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逍拍他一下,便欲下山,催促道:
“好啦,该问的都问了,咱们先下山,待会要有人寻来,诸多不便。”
薛义看他一眼,并没有动,似乎想起某事,手指轻点,解开登堂入室道大师兄穴道,问道:
“我且问你,你们此行,共有多少人?准备如何部署?”
大师兄打起精神,看他三人一眼,一副视死如归模样,扭头不语。
薛义伸左手,按住他腰间穴位,笑道:“很好,很有骨气。”
内力轻吐,那厮顿觉浑身一麻,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周身上下爬行,痒不可当。
开始尚能咬牙坚持,可不到半柱香,已经承受不住,失声叫出来。
薛义微笑的说道:“怎么样,这才开始,后面还更厉害。”
那厮瞬间崩溃,嘶声叫道:“我说,我说。”
说罢声泪俱下,将对方部署如实到来。
原来天师道安排,由登堂入室道打头,在匡庐四周部署,天师道祭酒孙昶,携铁翼门几位旗主,居中接应。
登堂入室道掌门李宽,亲率道众两千,明日聚于牯牛岭,准备夜袭点将台。
又遣门下弟子十二,各领一百人,于匡庐四周道路设伏。
遇落单势孤者,格杀勿论,若敌势强大,则示警召天师道、铁翼门,于前方设伏再战。
天师道此次,派出一千教众,由五大护法中两位主持。
铁翼门左右翼使,六大旗主,倾巢而出,人少而精。
还勾连本地官府,封锁水路交通,大有围歼九大派于彭泽匡庐之势。
三人听其一说,不禁心中后怕,对方竟安排周全,己方仍一无所知。
要说一对一比试,九大派自是不惧,然登堂入室道和天师道,世俗弟子众多,熟悉战阵配合。
尤其登堂入室道,在荆、湘之地袭扰,道众能人颇多。
不似九大派,都是江湖豪杰,单打独斗尚行,行军作战非其所长。
赵翎看看两人,由衷道:
“若非薛兄谨慎,我们还蒙在鼓里,耽误了时机。”
薛义尴尬一笑,不好意思道:“侥幸,本想问问,他们在何处埋伏,以免师叔、师兄中伏,不料却有此等安排。”
谢天逍急切道:“是啊,师父他老人家,还有天遥、天明,不知到没有,若是没到,咱们赶紧接应。”
三人不再耽搁,当即提起地上那人,大步向山下走去,沿原路返回。
来到小镇上,未瞧见各派耆老,观望半天,连熟人也没看到,不由得十分焦急。
此时一辆马车驶来,在镇前停下,掀起帘子,走下一个老妪,还有两名女子。
那老妪年逾古稀,银白的头发,脸上皱褶不多,手里扶着杖,由二女掺扶,向这边缓缓走来。
两名女子均是紫巾遮面,看体态身姿,应是妙龄少女。
赵翎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问道:“请问前辈、两位姑娘,可是参加明天匡庐大会?”
刚说完此话,一股异香若隐若无,十分熟悉。
同时左首那名女子,轻声惊呼:“是你……”
听到这声音,他豁然明悟,这女子竟是杜小姐,忙深施一礼,说道:
“原来是杜小姐,在下有礼了。”
未等他起身,就听这杜家小姐,轻声对老妪说道:
“师父,他就是我说那位,男得女脉,任脉充盈过余,赵翎赵公子。”
那老妪看他两眼,面有不虞之色,冷冷道:
“你这小妮子,也不仔细瞧瞧,人家可是蜀山弟子,轮得着咱们出手相救。”
听这语气,似乎对蜀山派颇多微词,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杜小姐并未收敛,轻遥老妪胳膊,恳求道:
“师父,您老就看看嘛。
这蜀山派,剑法自然不错,可咱们越女门,以往武林称尊,那才是武功天下第一。
看他那样儿,跟蜀山没学多少,就弄得真气逆行,您老何不降尊纡贵,给他指点一二。”
那老妪眼中冷厉,暗现一丝杀机,不动声色道:
“那好,老身姑且试试看,我家娉儿,到底为何纠缠不清。”
杜小姐满心欢喜,冲赵翎一摆手,双眼含笑道:
“赵公子,这位是我师父,越女门掌门,俞慈俞夫人,快来拜见她老人家,替你诊诊脉。”
看她的神色,对老妪的医术,似乎很有信心。
赵翎连忙上前施礼,态度十分恭谨,却非信任老妪医术。
听师父言道,需男女高手同时出手,疏通任督二脉,方解自己真气之厄。
对方贵为越女门掌门,内力自然浑厚,极有可能,求到人家面下,因此更加恭顺。
俞夫人不拘言笑,不用二女掺扶,迈步走向酒家,未见她脚步挪动,竟似用了缩地之法,几步来到店内。
看得赵翎等人目瞪口呆,这武功,简直非同凡响。
两名女子赶紧过去,又见她把手一招,似是让赵翎上前。
他不敢怠慢,连忙跑过去,再次拱手行礼,又见对方仍伸着手,连忙挽袖递出手腕。
还未靠拢,俞夫人反手扣住脉门,在手三阴经、手三阳经飞速疾点。
顷刻间,不由紧皱眉头,凝思不语。
杜小姐极少见到,师父如此模样,好奇问道:
“师父,赵公子这病,有没有法子……”
俞夫人不等她说完,突然眼神凌厉,看向赵翎,半晌又面色舒缓,淡淡道:
“赵公子,身为蜀山弟子,为何与轩辕派勾结,沾染上此疾。”
赵翎暗自佩服,对方慧眼如炬,一下看穿真相,忙解释道:
“晚辈,听师父言道,拙荆是轩辕派门人,传授了一些炼体法门。”
“你已经娶了亲!哦,是不是那个妾室。”他话刚说完,杜小姐似乎很惊讶,随即又反应过来。
赵翎不好争辩,随口答道:
“正是,她现在已不知所踪,我正四处寻她。”
俞夫人盯着他,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不必四处寻找,他们轩辕派,就在新郑之地,你这病,想必也与她们有关,何不一起了结。
娉儿,我看你这份心思,是白搭了。”
说得杜小姐满面羞红,喃喃道:“师父,看您说的,徒儿就是想将病人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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