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焦急的心情,马洛伊在火焰屏障中挣扎着。
那些高速旋转的火焰叠加在一起后,变得更加锋利,不断在护体铠甲外刮擦挤压着。
马洛伊感到自己陷进了一个绞肉机,被不停地搅动着,连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伴随着火焰炽烈的灼烧感,他逐渐感到快要承受不住了。
任何巫术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他现在就是在等,等巨怪屏障的时间到了,自动消散。
几秒种后,他感到绞痛感慢慢减轻了,灼热感也在逐渐散去。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获得新生一样。
在火焰变得稀疏之时,马洛伊咬紧牙,一努劲,从巨怪屏障中跳了出来。
巨大的痛感让他丧失了行动力,他踉跄了几步,腿一软,身子支撑不住,跪坐在了地上。
开启护体铠甲之后,他巫力消散了三分之一,无法维持兽体状态。在铠甲开启之后,兽体状态就逐渐消散了。
此刻,马洛伊浑身是伤,但基本都是外伤,没有伤及骨骼和内脏。不过突然丢掉了三分之一的巫力,再加上巨大的痛感,他的作战能力已经减少了一大半。
反观伊泽,有绝对防御在,他根本就没受伤。这场战斗,马洛伊彻底输了。
几秒种后,庞大的巨怪屏障彻底消散,场地再次空了出来。
危险已然消失,但看台上的观众像是愣住了一样,根本没有反应到自己还站着,依旧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这场战斗,其实并不算是特别的激烈,但是战斗形式却是那么的特别。
首先是大魂剑,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到人变成武器,还是那么强大的武器。
然后是伊泽的巫术叠加。
他们几人缔结契约,将灵魂连接在一起之后,大魂剑释放出的巫术威力会大大增加。原本一个黑炎风暴或是巨怪屏障,就很厉害了,五个叠加在一起,造成的威力,更加的巨大。
火焰消散后,大魂剑落到地上。
察觉到我方的胜利,希尔顿在心中默念了一个咒语。刹那间,大魂剑周围白光突现,就像方才那样耀目而刺眼,大家再次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睛。
伊泽几人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好像被人抛到高空中,转了无数圈之后,再次落到了地上。他们感觉头有些疼,身上也有些疼,但所幸没有大碍。
他们身后是大魂剑状态时,伊泽砸出来的巨坑,身前是瘫倒在地上的马洛伊。
马洛伊注视到伊泽几人的目光,不愿意露出狼狈的样子,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之前在爆发时,他身上衣服全部破碎,只剩下了内衣。但此刻暴露在外的皮肤都受了伤,不是烤的焦黑,就是流着鲜血,所以到没有太过不雅。
他拖着步伐,走到伊泽和希尔顿身前,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目光很严肃,其间夹杂着一些愤恨和羞耻。
“你们的确很厉害,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我之前看轻你们了。”他率先开口了。
马洛伊的声音有些疲惫,如果早知会是这种结果,他当时绝不会在一时冲动之下,跑上来找伊泽的茬儿。
现在他不仅没有达到最终目的,还输给了几个孩子。这要是传出去,乌里其家的面子也就丢光了。
他看了一眼希尔顿,说道:
“之前的事,我都既往不咎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他迈动着步伐,向站台之下走了过去。
他下台的时候,演武场内,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马洛伊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就像针一样,狠狠地扎在自己身上。
在他眼里,这些的人还都是孩子。但有时候,孩子的目光往往比大人的要更令人感到害怕。
在和伊泽爆发战斗之后,巴伦几人就跑到了站台之下。
马洛伊走下去后,冲巴伦使了个眼色。巴伦挣开米拉的手臂,快步走了上去。
见到这个,伊泽几人也离开了。
他们走下战台的时候,看到一个头戴尖顶巫师帽的约德尔人,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布瑞斯冲那个尖顶帽子笑了笑,尖顶帽子突然露出一个羞愧的笑容,快步跑开了。
回去之后,伊泽休息了一会儿,吃点儿东西,便出了宿舍,前往荒凉小湖了。
他还记得布瑞斯说过,让他有时间去找一下巨怪温克朋特的骨头。温克朋特是“巨怪中的巨怪”,全身都是宝,每一块骨骼都有着莫大的作用。
在出来之前,伊泽问了一下布瑞斯,巨怪的骨头有什么特征。
布瑞斯说,巨怪的骨头颜色比人类的要深,幼年巨怪的骨骼为深灰色,成年巨怪的骨骼则是接近黑色、记住了这个特征后,伊泽立刻出了门。
来到荒凉小湖的湖畔,他先是在莺飞草长的草坪中搜寻了一番,找到了很多断骨头和腐朽的碎尸块,还看到了两个腐烂的人头,但那些都是人类的。
他不死心,将裤腿挽了上去,下湖去寻找。
湖边的水很浅,光着脚踩在里面,水面刚没过大腿。伊泽弯着腰,在里面打捞断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渔夫一样。
虽然还是没找到巨怪的骨头,但是伊泽发现了几条银背鱼。这些鱼长得很古怪,而且一点儿都不惧怕人类,似乎像是某种幼年的鱼类妖兽。
其中一条鱼一直在伊泽的身边游来游去,不停地蹭他的腿,迫不及待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伊泽无奈,将鱼抓了上来,在银色的鱼背上发现了三个小字,“我爱你”。是很娟秀的古体字,看着有些眼熟,也不知是谁刻上去的。
将鱼放回水里后,伊泽离开了荒凉小湖。看来这里是没有希望了,他准备再去荒凉礼堂看看。
进入花池秘境后,爬下生锈的梯子,阴暗而腐朽的大门立刻出现在了眼前。
上次来这里,还是一个月前。伊泽还记得,这里的天花板上,挂满了燃烧着惨绿火焰的骷髅灯,而且这里的座位,是一具具真正的骷髅,应该是从死人身上剥下的,感觉十分瘆人。
一边回忆着上次的场景,伊泽走上前去,打开了那道腐朽而沉重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