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少爷一定能中!
随着方休越走越近,贡院前的议论声也越发热烈。
可是,当方休走出贡院的时候,议论声却是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方休,似乎是不屑,又似乎夹杂着别的情感,有羡慕,嫉妒或许还有恨。
方休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方府马车。
“真的是你!”
说话的是赵嫣。
此时此刻,她一双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方休,诧异道“不是还有两个时辰吗?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方休摊了摊手,随口道“所有题目全都做完了,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赵嫣听了以后,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她虽然没有参加过科举,也没有机会参加科举,可是对于科举的题目,也是略有耳闻。
最后一场的时间是四个时辰,光是看题,解题,构思就需要一个时辰,答题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则是修饰语言,检查全文有没有犯忌讳的地方。
这么看来,这位方府大少爷是省略了所有的步骤,单单纯纯的答了题?
这样的试卷,能有机会中吗?
赵嫣看着方休,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觉得自己能中吗?”
方休耸肩道“文曲星下凡,你说能不能中?”
赵嫣听见这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也就只有这家伙,把自己是文曲星下凡这样不要脸的话挂在嘴边。
一旁的秀儿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柔声道“奴婢相信少爷,少爷一定能中的!”
方休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揉了揉秀儿的小脑袋,说道“还是秀儿说话,本少爷爱听”
“不管考不考的中,都已经结束了,也没什么好说的,醉花阁今天出了一道新菜,叫做状元及第,还是我请客,咱们出发!”
这个时候,吴毅却是突然开口的道。
贡院前的考生家长们目送着方府华丽的马车离开,都觉得有些荒唐。
若是这样的人都能够考中,那么朝廷还有什么希望?
一时之间,贡院前又是一片热烈的议论声。
暖阁。
楚皇正在处理奏章,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今日可是会试的日子?”
身后,刘成恭敬的道“是的,陛下。”
楚皇得到肯定的答案,缓缓放下手中的奏章,又问“新安伯可去了贡院?”
刘成回道“回禀陛下,贡院那边已经有了奏报,新安伯确实进了贡院,应当是参加了会试。”
楚皇听见这话,颇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他总算是没有让朕失望”
这个时候,刘成的脸上却是露出犹豫之色,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陛下,只是”
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犹豫。
楚皇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有什么但说无妨。”
“是,陛下”
刘成听见这话,继续道“只是新安伯乡试还没有结束,就提前出了考场,据说,比其他的生员提前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楚皇皱了皱眉头,喃喃了一句。
刘成见状,忙不迭道“当然,奴婢以为,以新安伯之才,便是提前两个时辰,也定是答得很好。”
楚皇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似的道“他是武勋,当初朕让他参加科举,也确实是为难他了。
那些生员,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十余年,才有了底气参加乡试。
他只学了三个月,能知道《四书五经》,圣人之言,朕已是心满意足,提前两个时辰交卷就交卷吧,总比没有去要好”
刘成听见这话,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他本以为陛下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责备方休,却没有想到竟然这般的宽容。
方休不,新安伯如今在陛下的心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难道,新安伯这还没有及冠,陛下就准备将他往内阁大学士的路上培养了吗?
另一边,楚皇说完以后,则是没有再关注此事,而是拿起奏章,继续看了起来。
看到某一处的时候,他的眉头突然紧紧的皱起。
片刻之后,他放下那奏章,沉声道“宣内阁首辅大学士颜庄,内阁大学士”
乡试终于是结束了。
虽然来年还有会试,可那毕竟是少数人的事情。
因而,京师内的各种娱乐场所,一时之间多出了许多考完以后想要放松的读书人。
春风楼和醉花阁便是许多‘洁身自好’的读书人首先的选择。
这里也会有一些清倌儿演奏,却是没有如伊人居那等烟柳之地的风尘气。
虽然在这个时代,烟柳之地还不是什么贬义的词。
可是,许多爱惜自己羽毛的士子,却是不愿意沾染烟柳之地的风尘气。
春风楼和醉花阁这样的酒楼出现,恰好的满足了他们的需求。
既可以欣赏清倌人的琴艺与舞姿,又不至于被旁人说是自甘堕落。
此时此刻,醉花阁的大堂里面就坐满了乡试结束不久的年轻士子。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三两成群,或是吟诗作对,或是饮酒作乐。
这些才子或多或少又有一些仰慕的少女,许多人聚在一起,衬托着醉花阁越发的热闹,竟然有了几分伊人居的意思。
方休等人坐在二楼的雅间内,却是清净了许多。
面前的桌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
吴毅还不知道赵嫣就是安乐公主,只当他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因而,也没有那么放不开,不停的饮酒,一杯接着一杯。
方休、赵嫣和秀儿见到这一幕,都能明显的看出他心里藏着什么事情。
最后还是方休先开口问道“怎么了,最近遇上了什么事?”
吴毅抬眸,眼睛通红,看了一眼方休,摇了摇头,缓缓的道“我,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看你乡试结束,为你高兴,多,多喝了两杯”
方休听见这话,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自己又不是中了解元,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而且就算自己中了解元,这家伙估计也只是惊讶
他说这话,只能说明他不愿意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
既然如此,方休也就没有再问,而是陪他喝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