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另一名黑衣女修,抬手丢出手中的宝剑,那宝剑白光一闪,化作一条风龙,张牙舞爪将虚空道人缠在当中。
虚空急忙祭出方樽护住全身,那风龙卷着虚空直向天空,内里无数的风刃吱嘎嘎地划过方樽,真犹如龙鳞剐蹭一般。
那虚空拼了命似得向内里注入灵力,唯恐法宝不济。
可随着那风龙越卷越高,内里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大,终于那黑衣女修暴喝一声,激射出一道血箭入那风龙之内。
不远的海船之上,悠哉观战的夭恒道人品评般地说道“呦,这天剑宗暮雨仙子怎地发了狠,‘风御龙’都用了出来,这怕是这‘雷祭天’也快出现了吧,老头子今日好眼福啊。”
但只见那风龙顶端的龙睛微微一红,随即那风龙伸出两只巨爪,嘎吱一声,将那方樽抓个粉碎,那虚空没有的法宝护持,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那风龙被急卷直上。
果然,那上空龙头之处,早已站立了徐漪楠,只见其将手中天雷剑向上一抛,头顶立时形成一团青云,那云中雷光游走,随即“咔嚓”一声,一道粗壮的白光直击虚空,亦不知那是一道天雷还是天雷剑。
只有那夭恒直盯着那白光道“天雷化剑、天剑化雷,这年轻一辈,了不得。”
话未说完,那白光直直击中虚空身形,轰隆一声巨响,本就被萧剑所伤的虚空道人,在这风雷双剑之下,被炸的形神俱灭。
跳下风头的徐漪楠急忙来到秦暮雨身边,心疼地说道“师姐,你怎地也拼了命?”
那秦暮雨摸了摸徐漪楠的肩膀,宠溺的说道“师妹说他是第五个,那他便是第五个。”
一旁的夭恒见状,心疼的直搓手“浪费了,浪费了,大好的元婴,渣都没剩一丝。”
一旁的拿弓黑衣修士道“夭恒前辈,你若稀罕那修士元婴,何不自己来取,也省得我等小辈出手相拼。”
“墨离小子,我老头子这把年纪,可不想再沾惹因果,可你等若是谁能给老夫一个修士元婴,老夫便告知一件事关你等修炼生死的辛秘。”说完那夭恒得意地晃起头来。
听闻事关修炼生死,刚刚还有些留力的黑衣修士,俱是全力施手起来。
而那夭恒则是在一旁不停地说道“御兽谷的小子,你再多买点力,那家伙就快顶不住了。”
“墨离,你握着你爷爷给你的非攻在干什么,偷袭呀,偷袭。”
“蓝家的孪生兄弟,双剑合璧呀,否则威力不够,不够。”
“天机宗的陆云,天机宝匣呢,你师傅没给你带着呀,你还是不是其关门小弟子了。”
“天阵宗的郑闲,来你天阵宗地界了,你怎地不见出力,剑阵、剑阵困杀他。”
饶是两名元婴真君,可也难以抵挡这十数名妖孽的轮番斩杀,半晌过后,那墨离提着那张供奉的元婴,递给了夭恒“前辈,不会是诓骗我等为您老出力吧,什么事能事关我等修炼生死,小子可是十分好奇。”
那夭恒飞身便来到了杨易身旁,看了看昏死的杨易,又看了看那法宝八卦玄铁盘,对着一众人说道“抬回去,快抬回去。”
浮鹰岛那里早跑过来包明一众人等,十几名修士一起用力,那八卦玄铁盘竟未动分毫。这其内不知吸纳了多少各属性材料,怕是数十万斤不止,一些寻常修士还真是难以搬动。
夭恒一指那魁梧黑衣修士道“御兽谷的小子,你来把这搬回去。”
那黑衣修士也未曾推脱,一动身便来到八卦玄铁盘前,双臂角力,喊了声“象形。”一只巨大白象身影出现在身后,随即其真如巨象附体一般,似有无穷力道,将那数十万斤重的八卦玄铁盘缓缓托起,亦步亦趋地走向内岛。
到了内岛,墨离说道“前辈,这回该为我等解惑了吧。”
“不急,不急,我需先救治了杨易,这小子还欠老头子一个承诺尚未兑现,若是死了,那我可亏大了。”说完抱起杨易进入屋中。
一连数日,一众黑衣修士围坐在岛主府大厅之内,或是疗伤、或是打坐修行,对那些来来往往的岛内众人也不曾在意。徐漪楠和萧剑则是焦急地等候在门外,唯恐错过内里传来的消息。
嘎吱一声门响,那夭恒晃着头,嘬着嘴走了出来,嘴中还不停地叨咕“上品的丹药、耗损了大量灵力,亏大了,亏大了,需得办件大事才行。”
一众各派的精英弟子将夭恒围住,齐齐问道“夭恒前辈,您老处真有事关我等修行生死的大事?”
