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对于刘恒的一纸请帖,他相当之反感,甚至达到了厌恶的地步。
不过得知此人连同周阳也一并请了过来,再加上钟家印方才一番说道,他瞬间嘴角微微一提。
接下来,势必一场大戏。
而钟盛倒是要看看,这个刘恒究竟想要如何。
“一字门我听说过,算得上是钟家为数不多的几个派系!”
此时,交泰集团的大厅内,听赵川安提起这件事,钟乔不觉先于周阳开口。
能够被归并为一字门,并一起被邀请,对于一个非钟家之人的人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而这段日子,赵川安对于周阳的态度也逐渐出现了转变。
现如今,虽说交泰集团仍是一蹶不振,可是作为这里的安保,相比于他之前看到的景象,眼下的交泰集团情况明显好转了不止一倍。
以至于赵川安将请帖递给周阳,转身立刻之时,不觉在嘴边默默感慨:“看来这小子还不是所谓的纨绔!”
周天阳自然不是简单的纨绔。
而且,他今日来这里,并非是为了拿这一纸请帖的。
他和赵川安之前可就在此地打过赌,现如今,也该到了履行赌约的时候了。
以至于不等此人走远,一个浑厚的声音顿时有如一条绳索,将正一瘸一拐的赵川安给死死缠住。
“等等!”
“有事么?”虽说赵川安对于周阳的态度有了改观,可是此人对于周阳却是仍旧没有半点好感。
毕竟,他的心底里还有一道坎,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钟盛派来这里的。
一想到钟盛,赵川安顿时有如陈年未愈的伤口之上被人撒上了盐末。
也正是因此听见这小子现如今喊住了他,此人不觉略带不耐烦。
不过周天阳却是依旧笑脸相迎,他眼下,绝非是刻意来此人的面前耀武扬威的。
十几年如一日的浮沉早已让他逐渐成熟,周天阳在乎面子,这是自然,可是他却也不会刻意为了这等东西,而做出相当之极端且令人憎恶的举动。
眼下,周天阳只是单纯的觉得,此人必不简单。
不光是如此,往后,此人在交泰恐怕是一个相当之可靠的帮衬。
这等人的脾气,相当之倔强。
不过这等脾气正好迎合他的胃口。
以至于此刻,周天阳声音缓缓:“赵叔,你该不会是忘了咱们之间的赌约吧!上一次,你可还亲口说过,说是只要我的法子可行,那么从今往后,你说你该怎么招?”
赵川安虽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可是这话毕竟气话的成分居多,而且当此之时,他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人简简单单的举动具有会有如此之大的威慑力。
“成!”此人毕竟也不是赖皮,赵川安此刻拍着自己的胸脯:“这次,我确实是输了。如果周总觉得我在交泰集团碍眼了,那么我今天下午就走!不,我赵川安现在就走!”
此人浑然认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来刻意报复的。
怎么说,他赵川安在钟家也算有点名头。
自己一把年纪之人,怎么招,他也不会甘心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一圈的人摆布。
与其等到周阳动手,还不如自己先行告退。
然则这一次,这人同样没能走远。
不过这一次,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此人瞬间一愣,旋即,赵川安以极快的速度扭过脑袋。
别说是他,纵然是李安和钟乔此刻也蒙住了。
以至于眼下,李安不觉率先发问:“阳哥,你疯了吧你,这人充其量就是个安保,你让他掌管整个交泰,这合适嘛?”
“是啊!”不光是李安,就连钟乔也冲着他投去甚是狐疑的目光,一刹那倒是浑然以为周阳在说胡话。
但是周天阳自己很是清楚,他并没有说错话。
现如今,他的四周,除了李安和钟乔之外,几乎肉眼可见的所在,全然都是一些随波逐流之徒,这些人根本无所谓人性,无所谓好坏之分。
这帮人之所以聚拢,完全是因为某种利益,而一旦维系利益的网破裂,那么这帮人就算当时再怎么亲密无间,到最后,也只有一条路,风流云散!
而周天阳既然打定了要在临港市立足,长期斗争的打算,那么就注定不可能一个人,或者仅仅几个人支撑,在钟家彻底发现了自己身份的破绽之前,他务必得尽可能迅速的培植起自己的一帮力量。
这帮人,城府要么相对较浅,要么就是同样对于钟家耿耿于怀。
而眼前这个叫赵川安的除了这些,浑身上下还有一股混迹于此等圈子之内少有的正气。
否则,周天阳也不是傻子,心甘情愿将交泰集团的一大部分行政执行权给划分给此人。而自己什么也得不到。
纵然是赵川安听此也不免一愣。
这小子莫非是傻了么?
然则周天阳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这等事情更是容不得玩笑,以至于眼下,他不觉重申:“赵川安,你要是觉得我是在玩笑,那么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我相信,一个曾经在钟家叱咤风云过的人物,就算是到了现在,同样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不至于与人打赌,却又言而无信吧!”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钟盛那老东西让你这么做的?要是的,你大可以告诉他,我赵川安虽然残废了,可是人还没有傻,就算是不在交泰继续待下去,我至少也饿不死!用不着他故意施舍!”
不过眼下,周天阳却是连连摇头:“首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钟盛并没有让我这么做,再者,这只是你我之间的赌约,所以,究竟如何和钟盛没有半点关系!至于我想要怎样,很清楚,我想要你跟我一直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