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做皇帝?没意思!
话音落下,扁池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自从一年前,方师教给了他手术之法后,便很少再在医术上面对他有过指点,就算是有,也只是那么一句,两句话。
比如那细虫便是在方师的指导下,他研发出了那个能够讲物体放大的镜子方才发现的细虫存在。
总而言之,每一次的方师指点,都能让他在医术上突飞猛进。
毫无疑问,这一次一定也是!
“有方师在,开颅之法的成功率必然能够大幅度的提升!”
扁池面露坚定之色,如此说道。
其他人听了,却是有些恍惚。
这扁池乃是整个太医院提升最快,医术最高明的御医。
却是对方休如此的推崇,实在让他们觉得难以想象。
但是他们对于医术可谓是一无所知,既然如此,便听他们的也没有错。
方休冲着扁池点了点头,便看向了楚皇,拱了拱手,说道:“陛下还请安心修养几日,不要想的太多,这蛊虫之毒定然是能够解的。
只是需要时间,如今这扁池已经有了一定的熟练度,只要再把环境改善一些,便能够大幅度的提升成功的概率,到了那时,陛下的毒蛊自然可以解决......”
楚皇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无喜无悲,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办吧。”
如今,他已经是做了死的准备,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字。
倒不如尝试一下这个开颅之法。
虽是有了昊儿,但是昊儿的年纪毕竟还是小,未必就一定能够担当得起这般的重任。
他也是不忍心让这般大的孩子便担起如此的重担......
不管怎么样,能够多活些日子,总归是件好事。
其他人听见这话,尤其是淑妃,脸上都是露出了喜色。
他们最害怕的便是陛下不愿意接受这开颅之法。
毕竟这开颅之法是极有可能会破坏龙体的,普通百姓都是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是帝王呢?
好在陛下对这些似乎并不是特别的看重,那么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便是最后开颅之法失败了,在场知道的人便只有这么多,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呢?
于是,这件事情便这么定下了。
楚皇又是盯着了淑妃几句,无非就是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让太后知道,诸如此类的话。
然后又是跟三位阁老吩咐了一些朝堂之事,又是跟赵昊聊了几句,谁可以依仗,谁可以信任,谁可用但不可亲近,谁有才行但是品德不足,谁德才兼备......
一一叮嘱完了,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众人方才一一的离开。
方休也是等到现在才准备离开。
都快要离开了,却是见到刘成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道:“安,安国公,陛下有事要同您说......”
方休转头看了一眼刘成,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情,刚才不能说,还非要等所有人全都走了,再把自己喊回去。
刘成却是摇了摇头,如实相告:“陛下没有提起过,便是奴婢也不知道,想来应该是朝堂之事,毕竟安国公您......乃是被百姓们称为小阁老的。”
这话说的已经算是十分的直白了。
安国公你是权臣,是小阁老,陛下快要离开了,找你谈谈心也是正常的。
方休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想了想,点头道:“好。”
说完后便跟在了刘成的身后。
两人又是回到了淑妃这里。
楚皇仍旧是躺在床榻上,淑妃正在喂他吃粥,气色要比一开始的时候好了不少。
“臣方休参见陛下!”
方休站在门口,端端正正的站好,行了一礼。
楚皇听见声音,抬眸看了一眼淑妃,摆摆手道:“这粥味道倒是不错,你再去给朕熬一碗来......”
淑妃自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应了一声,起身又是行了一礼,道:“妾身明白......”
转身离开了屋子。
路过方休的身边的时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陛下的心情不错,还请安国公看在嫣儿的面上,少说些气人的话。”
“......”
方休听见这话,有些无语了。
自己是这样的人吗?故意去气一个将死之人?
淑妃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方休看向淑妃,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道:“娘娘放心,臣明白......”
“嗯。”淑妃点了点头,方才放心的离开。
世人皆是知道,安国公一诺,重千金。
既然他答应了,便会做到。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传来声音:“可是方休?进来见朕......”
“是!”
方休听了,迈步走进了屋子,然后便走到床榻边,站着。
楚皇抬眸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淑妃坐过的那张凳子,道:“坐下说话。”
“谢陛下赐座。”
方休又是行了一礼,方才坐下。
楚皇看着他,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直接开口问道:“这开颅之法,能有多少可能成功?”
方休犹豫了一下,说道:“若只是开颅,成功的可能大概在八成,算上毒蛊,臣就不知道了,毕竟没有先例,估摸着微乎其微,应当是在一成。”
他也是实话实说,没有丝毫的隐瞒。
楚皇听了,却是露出了笑容,说道:“一成,倒是比朕想象的要高的多。”
方休无言。
楚皇又是道:“你这些日子忙着创建新军,所为何事?想要造反?还是要攻回南洋?”
造反这话,乃是大逆不道的,古往今来,莫说是皇帝自己提起来,就是其他的臣子在皇帝面前提起的情况都是很少见。
若是其他臣子,听见造反这两个字,早就已经跪在地上,高呼万死了。
方休却好似是没放在心上,显得十分淡然,悠悠地道:“造反有什么意思,到头来也是做皇帝,一生忙忙碌碌,想要做什么,都要有这般那般的顾虑。
不像臣现在这般,想要做事了便做,不想做事了便架起锅,寻些牛肉、羊肉涮着吃......
莫说是皇帝,就是做这个安国公,臣都觉得有些累,若非是想要善始善终,这许多的事情,诸如科举之变,诸如书院,诸如交易所......臣早就不去管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