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院落。
王氏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悠悠转醒,下意识的环视四周,只是入眼的是屋内漆黑一片,唯一微弱的亮光便是自窗户处透过来的月色。
意识逐渐回笼,身子是止不住的颤抖,红肿脸庞以及额头上的痛意席卷而来,心中涌起一股彻骨的绝望。
她被人压着眼睁睁地看着那冯五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气绝身亡,她还记得冯五死时看向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似乎满是对她的控诉和埋怨。
“啊,啊,啊。”王氏浑身的毛孔直立,忍不住地尖叫起来,怪异的脸庞和凌乱的发髻尤为狰狞。
吱呀一声。
使得王氏整个人更加紧张了起来,浑身紧绷,心里止不住地加快,目光紧盯着门口的方向,厉声质问地出声:“谁?”
待看到来人,那双眼睛似尖锐的利剑,咬牙切齿地道:“是你,你还敢来?”
闻言,宁墨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走进,身后的秋蓉手中拎着一个简易食盒,径自走到一旁,用火折子将灯芯点燃。
火光四起,使得整个房间内亮堂了不少,王氏有短暂的不适,连忙闭上眼睛,稍微停顿片刻,又试探的睁开。
宁墨见此,嘴角的笑意加大,随即坐在了离王氏最近的凳子上,笑吟吟地开口:“不是我,二婶想让谁来,难不成是那已经死掉的冯五?”
声音俏皮,语气特意加重的死掉二字。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都是你将我害成这般模样,你可真狠毒,你会遭报应的。”王氏愤恨地出声反问,话语中皆是诅咒。
宁墨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面上一派泰然,意有所指的开口:“我若不这般做,恐怕你今日这般的下场,便是为我准备的。
狠毒?若我没有记错,你从圆尘一事中同当初的林婉联手,将巫蛊之术栽赃于我。
又与宁心雅合作,让宁丹从我手上拿走玉扳指。
而后听从宁心雅的吩咐预计在陛下的寿宴上,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不仅如此,你利用冯五,想毒害煜儿。
这一桩桩一件件,又该如何清算?
再者,这次若不是你自己心肠歹毒,想借着宁灵的手将馨姨娘腹中孩子铲除,又怎么会落到如斯的地步。
这报应二字,可不是为我准备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声音平静无波,但她的话却让王氏心惊胆寒,她不知道,宁墨会将背后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王氏动了动嘴唇,到底心虚,强自稳定心神的否定道。
宁墨嗤笑一声,语气里尽是讽刺地出声:“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怪不得,一旦宁丹出了事情,你便以最快的舍弃她。”
她的话,成功地使得王氏的情绪更加激动了起来,大声嘶吼道:“我没有,我没有舍弃丹儿,是宁琪,宁琪。”
“啧啧,瞧你这幅鬼样子,秋蓉,你将镜子递给二夫人,她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模样。”
宁墨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吩咐地出声。
“是。”
秋蓉应声,忙动作极快地不顾王氏的挣扎让其直面镜子中的自己。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王氏待看到似厉鬼般的人影,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将铜镜一把甩开,双手将自己耳朵紧紧捂住奔溃的出声。
宁墨见她这般的不经吓,甚是无趣的瞥了瞥嘴,语气中稍有不耐的开口:“罢了,你浪费我的时间够多了。
说吧,将你知道宁心雅的秘密以及宁亦文的秘密全部说出来。”
话落,便见王氏缓缓地抬起头,双眼微眯,情绪倒是渐渐缓和,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出声:“原来你想知道这些事情,怕是你的野心也不小。”
宁墨听她如此说,一副任她打量的模样,大大方方地应声道:“嗯,至少宁国公府,我是要定了,说吧,趁着你还能有开口的机会。”
王氏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探究地看向对面气定山河的女子,那张稍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却不难看出她日后的绝美。
此时的她声音清脆,看似无害,但那语气里皆是不让人怀疑的笃定。
有那么一瞬间,王氏仿佛透过宁墨看到了身处高位的权利者,而脑中竟是对她所说之话的信服。
甚至她从心底里认为,她和宁丹加起来都不如宁墨。
“不必用这幅眼神看过,说说吧。”宁墨复又开口。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弄明白馨姨娘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王氏将心里的情绪压下,提前条件。
待收到宁墨的首肯后,才继续询问道:“馨姨娘并非真正昏倒,百善丸也并非与那香囊相斥,那大夫是你的人。
你与他们两个贱人联手演绎了一出好戏,只是那周嬷嬷是如何反水的,她可是不爱财惜命的紧,此事一出,怕是她也讨不了好。
还有你又是如何收买贞儿的?那冯五并非是因为喝酒太多,而是你做了手脚?”
一句句紧闭,颇有几分威压之势。
“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能将事情串连,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是人都有软肋,周嬷嬷的家人早已经被梅姨娘控制住,至于贞儿,怨就怨你,对她太过刻薄,你明知她家里的状况,还故意将她的月银缩减。
她虽嘴上不说,但心里怕是早已经恨透了你。
这世上有些事,用钱便能解决,你不也懂吗?
至于冯五,不过是服用了特殊的药物,给将其灌入烈酒,但很可惜,一般的大夫查不到。”宁墨轻笑一声,幽幽地开口,大致同她说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竟有了如此深的势力,当真是小瞧了你,你比你母亲可要聪明多了,我一直觉得像你母亲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只一味的贪图你父亲宠爱的人,
教养出来的孩子,说好听的叫与世无争,难听的无非是草包。
却没有想到你有此等谋略与心性。”王氏的眼睛里似染上了股别样的神色,语气复杂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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