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辆低调地马车从宁国公府驶出。
马车内,婉夫人闭着眼睛,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夫人,多少吃些点心吧!自三爷出事后,你便未曾吃什么膳食”
“您素有头疾,这样下去怎生得了,三爷还需要您帮他操持这里里外外的事情呢”红缨苦口婆心地劝道
婉夫人缓缓睁开双眼,素手捻起一块核桃酥放入口中,只是轻咬了两口便放下了,淡淡地道,“太甜腻了,无妨,我吃不下去”
“红缨,大哥昨日信中是说他会加大人手,好好搜寻,而且会向郭将军求个人情,希望他能帮帮博儿,对吗”婉夫人再三确认道
红缨听着她急切的话语,再看她一脸的憔悴,从昨日收到信后,她家主子问她这句话已经不下十遍了。
虽说夫人对三爷难免娇惯,可这对三爷的疼爱之心却是如天下所有的母亲一般无私伟大。
想着想着,眼睛竟有些酸涩,忙道,“是,是,夫人放心便是,再说不还有国公呢”
“等国公消气了,一定不会不管三爷的”
“对,对,就像上次一样,最后不也没几天就把博儿放出来了吗?”婉夫人肯定地道,像是说给红缨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不大一会,便到了刑部门口处,因着宁琪提前疏通了关卡,婉夫人倒也没遇到阻拦。
“博儿,博儿,是母亲,母亲来了”虽是一间一间相似的牢房,犯人们也都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但是婉夫人却在第一眼认出了西北角侧躺在干草上的宁博
宁博一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并未有任何举动。
“博儿,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婉夫人恐惧地哽咽道
许是声音过大,宁博回过头来,看向牢门口,不敢置信地道,“母…。亲”
直到此时婉夫人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不自觉的流出哭着道,“博儿,母亲来看你了”
宁博猛的奔向牢门口处,透过栅栏的空隙,急急抓住婉夫人胳膊道,“母亲,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我就知道,父亲即使再不喜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婉夫人有些不自在的安抚道,“博儿,你舅舅正在想法子,你且先忍耐几天”
“母亲保证,一定救你出去”
宁博面露失望,原本住着婉夫人胳膊的手也悄然放下,神色颓废地道,“我还以为…。”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叫嚷道“母亲,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母亲你都不知道这里多可怕,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求求你,帮帮博儿,我发誓我以后一定都听你的话”
婉夫人看着他的样子,强压下应允的话语,稳了稳心神道,“博儿,你听母亲说,一切还有机会,你快给我讲讲整个事情,一定会有别的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宁博原本黯淡的眸光,迅速地染上一抹希翼,急忙将整个事情说给婉夫人听。
“你的意思是此事春风楼的娇娘也知道此事,并未见证了整个过程?”婉夫人一下便听出了之前忽略的地方,之前总把着重点放在姓柳的身上,原不想…。
“博儿,你与这个娇娘……。”
宁博似是未料到婉夫人如此直白,挠了挠头,眼神有些躲闪道,“她是儿子的朋友,总是为儿子出谋划策,而且还总鼓励我,开解我”
婉夫人一看他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其不争地道,“你啊,糊涂啊,那娇娘绝不简单”
“此事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事情有方向倒好办了,博儿你再等几日,母亲一定救你出去,这是一些衣物吃食”边说边将东西递给宁博
而后又嘱咐了他几句,便和红缨匆忙离开,刚走出刑部大牢的大门,便对着红缨语气森然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速去”
“是,夫人”
意来祥,琼华居
宁墨看向此时站在她身边的曹管家,样貌因上次受伤,再加上赵老用特殊药材做了修饰,即使认识他的人看不出来他原本的样子
红唇勾起一抹浅笑道,“曹管家,你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吗?”
曹管家恭敬地道,“劳烦小姐挂心,已无大碍,上次因着匆忙,并未将此物交给小姐,这是老夫人生前交于我的”
“她吩咐我,若有机会一定要亲自交给你”
“至于具体怎么用,老奴便不得而知了”
宁墨看向他递来的物件,神色一怔,是它,与之前祖母生前留下的另一块残缺印章相似,只不过两块对接并不是同一个完整印章。
宁墨心中起疑,总感觉事情有些诡异,将两块好好收起,想着等回头见了君煦问问他是否知道出处。
“曹管家,上次你托冬瑶带给我的地契,那些店铺我只去巡查过,你既回来了,原本你负责的还且交于你”
“这是我在都城为你寻的住宅,和赵老所在不远,你看看”
曹管家急忙推拒道,“小姐,这太贵重了,要不得啊”
话音未落,宁墨便打断他,笑道,“怎么,曹管家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还是不相信我用人的眼光”
“不,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一定会努力做好,为小姐分忧”曹管家郑重开口道
“所以,你就收下吧,以后有事情找你商讨不至于无处可去”
曹管家听宁墨如此说,便不再拒绝,心里赞叹宁墨小小年纪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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