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周天阳,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道理。
什么事情,和钟家这帮老狐狸一旦扯上了联系,想要不防患于未然,就平白无故且安然无恙的混过去,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是如此,这一次,周天阳全当是自己在练手。
毕竟,迟早有一日,他注定和钟家核心集团的那帮人明刀明枪的上演一场大戏。
李安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只是他此时,心头仍是相当的发憷:“阳哥,能成么?”
周天阳本来倒是没什么,眼见钟乔和李安两个人如是,他不觉出于为了让几个人宽心,不觉再度将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翠绿色的石头给解下来:“这次,调三十个,都要反应灵敏的!”
李安从周天阳手心接过这东西,一瞬间,有如身后赫然站在了十万的天兵。
“得,知道了,阳哥!”他有如触电,从沙发上径直起身,方才吃得津津有味的干货也不吃了,整个人直奔临港市的边陲而去。
“安哥他干什么去了?”
钟乔两眼发蒙。
“去搬救兵了!”周天阳声音相当之沉着。
他很是清楚,这些不过是心理疗法。
区区三十个人,纵然每个人都是曾经深入龙潭,潜过虎穴的高手之上的高手。
可是要想和钟宁一较高下,这帮人注定只能是辅助。
毕竟,这帮人对于临港市和钟家的了解相当之有限。
再说了,虽然李安一直对于这帮人有着天生的依赖,可是周天阳打心底里,倒是对这帮人同样心存疑虑。
毕竟,这帮跟随着自己来到临港市的人,并非是自己的,或者说并非全是自己的人。
周天阳来到临港市之前,可是答应过自己的朋友,此人对于钟家也同样有着难以化解的仇恨。
当同样的遭遇联系到了一起,周天阳心头的愤怒一瞬间也就成为了一片汪洋大海。
一开始的时候,周天阳倒是对这帮人没什么。
可是随着这帮人跟着自己一起来到了临港市,他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这帮人的风言风语。
这帮人表面上看,是来帮助自己的,可是从另外一个层面上看去,又不能不承认,是变了一种法子的监视。
这帮人究竟有什么想法,周天阳浑然不知道,但是他很是肯定。
纵然是朋友,尤其是在商海沉浮之中结交的,定然也有自己的目的所在。
所以对于这帮人,周天阳能够将心头十之三四的信赖交出来,可是决不可百分之百。
因为,一旦这帮人将他置于一个套子里,那么他可就死翘翘了。
周天阳脑子里,这些纷乱的思绪有如闪电一般隐隐绰绰的当口,钟乔一直手捏着一杯咖啡,一双眼片刻不离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眼见周天阳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钟乔的心头甚是不是滋味。
虽然并非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这等焦灼之感,她却是隐隐的,能够体会出十之一二。
纵然是这些,就已然让她心神不宁了。
以至于此时,她倒是相当之佩服周天阳。
不过她虽然不乐意周天阳如此,可是又不敢轻易去扰乱。
正因此,钟乔此时悄无声息放下手里的咖啡,去上面的浴室内洗澡休息。
周天阳是不会这么快休息的。
钟龙告诉他的消息的当口,都是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犹豫的。
明天这个时候,他会在临港市南侧的南兴大厦的工地上和钟宁见上一面。
虽说是见面,但是很是明显的,无论是哪一个方,在人数上都不会落后。
周天阳此时,至少他也要等李安回来,他也才能够安心入睡。
李安轻车熟路,才是去了一个小时,他已然折返了回来。
“阳哥,都安排妥当了!明天一早,这帮人就出发了,等我们到了那里,这帮人全都埋伏好了,一旦咱们让动手,只用一个电话,这帮人就会出现!”
听此,周天阳这才长出一口气。
一整个晚上悄然过去。
纵然是白天的时间,在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也变得不再漫长。
周天阳和李安乃至钟乔坐到车里,头顶上,一轮残阳正徐徐冲着西山之下坠落,将仅剩下的一片暗红色洒落到临港市高低参差的高楼的顶端。
南兴大厦。
钟家在临港市两年前投资兴建的一座地标性建筑群。
这地方,原先不过是一片荒废的工厂。
现如今,整个工地才是初创。
加上又是临近过年,嘎牙,当周天阳伴随着一声汽车的刹车上来到工厂西南侧的一个相对开阔的所在。放眼望去,除了胡乱支棱的吊架和钢结构之外,浑然见不着半个人影。
不过纵然是如此,周天阳却是并不敢大意。
钟宁此人虽然说是到时候在北角塔楼的一处地基附近和钟龙会面,可是难保,现如今,这帮人已经到了这里。
“李安,去把车藏好!咱们往北面去!”
“是,阳哥!”李安而今一踏油门,整辆车顿时掀起一地的灰尘,进而直奔一处矮墙后窜去。
周天阳的确没有猜错,此时,一众人虽然并不觉得,但是现如今,已然有人注意到了几个人的到来。
以至于一面电脑屏幕的正前方。
一个黑影盯着几个正在空地上东张西望的人,不觉冷冷一笑。
另外一人露出雪亮的白牙,发出一声同样不怀好意的感慨:“果然,钟龙这家伙没那么老实!”
“不过这帮人看上去也没什么料!”
两个守在电脑屏幕之前几个人的这些话,而今无一例外,全然收入了坐在后面的一个人的耳朵里。
听此,此人立刻冲着电脑屏幕瞧上一眼,进而干咳一声道:“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对这几个人严加防范,毕竟,这里面有一个叫周阳的小子,已经让我们李总焦头烂额不止一天了!”
“噗嗤!”其中一个守在电脑屏幕之前一人顿时不觉发出一声极为嘲讽的冷笑:“就你们那点微末的本事,能够跟我们钟爷比!真是笑话!”
“几个意思啊!”坐在张鼎一旁的宋桂此时就要连忙起来。
却是给张鼎直接拦了下去:“别出声!”
他和宋桂来这里是打辅助的。
既然是辅助,那么就无需多事。
张鼎混迹了这么久,他深谙一个道理。
若主要的责任不是自己,做好不要出手太多,因为到最后,如若成了,功劳肯定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可要是一旦塌陷了,那么责任就全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