夭恒一正面色说道“那是自然。”
“修士一路修行不易,莫说那涉险境、遇袭杀,便是这进阶的雷劫便使无数人身死道消,你等皆是金丹后期,更有数位已是大圆满之际,即便都是各派精英,可这化婴天雷之下,怕也会折去十之四五。”未等夭恒说完,一位修士便说道“此事我等皆是知晓,可何事与我等修炼生死相干?”
“杨易虽只是金丹中期,可却历过元婴中期的雷劫,故此其足有手段助你等渡过化婴之雷劫,这不是事关你等修炼生死的大事吗?”夭恒说道。
“前辈,那杨易虽是有些阵法手段,但能渡化婴雷劫怕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吧。”有些修士对于夭恒所说不以为然。
“言以至此,无需老夫多说,这天色已晚,做上一场法事,此间便事了了。”说完那夭恒自顾自地走到外岛之上。
“五鬼宗的修士也会做法事,还不是收集冤魂修炼鬼道功法吧。”有人小声嘀咕道。
那夭恒自是听得到,可却也不曾动怒,一来自认为还有些涵养,无需与小辈计较。二来这些人可是各宗各派掌门的金疙瘩,动了他们,可真是后患无穷。
只见夭恒衣袍一挥,数尊小鬼雕像分射四周,手掌一伸,一个白玉般的骨头出现在手中。夭恒念念有词,不时挥舞这手中的骨头,似是祭祀又似画符。
随着他的哼唱,那些小鬼雕像的口中逐渐散发出股股黑气,那黑气逐渐蕴了开来,直至将这一方空间浸满。
那夭恒拿出一道黄纸,于指间一晃,无火自燃。待那符纸燃尽后,看得众人眼前一惊。
只见在那黑雾当中隐隐绰绰地出现许多身影来,一个个动作僵硬,缓缓向着夭恒走来。
有人见的真切,那内里分明还有元载、周山等人的模样,这定是这等人的魂魄。
而另有一些魂魄本就肢体残端,且又面目十分狰狞,张牙舞爪地嘶嚎着,与那所说的恶鬼并无却别,显然是被杨易灭杀的修士无疑。
夭恒念念有词地用这手中的白玉骨头一划,那也怨鬼模样的魂魄走到了一侧,而浮鹰岛修士的魂魄则远远站在另一侧,齐齐望着内岛的方向。
那夭恒祭出那只巨大的鬼头,那些冤魂似是十分惧怕,不住地向后退去。
“你等冤魂恶鬼留之无用,吸。”说完那鬼头张开大口,用力一吸,那些拼命挣扎的冤魂悉数被其吐下。
而那另一侧的魂魄,虽也惧怕那鬼头,却未曾退却,面色平淡,只是直直地望着岛主府方向,似是在等人一般。
“嗨,你等大仇得报,死得无怨,老夫便送佛送到西,渡你等轮回去吧。”说完那夭恒拿出一只纸船,向着海面抛去,那纸船一沾海水,蓦然长长。
夭恒一挥手中的白玉骨头,对着那群魂魄说道“登船。”
那上千魂魄看了看那纸船,又看了看岛主府,恋恋不舍地向着岛主府一拜。
昏迷中的杨易,手指忽然地动了一动。
那上千魂魄走到了船边,又是站了不动,似是仍在等人。
夭恒叹了一声道“走吧。”说完又一挥手中的白玉骨头。
那上千魂魄又是向着岛主府一拜。
昏迷中的杨易双手拳头蓦然攥紧。
上千魂魄终于登上了纸船,而那夭恒不知何时也立于船头之上。
只见其喊了声“渡。”
那纸船缓缓向着海中飘去。
那上千魂魄又是向着浮鹰岛方向拜了下去。
昏迷中的杨易猛地睁开眼睛,心中一阵痉促,似是忽然间失去了什么。
那纸船终于消失在茫茫海雾当中,而浮鹰岛上众修士早已哭做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