那边,我打算亲自过去。”
其实,以前凌王对此是非常吃味的,总觉得长子与自己敬畏有加亲近不足,可这当下,他倒庆幸,若是让他与长子谈这事,他恐怕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