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质的连体衣,是现在方书安能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了,后世那种超纤透气隔菌的面料,现在还生产不出来。
连体衣、沸水、石灰水、盐水,是他现在能有的消毒隔离手段,当然,还有些蒸馏出来的酒精,量太少了,所以只能作为关键时刻的消毒而已。
要是量大常开使用,那就别干活了,都会被人喝了去,因为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有了计划方案,孙传庭就需要去拿到的权力,不然无法发挥作用,师出无名。
方书安他们准备东西,孙传庭与六合主仆二人去了县衙。
他们那么大个队伍根本瞒不住人,当然,也没想瞒着谁,是以刚下船就被盯上。
两人刚刚出现在县衙门口,便有衙役鱼贯而出,分列两旁,水火棍抄在手里,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要招呼什么江洋大盗。
衙役们阵势摆好,正主就来了。
个头戴乌纱帽,身穿绿袍,胸前绣着黄鹂的年人从县衙里走了出来,人还未到跟前,阵爽朗笑声打破面前宁静。
看那年人,相貌堂堂、气势不俗,不过么,张嘴便是另外番味道了,“哎呀呀,下官迎接来迟,还请孙大人恕罪呀。”
边说着,边行拜礼。官场等级森严,上下级之间初次见面礼仪还是要遵守的,不然藐视上官这条罪名就够下级官员喝壶。
其实在高层官员间,跪拜礼并没有执行的多么严格,尤其是梗直脖子的人,更不会轻易的下跪。
但是在基层,就是另种味道了。
看着面前人毫无负担的行礼,孙传庭心更加不敢轻视。
县丞盘踞此地多年,依旧能把自己放低姿态,并不是说他多么重视自己,不过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但是么,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孙传庭回完礼,声长笑后笑眯眯道:“洪大人有礼了,本官也是才到,无妨无妨。以后咱们还要多亲近,您这样显得有些生分了,我初到牟,事情还是要多向您请教才是。”
洪吉福看见孙传庭这样的表现,心里笑道,表面上功夫倒是学的像,个初出茅庐的进士,能有多大能耐?
古人见面喜欢大笑声,仿佛笑声越长,身份越高贵。
两人互相笑着,便互相承让着。
“孙大人,您请。”洪县丞身子稍微弯,站在旁边引导着。
看上去客气,但怎么看都像是管家引客人进自己家,而不是副官迎接主官的样子。
“洪大人请。”孙传庭也抬手回应……
两人前后进了县衙大门,其他人紧紧跟着。穿过前堂,六房书吏正井然有序的办公,有办事的书吏经过也只是轻轻礼便各自忙去了。
气氛有些诡异,既正常又不正常。正常的是县衙里秩序井然,运转如故,不正常的是,孙传庭这个新任县尊到任,却没有个人前来拜见,仿佛是个局外人,牟不需要他这个父母官般。
这种感觉,很有问题啊,摆明了是做样子给他看。
牟即便是没有知县,也没有任何影响。
换做是别人,不知会怎样,但是孙传庭是谁,他可是做好了充分的前期准备。
似乎是全然不觉般,只是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热闹似的在四下看着。
“洪大人咱们牟县秩序井然啊,看来以后以后本官可以不用担心了,都是您治理有方。来此前,听闻老知县劳累致死,还以为是责任重大,如此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呢?”
他这番话说出来,自然是话里有话,不过么,洪吉福摸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说的字面意思还是意有所指?
看着洪县丞若有所思,孙传庭心里微微笑,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给对方制造种摸不清楚情况的感觉。若只是简单的装傻充愣,太没意思了,对方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他来此前,便已经决定,不会以年轻人的单纯示人。
经过番观察之下,孙传庭从所有人眼里看到种情绪,就是戒备,他们在戒备什么?
其实不难理解,无非就是戒备着他自己。
洪县丞在此地经营多年,那些不服从之人,早就不知道埋到哪里去了。
剩下的,即便不是俯首帖耳之辈,也都是表面恭顺之人,看见孙传庭的到来之后,似乎与看见此前来的知县们样。
他们曾经带来过各种希望,也带来过各种许诺,或许还有人跟在后边相应着,但是么,结果显而易见,只有洪县丞留了下来。
所以么,无论孙传庭做什么,在他们眼里都只剩下了戒备。
知县和县丞之间的战争爱怎样便怎样,只要招惹不到他们这些刨食吃的吏员,便是谢天谢地。
而在他们看到县丞洪吉福时,眼神里又透出各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不过么,孙传庭还是能捕捉到,不管是怎样的情绪之,都能分离出丝恐惧。
他转过身,看了眼洪县丞,仍副云淡风轻、浑然不觉模样,笑道,“怎不见典史与主簿?”
似乎料到他会这么问,洪吉福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回道,“史典史下乡查案去了,石家村两男争女,出了人命案子,薄主簿家害了水灾,不知情况如何,他回乡去查看番,确认亲人的下落。”
说完两人的情况,洪县丞继续说着,“大人舟车劳顿必是乏了,我已经命人将后宅打扫干净,大人自可休息,县事自有下官,大人不必多虑。等到您休息两日,恢复精神以后,下官带您去熟悉牟。现在么,下官还有公事,大人若有事可着人通知下官。”
“公事要紧,洪大人自去忙碌。”
说完,各自礼,洪吉福便走了。
孙传庭进了县衙后宅,虽然小些,难得环境清幽,布置雅致,屋子里早已腾空,只剩下些桌椅家具。不过么,连床被褥都没有留下,看来这安排,并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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