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可是小姑死了
第119章可是小姑死了
韩昭音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丫头笑什么呢?”田氏看着韩昭音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就出声问道。
“娘,你觉得韩城那小子读书真的能成吗?你看着吧,三叔这样宠着,要养出个混世魔王来呢。”韩昭音收了笑,然后看着田氏说道。
并不是她看不起韩城。
实在是她知道那个韩城是个什么样的人。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许至君的,能平步青云。
背后要付出多少努力,是别人不知道的,花掉的金钱,别人也不会知道。
那些寒门子弟十年苦读终成状元郎的故事,也只有在话本子中才会出现。
至少她前世为了供许至君,花了上千银子,四处打点还有各种书籍笔墨纸砚,样样都是要银钱的。
“就你知道的多。”田氏伸手给了韩昭音头上一下,然后说道“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韩昭音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
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嘛,不过她并没有顶嘴,回去洗洗就睡了。
这一夜,韩昭音睡的并不安稳,她又梦到了前世的事情了。
当时韩府被抄家时,她让人连夜把侄子送走了,但是她知道皇上不会放过韩家任何一个人。
但是他的侄儿韩承瑾到底有没有逃走,这种事情,她到死都不知道。
可是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的侄儿,果然是遇到了追杀,他被一个管家抱着,抛弃了马车,朝着树林里去。
韩昭音很着急,拼了命的喊,但是韩承瑾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
而后面的杀手已经追上来了。
她慌忙追上去,想要阻止那些杀手,但是那些杀手穿过她追上了上去。
韩昭音不服输,试了一次又一次,依旧挡不住那些杀手。
她绝望了。
那是韩家唯一的血脉,不能因为她就让韩家断了香火。
韩昭音哭喊着让那些杀手住手,但是那些杀手却完全没有听到,挥舞着长刀朝着那个管家挥去。
但是下一秒,只听到叮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几个人忽然出现,和这些杀手缠斗在了一起。
韩昭音看着这些救了韩承瑾的人,竟然是容府的人。
是容?。
是容?救了韩承瑾。
那些杀手被杀死之后,容府的人带着管家和韩承瑾离开。
韩昭音连忙跟上,远远的就看到容?的马车,还没靠近,都能听到他那痛苦的咳嗽声。
听到这咳嗽声,韩昭音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这个男人啊。
马车的帘子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着狐裘,手捧铜胎掐丝珐琅手炉,脸色有些苍白。
明明才九月底而已,虽然天有些凉了,可是他好像比常人越发的惧寒。
她忽然想起容?曾说过“你这样怕冷,冬天了可要怎么办?”
现在的韩昭音也想问同样的话你现在就这么怕冷,冬天可要怎么办?
在管家怀里三四岁的韩承瑾在看到容?的时候,忽然就哭了,哭声瞬间拉回了韩昭音的思绪。
“容?伯伯。”韩承瑾伸着手就要容?抱。
韩昭音连忙上前,想要阻止韩承瑾,毕竟这个时候的容?身子已经不大好了,虽然他还小,可是白白胖胖,还是有些分量的。
容?放下手中的暖手炉,伸手接过韩承瑾。
在回车厢的时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忽然转头看向韩昭音所在的地方。
韩昭音被容?这一眼给吓得捂住了嘴,生怕容?看到自己。
容?见那处什么都没有,这才放下车帘。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韩昭音终于像是发泄一样哭了出来。
她欠这个男人太多太多,到了最后,还是要靠着这个男人,才能保住韩家的血脉。
韩承瑾在容?的怀里,却见容?一直往后看,疑惑的出声“容?伯伯,你在看什么?”
“我好像看到你小姑了。”容?笑着回答。
“可是小姑死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酥软。
听到开门的声音时,韩昭音转头看向了房间门,田氏端着一个碗过来,浓重的药味儿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娘我怎么了?”韩昭音出声询问,但是声音沙哑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你这丫头,是想吓死我啊,你都昏睡了四天,又哭又喊得,怎么叫都叫不醒,正好子胥来了,去请了柳大夫来给你看看,强行给你灌了一碗安神汤,你才没有又哭又喊。”田氏回想起当时听到韩昭音的声音时,起床来看,就看到韩昭音明明睁着眼睛,但是谁都看不见。
沉浸在自己的梦中世界了。
韩昭音听到这话,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四天,怪不得嗓子疼,原来是又哭又喊。
“你可是梦见什么了?”田氏坐在床沿,用小勺一勺一勺的给韩昭音喂药。
韩昭音觉得这样一勺一勺的喂,太麻烦,就直接拿过了碗,直接一口气给喝了,然后又躺下。
“没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韩昭音摇头说道。
听到这话,田氏也没再说什么,不记得也好。
“二姑的事儿解决了吗?”韩昭音又疑惑的问道。
“哪能啊,还在攀扯呢,那头是离不开你二姑的,但是那个女人又有了孩子,所以你二姑父说是纳妾进来,你二姑不同意,还在吵着呢。”田氏摇头,这种事情哪能那么快就解决啊。
这糟心事是一件接着一件来。
中午时,韩昭音觉得自己好多了,这才起床。
刚出门,就听到自家大门被人推开了,当看到一脸胡茬的容?时,韩昭音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是这眼里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不等容?反应,韩昭音就不顾一切的飞奔到他面前,然后扑在了他的怀里。
“不哭,我在呢。”容?看着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韩昭音,忽然想起三天前接到战子胥给自己的信,说韩昭音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一直还胡言乱语,喊得最多的字眼,便是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骑上映月,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从安廊赶回来,就是为了知道她有没有事。
在看到她看到自己时,眼泪涌了出来,然后朝着他狂奔过来时,他知道了。
这丫头是真的很需要他吧。
想到这里,容?满足了,觉得这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都是值得的。
“你怎么回来了?”等韩昭音哭够了,这才抬头看着容?。
从安廊到临寻县,怎么也要半个月的路程吧。
“因为你病了,所以回来了。”容?理所当然的回答。
刚止住眼泪的韩昭音又忍不住冒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