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远呢,去哪儿了?”许亚强回过神来,连忙问何越东。
“老板,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昨晚我就问他了,可他什么都没和我说,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连他影子都没见着。”何越东连忙解释道。
“知道了,我打电话给他。”许亚强叹了一口气,希望许新远会接他的电话吧。
许新远是接了,不过一句话就搪塞他了,在忙,忙些什么也不说,许亚强都不禁有些生气了,这孩子也太不省心了吧。
常欢喜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许新远,见他挂了电话,还是没有问为什么,只等他开口给一个理由。
“我们离婚吧。”许新远鼓起了勇气,然后一鼓作气说完。
还好只是有点遗憾,说不上特别特别后悔。
欢喜淡淡地说。
这一个字她演练了许久,到这一秒,可能已经晚了好几秒了,没有预演中的那般利索。
厉海芬和常安面面相觑,剧情走向和他们想得有点不一样啊,他们这真的是打算离婚了,图什么啊。
他们感觉许新远和常欢喜彼此心里还是有着对方的。
“我就是觉得这样子对你不公平,我也是,结婚那么大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可以。”许新远沉默了片刻,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句。
我才不想有什么印象,不过常欢喜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多少带了点赌气的成分在何必呢。
“其实当初那事瞒不下去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很生气,我害怕你会生气,所以才会躲得远远的。”许新远心情略显沉重地说道,“我习惯了逃避,从小到大,我太过于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所以选择了逃避。
哪怕逃避的后果是孤单,我宁愿一个人孤单也不想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
所以那个时候我也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我更加害怕你恨我怨我,我怕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恨我怨我的样子……”
“你以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知道我心里面怎么想的吗?
还是我脸上写着我怎么想的,叫你一眼便看穿了。
选择隐瞒的人是你,选择逃避的人也是你。
那我呢?
你做出那样子的选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我该恨你,我该怨你,不,我只会更加鄙视你,像个懦夫似的选择逃避。
但那是你的选择,却是要我承担你选择的后果,恨自己瞎了眼,还替你辩解几句,可能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等你想明白了会给我一个交代,让我不要再去恨你,再去怨你,学着放下所有的成见……”常欢喜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许新远,良久了,忍无可忍。
“我现在想明白了。”许新远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弱弱地说了一句。
“晚了。”常欢喜傲娇地说道,不会再心软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
厉海芬和常安,看了看常欢喜,又看了看许新远,他们也不知道该劝谁好了。
正准备进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许新远想到那个打了他一巴掌的女人,连忙和常欢喜解释了一遍,真不是有心想要去相亲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常欢喜很平静地说道。
这个地方一来便是离婚也是没谁了。
顶着那工作人员的鄙视和白眼,许新远和常欢喜拿到了离婚证。
常欢喜都忍不住想要骂许新远一句活该,连累她都要受人白眼了,不过终于重获自由了,这感觉还不赖。
“等等……”许新远喊了一声,然后快步跑到常欢喜面前,“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散伙饭吗?算了,没那个必要。”常欢喜白了许新远一眼,她还要赶回去上班呢,还是上班比较重要。
“不是,是想重新认识一下。”许新远很郑重地说道。
“我很忙,没时间。”常欢喜嘴角抽了抽,也不想再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了。
厉海芬和常安看了常欢喜的背影,还是决定先去追常欢喜。
不过到了常欢喜身边,厉海芬却是犹豫了,便对常安说道,“你先和女儿回去吧,我想是时候告诉许新远真相了。”
“为什么?”常安不大明白厉海芬怎么想的,是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吗?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厉海芬笑了笑,再继续隐瞒下去对他来说也不公平。
至于欢喜,她也有自己的选择,这一回是时候让他们再次做出选择了,不管结果是什么,她想他们也能够接受的。
缘分这东西解释不清楚,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自己解决吧。
常安想了想,明白厉海芬的意思了,公交车已经开了,便立马追了过去,跟上了,守在常欢喜身旁。
许新远没想到厉海芬又返回来找他,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想不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结婚?”厉海芬幽幽地说道。
如果那个人不添乱就好了,唉,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不是说……”许新远有几分不解,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原因吗?
厉海芬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朱伟勤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大概说了一下,还说了这一次的乌龙全是因为他的自作聪明。
“你不怪我瞒着你吗?”厉海芬有几分好奇地问。
许新远的反应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他好像只是松了一口气而已。
“我想你那样子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的,不像我,只是出于私心。”许新远淡淡地说道,他也没有资格去埋怨些什么。
“不,我也有私心,谁都有私心,只是这份私心的前提是不伤害别人。”厉海芬拍了拍许新远的肩膀,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们要的一直是你的态度,以前是,现在也是。”
“对不起。”许新远红了眼眶,她大概也是吧。
“我可不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别自作多情,你们的事情看天意吧。”厉海芬连忙撇清自己的立场,才不会帮他的忙呢。
许新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愧疚,尴尬,五味杂陈,可好像只是过眼云烟,很快便散去了。
他不需要谁的帮助,也不怕谁来捣乱,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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