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县地处黄河以南，紧邻黄河，历史上曾多次遭遇洪涝灾害。
此时，因为境内贾鲁河、小清河水泛滥，不少低洼地带已经成为水乡。
幸亏黄河大堤没有决口，不然，整个牟都要成为泽国。
官道上，个青年骑着匹骏马，正在缓缓行着，后边有个跟班，伴随左右。
连日阴雨，官道上的车辙早就被压得不成样子。
马车陷进去的到处都是，虽然青年骑得是马匹，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否则，个不留神，就有可能陷入泥坑，掰断马腿。
“公子，前边就是渡口了，我去找个船家。”
“好，你去吧。”青年下马，拿着水壶饮了口，看着南方出身。
马匹不是原常见的马匹，水壶也不是原形制的水壶，乃是整块动物皮革制成，只是上边有不少黑色的痕迹，看上去颇像是血液凝固后留下的印记。
过了会儿，跟班回来说到，“公子，安排好了，咱们两人两马，刚好能次过去。船工活计不多，现在都是小船，大船都没出工。”
“此时河水湍急，指不定何时会暴涨，人们哪里敢出门，更不要说是渡河了，走，咱们去吧。”青年说到。
也就是他们的马匹刚刚踏上渡船，后边响起喊叫声。
“艄公，等等，我们着急渡河！”
希律律！
只听马匹的叫声，两人由远而至，浑身泥水的奔了过来。
看当先人，虽然是男士装扮，但是细皮嫩肉，五官玲珑之下，怕是个女子。
只见她扔出腚银子，说道，“劳烦让让，咱们急着渡河，多谢！”
说完，拱拱手就要拉他们的马。
青年还未开口，跟班就挂不住面子。
好歹他也是跟随李尽忠很久的随从，锭银子在别人眼里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在他眼里，实在是太不起眼。
“慢着，我家公子先来，你们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那女子尚未发话，跟在身后的男子却开口了，“怎得，给你银子是看得起你，也不打听咱是谁，让你们有机会给咱让路，那是你们天大的福分！”
跟班什么样的纨绔没见过，出京之后第次遇见这么嚣张的角色，他正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青年拦住。
只见青年上前步，微笑着道，“我等远道而来，不知此处情形，敢问公子是何方高人？”
“哼哼，还是读书人会说话，告诉你，咱就是牟县丞的公子，识相点，把船让出来，要不然，嘿嘿，你们怎么也要路过牟县吧……”
男子的话很明显，仗着自己是县丞之子，横行乡里，想要压迫两人屈服。
“那又怎样……”跟班又打算说话，却被青年拦住，青年转向船夫，“既然你们着急，便先走，船家，先带他们去吧，那是你的酬劳。”
那男子还想说话，却被女子瞪，男子便冷哼声，上了渡船。
其他人见状，纷纷避开，眼神都不敢有交流。
牟知县换了批又批，但是县丞却盘踞牟几十年，势力雄厚，没有人敢招惹。
由于只有那艘船能度过去他们，所以青年与跟班只是默默在渡口立着，两人没有什么交流。
不会儿，倒是有个小船的艄公壮着胆子凑过去，说着，“两位看就是远来的客人，莫要和那厮般见识，他啊，就是个只会借着虎皮的样子货，但是没办法，你们去牟，就只能仰仗他鼻息，忍忍吧。”
他这开口，两人都来了兴趣。
跟班得到青年个颜色，便打打开话匣子问着，“左右不过是个县丞的二世祖，咱家公子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可不在少数，还能让这厮吓到不成。”
“使不得啊，使不得，少郎君。”老船工赶忙摆着手道，“咱们到牟这个渡口上，年来往客商，不知凡几，可是您看看，那些人来头大的有多少，吃过哑巴亏的有多少，但是，人家还不是好好的呆在牟？”
“难道是那县丞背后有大靠山，别人都惹不起？”跟班继续问着。
“有没有靠山咱小老儿不清楚，但是牟换过多少知县，偏生县丞老爷还四平稳的当着他的官，您说稀奇不稀奇？”
青年眉头皱，暗道事情不简单，能在个地方经营几十年而屹立不倒，背后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跟班继续问着老者，“那女扮男装的是何许人？”
“小老儿要是没看错，她是牟第大商人家的千金，那人买卖做得极大，据说与京师颇有渊源。”
“老丈可知道是与何许人有关系？”
“那小老儿就不清楚了，咱就是个划船的，可没有通天的本事。”
商人和官员的结合，倒是个强强联合的好手段。
“看样子，怎么是县丞家公子有心，那女子无意呢？”跟班继续问着。
说到卦的事情，老者眼睛都亮了，看看四周以后，示意二人靠近，小声道，“谁说不是呢，人家姑娘家里有钱，而且直通京师，按理来说，他个县丞，能攀附就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
所以啊，那姑娘开始就没有打算和县丞家公子交往。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姑娘的态度慢慢变了，两人开始接触起来。”
“许是男的追求的金，女子同意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
“那就真不知晓了，小老儿就知道这个，不过啊，或许他县丞家里真有背景靠山也说不定，听他们说，上任知县的死，很有可能就与他们二人有关！”
“什么？”直没说话的青年突然开口，似乎是被挑动了什么神经。
这可是个重磅消息！
见他如此大反应，老者赶紧示意二人噤声，“此时都是坊间道听途说，二位可不要当真，哎呀，船来了，你们赶紧渡河吧！”说完，老者便走开了。
青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有些大，吓到了老者，要不然应该能问到更多的东西。
现在忙着渡河，到时候没有时间再去找被人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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