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并非以此威胁艳王,”玹羽诚恳地说,“四圣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在下相信从今往后,当艳王大人,面对四圣会之事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噗”赤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有趣啊,真有趣,方才你对镰却也是这样说得呢,你这是想告诉我只要顺应我们自身角色被赋予的使命去做事?。”
“原来前辈叫做镰却,”玹羽诧异地看了一眼一脸懒相的某狼型魇魔,似乎对它和赤打成一片感到奇怪,“在下从未想过与艳王大人和前辈为敌,只是为两位因为不必要的仁慈而葬送前程感到不值,因此出言提醒罢了。”
“哈哈哈,你们把愈疗院的脏水泼我身上,把我扔进大千封印时可有想过要不要与我为敌?”赤放声大笑,“多谢你的提醒,作为回报,我也提醒你一句好了,本王从来就不是仁善之辈,来招惹我,你们做好被毁灭的准备了吗?”
赤的身影陡然一花,惊鸿一闪出现在玹羽上方,猩红色与金光在手心缠绕。
煞破城!
“看来和艳王大人是说不通了。”玹羽目光骤冷,面对煞、罡、金三属性,拥有可怕穿透性的长枪,它选择了退避,但却几乎在同时却做出猛烈的反击,海啸般的灼烧大浪从天而降,毫不留手地将全场碾压!
将蛇慌忙后退站到陆飞天旁边,对他怒目而视“你想连我一起卷进去?”
“哪里,这等距离,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闪身出来。”玹羽语气默然,只望着逐渐消散的火焰,火光消失,空中空无一物。
“全干掉了?”将蛇心惊。
“不,她们还活着。”玹羽遥望着废墟中仅存的一座大殿,可以看见有佛光在大殿外部划过。
伽蓝寺,正殿。
赤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死了呢,原来伽蓝寺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念心你怎么不早点带我们过来?”
念心吞下一颗回春丹,盘腿坐下“来正殿实属无奈之举,正殿的护罩虽由古修建立,但因为支撑防御阵的佛物缺损,所以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恢复,更何况”
赤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收起玩笑之色“念心,你该不会还在担心戒天城的人吧?”
“”念心未置可否,但赤知道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先担心一下自己?”赤对念心的死脑筋感到无可奈何。
“我们躲进护罩,僵尸和魇魔攻击不到我们,很可能会在戒天城大开杀戒”念心忧虑地说。
赤一拍额头“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都死了,戒天城更是他们砧板上的鱼!特别是那个将蛇,它完全就是杀人狂啊!”
“抱歉”念心痛苦地闭上眼睛。
赤摇摇头,还想说什么,却突然看见念毅壮硕的身躯从旁边冲过,她一回头,正见念毅扑到念恒面前,重重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
念恒全无防备,被念毅打脸,脸顿时青了一大块,牙齿混着血飞出。
和尚就是和尚,竟然在方才那样的危机下也没有丢下念恒让他随着烈焰毁灭,而是将他捆缚双手带到了正殿来。
赤皱了皱眉,却没有出言指责,几百年的师兄弟情谊,伽蓝寺的僧人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烧死也可以理解,只要他们将他捆好了,别再造成之前的惨剧。
念毅被旁边的和尚拉住,却依旧红着眼睛冲念恒疯狂嘶吼“混账!你凭什么这样对师叔!师叔哪里对不起你!我以为遇上了僵尸魇魔,全寺会浴血奋战,即便是死也无一人会做软骨头,谁知软骨头没出现,竟然出了你这个叛徒,对师叔痛下杀手!你为何如此歹毒!”
念恒浑浊的眼睛尽是痛苦,他面朝首座的遗体双膝跪倒,磕头如捣蒜,不一会儿额头就磕出血来,但却依旧只是流泪,别的什么也说不出。
赤叹了口气,爬起身走上前去抓起念恒的右手“好浓的戾气,已经开始破坏经脉了。”正如百年前的首座一般。
“难道念恒被魇魔吞噬了右手?”念心也无法安心恢复,走过来问道。
众和尚都露出恍然的神色,朝夕相处的师兄弟,怎会突然杀死仁厚的首座,这一定全是魇魔的错!
然而赤的话却无情地击碎了他们的幻想“不,这好像是契约一样的东西。”
“契约?念恒,你竟把灵魂出卖给了魇魔?”众僧不能置信地惊叫道。
众所周知,人类是无法被签订奴仆契约的,否则当虚兽被发现能做奴隶的时候修真界就不会为之沸腾了
“不是!不是!求求你们,求求各位师兄弟,相信我!”念恒眼泪婆娑地讲述事情的原委。
“谁是你的师兄师弟!你背叛了首座,背叛了伽蓝寺,背弃了我佛却要我们相信你?”念毅气得浑身发抖,用颤抖的手指着念恒,“念恒!你少给我装哑巴!你今日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是被踢出佛门也要给首座报仇!”
众人连忙劝住又要动手的念毅,将拼命磕头的念恒从地上拉起来。
“诸位师兄弟,我说!求求你们相信我,我绝无背叛伽蓝寺的想法!”念恒痛哭流涕着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
原来,百年之前,也就是住持与首座听到有邪修的消息离开伽蓝寺去帮忙的时候,念恒在戒天城中修缮时偶遇一位年轻人,那人突然问他会不会觉得永远呆在戒天城狭小的空间里很无趣。
念恒自然摇头。
佛家讲求清心寡欲,他们的使命就是镇压邪气,消除魇魔,呆在戒天城没什么不好的。
然而回到伽蓝寺后,看着万分熟悉的情景,念恒却莫名其妙地生出几分厌倦来,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强逼自己静下心来,然而这个想法却始终在心中挥之不去。
念恒不敢声张,但坐不进去禅,他只能再次离开伽蓝寺,心不在焉地检查者戒天城中的各种设施,目光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断扫视。
僧人总是被当成佛在尘世间的化身,人们习惯将他们当成无悲无喜的大佛,向他们诉说无奈和苦闷,希望得到他们的开导和劝诫,又有几个人曾想过和尚总归是人,能真正达到无欲无求境界的高僧又有几何,人们理所当然地向他们索取,却无人关注他们的念求。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其实十分渴望再见到那位让他起了烦躁心思的年轻人,向他倾诉自己内心的无奈吧?
念恒焦急地等待着,那个人会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