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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草原，昼夜温差大，尤其是牧草枯黄以后，九月便开始飞雪。夜里面，不饮上些能发热的烧酒，人都要冻抽抽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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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大明商队带来的烧酒，品质极佳不说，售价还十分亲民，从几文到几十文都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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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贵人们去喝几文钱的酒，不现实。同样的，让牧民们喝几十文、上百文的酒，同样不现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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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风而动的蒙古商人们，都涌向了张家口，据说在那里，大明北向的大商户，刘大康在等着他们。<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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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挂钩蒙古草原的种种财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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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他也是宣府老人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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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吧，也就是做一些小买卖，被晋商压制之下，没有什么大动作。<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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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晋商在粮食大战中败退以后，北方与蒙古的交易，渐渐转到刘大康的手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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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张田余的沟通极为顺畅，也是晋商一派天生的敌人，做起事来合适且妥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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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还有些工坊也在宣府，刘老板渐渐成为口内外数一数二的商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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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并不是他机会把握的准，归根到底还是抱住方书安和张田宇两人的大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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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明，谁不知道，做买卖抓住他两人，只要跟着走，断然没有失败的道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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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张家口的大道上，数骑纵横，掀起一面尘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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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礼很着急，因为最近科尔沁的地位越来越不重要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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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说不重要，因为本来比人家虎墩兔那里就差上一些档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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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更加要在其他的地方努力，争取迎头赶上，比如说提前一些时间赶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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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尔喀比起科尔沁，和大明的关系要更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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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仅仅喀尔喀也就算了，他们争不过，但是看现在的意思，就连其他一些部族的的贸易额也要追上科尔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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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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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尔盖兄弟，你们来的够早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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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礼赶到张家口约定好的酒楼时候，发现喀尔喀的使者――扑尔盖，已经到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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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巴达礼要到的更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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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面也能说出来，人们对于烧酒的事情，是多么重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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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您来的有些晚啊。”扑尔盖说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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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和你们比，你们到底是近，我们要远得多。”巴达礼一边说着，一边找到自己的位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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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看看四周，似乎没有几个其他人，尤其是正在和他们竞争的几个部族，他们的代表似乎都没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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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尔盖，那几个人怎么不在？”他嘴向一边呶呶，指向空出来的位置。“按照习惯，他们到的不是都挺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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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您可能不清楚，此番，来的人并不多，总共也就咱们四家。”扑尔盖小声解释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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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四家啊，难怪没有他们……”巴达礼学着汉人捋着自己胡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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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一个动作，在扑尔盖眼里，更加表现出了巴达礼强作镇定的心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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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捋胡子的动作，都是上年纪的长者才会做出来。巴达礼不过三十岁上下，做起来怎么看都不协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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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因为他常年在草原奔波，看起来和关内四十余岁之人差不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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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这次的意思，是几家平分，而不是像原来一样，找到多个代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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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礼想着，突然想起来什么，如果来的人少，那么看来就不是让几个部族合一个，最后分成四五个代理完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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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现在的意思，一共也就到场四个人，那么最后下来应该不会超过两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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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我与您的看法类似，这次他们的意思，应当是不要太多代理了，毕竟人多以后，更容易打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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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尔盖说的很直接，巴达礼点点头表示赞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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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辽东建奴事件之后，大明在草原经营的策略进行了修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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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们更加倾向扶持相对弱的一个，去对抗最强的那一股势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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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此前在辽东，叶赫部是最强的那个，建州部不过是用来牵制叶赫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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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建州部慢慢变成的最强的那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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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辽东平复之后，朝堂对于草原的政策，最开始是倾向于喀尔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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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因为财富的存在，喀尔喀膨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基本上一年时期，整个部落的财物情况就有了大幅提升。<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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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宣大总督赶忙向朝堂陈述详情，权衡利弊之下，后来的事情，便在草原找到几个不同的代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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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分散以后，至少无需担心喀尔喀或者科尔沁继续快速膨胀，不会发生一家独大之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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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刘大康便陪着一个人进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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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招呼之后，那人的位置竟然挨着刘大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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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京城来的贵人，一般人不可能得到刘大康如此礼遇。<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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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首先感谢你们赶到此处，接下来，咱们也不废话，直接开始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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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康并没有介绍身边人，而是选择开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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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更让巴达礼郁闷了，一个地位能和刘大康平起平坐之人，竟然没有一点名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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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扑尔盖大柜……”<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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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康简单做一个开场白，便继续说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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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想必也知道，我大明正值国丧，所以禁止欢愉。明人不说暗话，那些给各位提供的酒水，可不是特别制作的样品，它们是专门从库房当中取来，可以代表大明酿造的技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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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酒的品质，几个人度没什么说的。那些样品，已经能够让他们满意到惊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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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前来，并不是来确认酒的品质，而是接下来的事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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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说完了，诸位有何疑问，现在开始提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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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康说完，便端起茶水，啜饮几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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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喝茶，其实是思考一下下边该怎么说，顺便观察一分，几个人的态度。<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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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板，我想问问，这个代理权，是每年更换还是和其他一样，一签三年，最后有优先权。”扑尔盖问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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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每此番合约，只有三个月，到期是优先权！”刘大康回答的很干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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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三个月？”巴达礼有些着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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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以为，没有三年的话，至少有一年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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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看这意思，是连半年都不想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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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一定有什么问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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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三个月太短，前期刚刚弄完，马上就要重新签合约，谁知道最后是怎么样的情况？”