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我呜呜……”苏雨柔开始抽噎起来。
胖婶子见她楚楚可怜,赶忙拿了帕子帮她擦眼泪。
“哎,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日前我被二伯推下山,他们以为我被摔死了,说啥要让我去财主家当童养媳……”
苏雨柔顿时戏精上身,哭得这叫一个惨。原本巴掌大的小脸儿,此时都皱到了一起,格外惹人怜爱。
顶着一张小孩子的脸,卖萌卖惨都可行。
那婶子本就是个爱管闲事儿的,听苏雨柔这么一说,她顿时气得一拍大腿。
“这老苏家都是什么人呐?真是太过分了,当初你娘决定嫁给那苏老三的时候说的明白,一定要连你一块儿养活。”
“老苏家的人还真是脏心烂肺,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赶车的老者也叹息一声说:“哎,我可是听说了。这哪里是让三丫过去当童养媳呀,分明就是那张财主家的小儿子病逝,想找个好人家的闺女过去给殉葬呢。”
牛车上顿时就热闹开了。
车上有上夹河村的,也有下夹河村的。
虽然因为水源的问题,两个村子的人会吵吵闹闹,可毕竟两个村子就只有这一户人家有牛车,所以大家来镇上的时候,通常都会坐在一处。
如今大家难得团结了一回,开始集火老苏家。
一路上苏雨柔听了不少关于老苏家的八卦,这也是她此行的收获。
到了两村交汇处,她则辞别了众人跳下车。将手中的钱袋找了处树洞藏了进去,而后这才悄悄往回赶。
到了这里她就认得路了,蹑手蹑脚地朝着苏家大宅去。
此时的苏家已经被砸得一片狼藉,上房本是灰砖瓦房的,结果房顶的瓦片碎了能有一半,剩下那一半也都歪歪斜斜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原本上房还有两扇最值钱的琉璃窗,现在也被人砸得粉碎,就连东厢房也没能幸免。
至于三房这边儿住的西厢房则没受到太大波及,因为西厢房看起来就和柴房没什么太大区别。
就是一茅草房,估计贼进来了都要流着眼泪离开。甚至遇到那心软的贼人,没准儿还能留下俩钱也说不定。
“哎呦喂,我老婆子这是造了什么捏哟!好心好意养大了那么个托油瓶,到头来她死了还坑咱们一把。”
李氏那尖厉的大嗓门儿,顶风都能传出去老远。
原本这次卖苏雨柔得来了十两银子,还没等被她捂热乎呢,就被张家人给抢走了。
这还不算,自家房子也被人砸了个稀巴烂,到头来修理的费用还得自己出,这让李氏这个爱财如命的老太婆怎能不怒?
“娘,您就别哭了,若是再哭坏了身子,到时候还得花钱拿药治病不是?”苏锦绣在一旁劝道。
李氏的哭声果然戛然而止,心说对呀,幸亏老姑娘提醒得及时,否则自己岂不是还得再搭银子?
苏长森背着一大捆木材从后山下来,那足有二百来斤的木材已经将他的腰杆都给压弯了。
身上的汗水已经将粗布麻衣浸透,他腰间似乎还挂着什么,随着他那有些跛的步子,一晃一晃的。
“爹,是三叔回来了,他好像又打到了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