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公子被让在了主位,里正在旁边作陪,还有四名衙役唯唯诺诺地不敢坐。
苏雨柔有些无奈,心说这一天天都是什么事儿啊,当她们家很有钱么?全都来吃大户。
花婆子本来想再杀一只鸡来招待县令公子的,却被苏雨柔给拦住了。
她直接将笼子里的野兔抓了出来,在小七和姜小鱼与那只兔子依依惜别之后,苏雨柔这才将它变成了红烧兔肉、麻辣兔头~
屋内男人们在大吃二喝,苏雨柔这一家子主人则与花婆子一起,围在灶台边儿上凑合着吃。
苏雨柔给小七和姜小鱼一人留了一大块兔肉,俩小家伙一边儿吃着,还不断赞道:“真香。”
苏雨柔满脸鄙视地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心说方才是谁眼泪汪汪地说舍不得大灰来着?
看着地上的灰色兔子皮,苏雨柔决定用这个给苏长森做个帽子。毕竟上回的皮子她给家里人都做了东西,唯独没有苏长森的份儿。
她心里头盘算着,却听见屋内传来一道讨厌的声音。
“小村姑,你进来陪本公子说说话。”
花婆子直接就呛了,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苏雨柔只能撂下筷子,安抚了王氏一番之后,便进了屋里。
“不知道公子叫民女有何指教?”
“指教么倒是不敢当,不过大黑毕竟是在你们家附近走丢的,你家又这么穷。本公子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你们家把我的狗给吃了。”
苏雨柔无语,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吃着别人家的饭菜,居然还这么无赖。
“那你想怎样?”苏雨柔冷声道。
“也不想怎么样,就是想和你谈谈合作而已。小村姑不要那么紧张,本公子对你这种扁平身材的女人,是断然不会感兴趣的。”
“噗~”一口酒从里正的口中喷出。
“胡公子,三丫是个可怜的好姑娘,她既然知道那狗是您的,就断然不会杀了来吃。老夫可以做保,您的狗一定没死。”
“本公子在和她说话。”胡二面色不善地道。
里正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苏雨柔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请公子说说看,您跟我这么个小村姑有什么合作好谈?如果您不怕我这煞星的名头,影响了您的话。”
苏雨柔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那胡二公子听完,果然吓得如屁股上着了火。
吃在嘴里的兔肉它突然就不香了,似乎这炕席也有些扎人。
“本公子吃饱了,这里是我让人起草的契约。等你看完之后,记得来县城给本公子个答复。”
他说完便带着一众狗腿子,马不停蹄地跑了。
“三丫,没想到这县令的公子还挺迷信的。”花婆子笑道。
那几名衙役也快速地吃完之后,便与苏雨柔告辞了。
“衙门那边儿姑娘不必担心,我们会尽量帮着通融的。”
“多谢几位大哥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好生感谢。”
目送衙役们离开的背影,苏雨柔突然觉得,这个家太不安全了。
不说是外来的人吧,苏家老宅的人每天上门来闹一通,她还要不要干别的了?
“三丫,我看那县太爷的公子摆明了就是要用大黑狗的事儿来要挟你。若是你不答应与他合作的话,他怕是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啊。”里正担忧地道。
苏雨柔则无奈地一摊手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谁让咱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呢。人家是县太爷家的公子,随便拔一根毫毛下来,都比咱们老百姓的腰粗。”
吃过午饭,姜小鱼并没有午睡,而是偷偷摸摸地跑到了山上。
他已经知道爹爹就在山上养伤,只不过找不到具体位置而已。
刚走到半山腰,他的后脖领子就被铁牛给拎住了。
“放开我,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偷袭小爷~”
铁牛将人放下之后,这才拱手道:“少将军,如今刚过秋收时节,蛮贼活动频繁,您这么乱跑会很危险的。”
“呃~你是谁?”
“我是八皇子殿下手下的暗卫,奉命在这儿保护少将军的。”
“保护归保护,你下次能不能别拎我?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咳咳,属下尽量。”
铁牛带着姜小鱼去见了姜唤,父子二人分别了好些天,如今一见则直接抱在了一起。
姜恒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弄湿了姜唤胸前的衣襟。
“恒儿,你都是大孩子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慕容玥打断了这父子重逢的感人一幕。
“玥小叔,你们早就来这儿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姜恒哭得直打嗝。
“恒儿,爹只是在这里暂住养伤。如今我的伤口已经结痂,也是时候找蛮族那些败类去算账了。”
姜恒一把搂住姜唤的胳膊道:“爹,我要跟您一起去打仗。”
“不行,你就在三丫那儿住,等我凯旋归来再来接你。”
姜唤无视自家儿子的撒娇,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姜恒的要求。
慕容玥从他的屋子里拿出了一包糖果,这本来是要拿来送给小村姑的,如今只能便宜了这个小鼻涕虫。
“恒儿拿去吃吧,我知道那小村姑家没什么好吃的。”
原本姜恒是很看不上那些糖果的,不过一想到小七平时啥也吃不着,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将那包糖果给揣在了怀里。
“不错不错,恒儿果然是懂事儿了不少。我还记得之前家里的那些姨娘拼命用吃的讨好你,你竟然直接把桌子都给掀翻了。”
一提到他那几个小娘,姜恒的小脸儿都绿了。
“爹,咱们父子难得重聚,就别提你的那些莺莺燕燕了吧?”
慕容玥噗嗤一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堂堂定北大将军的脸被自家儿子给气绿了。
接下来姜恒就把胡二今天来找麻烦的事儿给说了,姜唤蹙眉,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慕容玥,笑嘻嘻地对姜恒道:“恒儿赶紧回去吧,别让别人担心。”
送走姜恒后,姜唤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自己的伤口隐隐作痛,一定是方才被恒儿给弄裂了。
“这小子,还真是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