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慈爱的望着有些固执的江玥,心里暖暖的,都说闺女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儿,这话果然不假,“你这傻孩子哦,你要是病倒了,谁还来照顾朕?放心吧,有许湛和李太医,朕没事儿的,你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再来伺候朕,可好?”
江玥拗不过江恒,见江恒真的没有什么大碍,才无奈的点了点头,“父皇,那儿臣明日一早儿再过来!父皇你也要好好的休息!别想那些事情了!”
江恒点了点头,对着空中说道,“江山,派两个人护送七公主回去!”
虽然定王的人已经伏法,可他仍是不敢冒险,江玥上次被青云山寨的人掳去,已经让他对江玥的安危生了戒心,尤其是在今夜这种情况之下。
江玥走后,江恒又对着许湛说道,“你去把程山给朕叫过来!”
程山仍坚守在大殿之外,尚未离去,他随着许湛再次回到大殿之内,“陛下!”
江恒挺尸般的躺在那里,疲惫的闭上眼睛,虚弱的开口问道,“程山,今日之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定王的事情之外!”
程山看了躺在龙榻之上,双眼紧闭的江恒一眼,挠了挠头,“陛下,不知……”
他是个武人,肚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最大的异常不就是定王谋逆吗?实在不知道陛下所说的其他异常指的是哪些方面。
“朕是说,皇宫内,宁王!”江恒闭着眼睛,继续开口说道。
程山垂下眼眸,望着光滑的能倒映出他人影的地面,然后用手又挠了挠脸,思索再三才问道,“不知陛下可曾派人保护着明净宫?臣搜宫的时候,见到皇后娘娘、安王殿下还有皇贵妃等人都待在明净宫,外面有高人把守,将定王殿下派去的人都给杀了……”
江恒募得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声色俱厉的问道,“你是说,这次宫变,皇后她们都躲在明净宫,而定王的人,并没有如愿的冲入明净宫内?就是因为明净宫外有人把守着?”
程山的心砰砰砰的快速跳了几下,这事儿真不怪他,他就是觉得这事儿确实有些异常,所以才说出来的,谁知道这些人竟然不是陛下派去的,如果不是陛下的人,也不是定王的人,还能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大的阵仗,在皇宫内撑起了那一小片天,让明净宫内的人安然无恙!
他自己想想就觉得心惊,更何况是陛下呢!这相当于陛下自己的家里进了贼,而他对这贼人竟然是一无所知啊!
程山只好诚恳的点了点头,“是,若不是他们,或许今日这场宫变,就不会这么痛快的收场!”
江恒又闭上眼睛,咚的一声倒在床上,吓了旁边的许湛一跳,慌忙上前问道,“陛下?”
江恒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程山犹豫的看了躺在龙塌上的江恒一眼,然后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大殿。
大殿之内,烛光摇摇晃晃,忽明忽暗。虽然是夏天,可江恒觉得自己如坠冰窖,浑身发冷,或许程山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是知道的!
明净宫,那是容妃的宫殿,容妃是江允之的母妃,能有这么大手笔,将定王的人斩杀于大殿之外,护住了皇宫中那些主子,除了江允之,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允之的势力已经慢慢的渗透到了皇宫内,已经强大到了这种骇人的地步?青云山寨的事情,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他当时还心存侥幸,或许马子明回京,能牵制住江允之。
如今看来,即便是马子明,对这种情况也是无能为力了吧?
今夜定王谋逆,让他看清了许多事实,江允之,这个让他厌弃的儿子,只要江允之想反,就随时可以反!
造个反,其实也不难,当初他就是造了前朝的反,而且还成功了。
造反无非就是考验兵力、实力与财力,这三样,对江允之而言,估计都是小菜一碟吧?
兵力就不用说了,虽然他将边境的兵权交给了马子明,可真正优秀的将领,是随时随地可以训练为自己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的。
而实力,青云山寨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江允之的实力远非他想的那样,而今夜,让他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至于财力,想必江允之的财力也不弱吧?
所以,如今的江允之,已经远非他所能控制的了!
江恒觉得有些悲哀,自己犹犹豫豫,总是下不了狠心,结果让江允之不断的壮大,到如今,他已经没有能力去掌控他了,更何况是除掉他!
许湛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江恒,担忧的问道,“陛下,您累了一晚上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不了!”江恒厌倦的说道,“朕不想吃!”
许湛又端来一碗茶,“陛下,那就喝杯茶吧?”
江恒挣扎着坐起来,他接过许湛递过来的茶,“许湛,你觉得宁王……他有没有谋反之心?”
许湛猛地抬头看向江恒,尴尬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回道,“陛下……,你是不是想多了,宁王殿下怎么会谋反呢?”
江恒喝了一口茶,“许湛,你不懂!”
“宁王殿下忠厚淳朴,不会谋反的!”许湛笑着说道。
“忠厚淳朴?”江恒冷笑一声,“朕倒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他!”
许湛杵在那里,想了想,仍是开口说道,“陛下,老奴和陛下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几位皇子中,其实只有宁王殿下的处境是最难的,宁王殿下自小,便没有享受过当皇子的待遇,八岁作为质子,来到丰安城,那么小的他,又是质子身份,在这吃人的皇城中,处境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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