<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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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扑尔盖很快就表达了他的不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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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在反对，但是他们心里明白，也就是为了等到国丧以后，看看后边朝堂的政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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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我是真做不得主。不如你们去京城，向朝堂提出要求。我们说的的事情，他们可以不看，但是你们的想法，那就重视的多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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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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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面面相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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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刘大康说的应当是真的。毕竟如果只是他们商户们提要求，那说到天也不过是利益问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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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也就是多卖些和少卖一些的区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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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放在朝堂上的话，就是另一种情况。<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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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利益的问题，还会涉及到外交之事，甚至关系到边疆的稳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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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啊，刘大康这样的说法，很是合情合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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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国丧期间，产量能够供应草原的需求，如果后来，大明取消限制，在销量极大之下，如何能够保证满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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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礼的问题也很重要，现在还好，毕竟大明没有多少消耗，真要是等到那时候，草原的市场已经打开，东西却没有的卖，那可怎么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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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们的工坊很大，别说是供给大明以及草原，就是再往西，或者往北，都能供应充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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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康对酿酒工坊的信心很足，按照此前囤积的粮食，供应他们根本就不是问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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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就把各自的条件报出来吧，和以前一般，一会儿直接公布结果。”<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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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喀尔喀还是科尔沁，都只不过是白酒在蒙古草原的代理，是纯粹的代理，并不涉及政治诉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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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次展开的是纯粹的公开投标模式，也正是方书安开放新产品代理时候，在大明最常用的形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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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其实没什么悬念，另外两个来的部族，论规模比喀尔喀和科尔沁小上太多，体量不足以支撑他们给出特别好的条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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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两部平日里，一个日常附议虎墩兔，一个则跟着科尔沁眼色行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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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报价和条件上，或许就是多留个心眼，根本就没办法和两部相提并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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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最后就是喀尔喀和科尔沁，两股最大的实力分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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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康笑呵呵的与两人谈完合作要点之后，话锋一转，“烧酒上的事情，就是上边咱们说的。基本上，条件很不错，至于别的，想要谈的话，就随我去京城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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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家口到京城，没有几百里，过去也方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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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两个人有些犹豫，尤其是巴达礼，他甚至有些担心，这是不是大明做的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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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很纠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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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现在的局势，大明没必要图他那点东西，并且两人的合作也很是愉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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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联合刘大康搞自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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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礼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啊，那些能和他竞争之人，已经在上次的兵变未遂里被干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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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便更加无人能够干扰到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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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板，您交底一句，我们去，到底能争下多少，如果少的话，我们索性就不去了！”巴达礼这句话，一半算是试探，另一半就是找台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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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刘大康回答的不肯定，那么他就不去京城了，反正有几个月，还有优先权，到时再去干就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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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刘大康的回答很直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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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朝廷里有人不看好烧酒，你们去，就是告诉他们，是真的有订单，而不是空生产烧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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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康的回答，实在是太直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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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意思，两人就是去现场当托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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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么，他们是要真的下单，也确实是有这样的需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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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去京城看看，似乎也不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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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都有人在想办法卖白酒，为了钱奔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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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京城的方书安，最近没有安排特别占据时间的工作，因为，他有另一件事情要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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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终于到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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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熊芷晴的肚子就开始阵痛，方家花重金请了三个稳婆，都是京城里最有经验的接生婆子，三个稳婆见惯大场面，其中以姓马的稳婆为首，其他两个打下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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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接生这个方面都是盛名人物，谁也不服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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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方书安第一个孩子，他也不敢怠慢，早早就开始准备，但找三人接生的很多，其中不乏皇亲勋贵，方家的牌子并不好使，三人开始都没接，还是朱由校听说此事，让人用自己牌子去请，三人才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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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午时，熊芷晴呻吟声已经由开始的高亢变得虚弱，孩子仍没有生下来，急得方书安就想冲进去，被家中婶婶拦住，急说使不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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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观念不同，男人无论如何是不能进产房，否则，便会沾染血光之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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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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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医疗水平，很多在后世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都不好解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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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华和灵儿两人离得不远，方书安原说不让两人过来的，但林月华坚持要来看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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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还是不服气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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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有什么办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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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种这样的事情，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有人辛辛苦苦耕耘，只要日子差不多，几乎每天都在努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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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两年时间过去，愣是种不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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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人，纯粹是无心插柳，甚至是有意避开日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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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这般，仍然会一发入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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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终究还是运气问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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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华心事重重，按在廊柱的上的左手青筋鼓胀，右手的指甲也已经掐进肉里，内心的痛苦此时才露了出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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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没去注意自家小姐异样，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被熊芷晴的惨叫声吓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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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证过之前，还以为生孩子也就是瓜熟蒂落，到时候按时自己爬出来就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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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她还是太年轻了，原来竟是这般的夸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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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生孩子原来这么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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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一根廊柱，俏脸苍白，却还不时向熊芷晴产房瞄两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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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出来吧，早点出来，谁都能少受点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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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安已经如同一只即将暴走的凶兽，他在产房前来回踱步，方家仆役躲得远远的，怕被方书安怒火烤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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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何曾像是今日一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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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有见过此等状态，如果真的遭道枪口上，还不知道会怎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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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心都在悬着，忐忑的厉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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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煎熬，何时才会是个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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