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骨虎面色阴沉,冲上前去,挥刀便砍,大喝一声:
“好一个淫徒,吃洪某一刀!”
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长剑斜刺而至,直指他前胸,速度快捷如电。
一个美貌女子,容颜憔悴,面色惨白,手握着长剑,护在司马韬身前。
赵翎认得此女,正是小蝶的小师姑,燕芸。
眼看司马韬当着她面,行此禽兽之事,却依然仗剑相助,是否脑子有病?
赵翎气不打一出来,质问道:
“小师姑,这恶贼残害同门,您不出手阻止,意欲何为!”
燕芸也不回应,两行清泪流淌,手中剑已发颤。
洪骨虎和桃天阳一见,向前疾冲,掠过她身旁,这一次,未遇到些许阻拦,直扑向司马韬。
那厮早发现不妙,急忙收功后撤,就在燕芸阻挡那会儿,拔腿从窗户跃出。
洪骨虎不擅轻功,追之不及,金刀挥动,将帐纬砍落,正好盖住地上娇躯。
桃天阳翻窗而出,却已寻不见人,纵身跃上屋顶,眼前白茫茫一片,哪还有一丝痕迹,只得返回房内。
眼看奸人逃脱,四人心情沉重,未想到所谓之事,竟是如此卑劣,简直人神共愤。
洪骨虎俯下身去,试那女弟子鼻息,虽然比较微弱,总算还有救,连忙伸掌隔着帐纬,度真气与她。
其他三人皆看向燕芸,不知她到底作何打算,即使这样,仍然帮着这厮。
燕芸抬眼一扫,冷冷说道:
“你们动手,杀了我吧!”
赵翎皱紧眉头,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怎能容忍这样,还要帮他?”
燕芸泪水忍不住下淌,突然声嘶力竭道:
“我有什么办法?他想练就神功,想要天下无敌,我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他!”
杜娉一时没转过弯,奇道:
“这样,就能练就神功?简直闻所未闻。”
燕芸梨花带雨,此时昂起头,讥讽她道:
“小丫头孤陋寡闻,想要知道,问问你那翎哥哥,看他成亲的时候,不把你吸干!”
臊得那丫头满面通红,想想刚才几个女子的惨状,吓得一颗心儿,砰砰的乱跳,不由自主看向赵翎。
听到这儿,赵翎已然明了,原来司马韬所练,竟是**心经,可这功法真气逆流,不知这厮如何解决。
更令人奇怪,这厮直接吸取阴精,致人死亡,如此歹毒方法,简直闻所未闻。
赵翎强忍住愤怒,尽量平息心情,解释道:
“**心经乃强身健体之法,男女双修,更使功力倍增,绝无夺人阴精,害人性命之虑。
那厮不知从何处,寻得如此术法,简直残忍、无耻之尤,还反诬功法邪祟。”
杜娉自然相信,他所言不虚,看燕芸目光,不免有些不善。
赵翎立刻想到小蝶,与岳母均在居所,也顾不上这里,飞也似的向楼宇跑去。
守门的并非女弟子,而是司马韬带来的随从,忽见他返回,全然不知所措,就有人伸手阻拦。
不料他其快如风,从身旁一掠而过,那伸手之人,竟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立柱上,喷出一股热雾。
余皆大惊失色,没想这一撞之力,竟有如此厉害。
赵翎也顾不上查看和思索,匆匆奔至后院,四处呼唤,寻找小蝶下落。
沿途那些侍女仆妇,纷纷闪在一旁,俯首行礼致意,不知道姑爷,为何匆匆返回。
从小蝶住处,到书房琴室,均寻不到人,他心下更加着急。
无奈之下,来到蔡淖屋前,高声唱名求见,屋内却无回音。
急切间,见一名长者路过,忙恳求代为入内,去见岳母蔡淖。
片刻之后,听闻那长者高呼,似有事情发生,他连忙闯进去,寻声四下查找。
但见长者双手发抖,放在胸前不利索,见他进来,赶忙指着床榻,说不出话来。
赵翎凑近看时,见蔡淖和小蝶,被人点中穴位,神志模糊歪倒在一起。
他顿时猜测,是司马韬所为。
那日屋外雪地,瞧见燕芸掌掴这厮,定是被告知,那种邪祟术法,却不知如何被说服,竟成其帮凶。
这厮又乘他离开,偷袭小蝶和蔡淖,点中二人穴位,置于此处。
轩辕派门规森严,无人有胆量,非经传唤进入寝室,正好被其钻了空子。
却未曾想到,正在施暴时,恰巧他赶回,坏了这厮好事,又前往此处,发现母女二人被点穴。
想通这些关节,赵翎毫不迟疑,替二人解开穴道,又试试小蝶脉搏,见其跳动有力,这才放下心。
等二人慢慢醒转,长者连称万幸,赶忙去给二人热水,泡茶洗面。
蔡淖脸上并无笑意,只是有些奇怪,旋即问道:
“赵公子,怎的去而复返,又找到这里来,我那韬儿何在?”
赵翎不禁一怔,暗想这岳母,为何会有如此一问,对自己出手相救,似乎并不感激,连谢意都没有一句。
反倒询问起司马韬,打听这厮近况,是想知道其下场,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是这厮出手所为。
而语气中,根本没有一丝责备,有的只是担心,甚至疼爱和袒护。
小蝶悠悠醒转,也是颇为疑惑,却不发一语,用手紧握住赵翎衣摆,双目忽闪忽闪,似乎会说话。
眼里满是关切,靠在他身边,似乎颇为担心,并没有解释,是谁下得手。
赵翎一抱拳行礼,将下山后,在轩辕派山门所遇,以及上山后所见,都一五一十讲述一遍,不敢直视蔡淖。
没有想象中的责备,也没有痛骂,或者表示抓捕的意思,只是很平淡的说一句:
“知道了,下去吧。”
也没有问,多少女弟子被奸杀,似乎这件事稀疏平常,冷漠得让人窒息。
小蝶拉扯他衣袖,暗示一起出屋,携手走进她的房间,把门带上,这才道出实情:
“公子,点奴家穴位的,不是旁人,正是母亲!”
赵翎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出手的,竟是岳母本人,那她自己的穴位,难道也是……
这委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蔡淖这种做法,是在掩人耳目,袒护那厮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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