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临江王悲愤交加,狠狠一拍桌子:“漠北与匈奴虎视眈眈,他怎还敢来挑衅我东域?!他怎么敢啊?!”
常远默然
可不就是敢了么
连世子都说杀就杀,还能有什么不敢的
而看如今临江王只能杵在这儿拍桌子的结果,就知道人家是赌对了
就算是被杀了继承人,东域也不敢,千里迢迢奔袭过去,与那实力神秘莫测的虎狼之师抗争!
这个哑巴亏,除了吃了,除了怨恨诅咒几句,又还能怎样?!
临江王现在情绪不对,常远也不敢多说,又劝慰了几句,就下去了
临江王孤零零坐在那儿,呆楞许久,忽道:“大公子呢?”
太监总管上前几步:“大公子领了差事,还在宫外呢,您可要召他进来?”
临江王沉默片刻,沉沉问:“本王闭殿这几日,他可曾去哪里?”
这话可意味深长
太监总管心思转了转,便带了些感叹的语气道:“王爷既这样说,奴才是万不敢隐瞒的;其实您闭殿这几日,大公子一直都在侧殿外角落里跪着,早上天不亮便来,傍晚金乌西坠时才走,悄默默的,也不叫人知道,奴才问他,大公子说是知道王爷心里难受,却无能为王爷开解,便干脆陪着王爷一起!今日您开殿,大公子领差出宫,还嘱咐奴才不用王爷知道这些小事儿,您听听,王爷,大公子那一片孝心,奴才瞧着,都觉得心里感动得说不出话呢!”
临江王本暗沉晦涩的神色顿住,渐渐转为复杂的动容
他没想到,殷昊竟如此待他
想想从认回这个儿子以来,他总是心怀猜忌、满腹算计,没给他一天消停日子,也每一天让他享受过真正的父亲的关怀,可他待自己,却是从来恭敬孝顺,哪怕是面对害了自己的王妃及她的子女,也谦顺忍让,甘愿委屈自己,只求家宅太平!
大概是因为刚失了一个儿子,临江王倒比往日心软许多,低低一叹:“他倒是个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