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只听数道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细小冰锤纷纷打中冰霜屏障掉落了下去。
亚度尼斯冷笑一声,这小子的巫术果真有鬼,明明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却来了实实在在的攻击。他是个嚣张跋扈的人,但并不是蠢人,到这份上也猜出来了,伊泽大概拥有能够隐身的巫术。
从方才的火焰气息和这次的森森寒气,他可以断定伊泽至少掌握了两种能够隐身的巫术,一种是火系的,一种是冰系的。
他咧嘴一笑,手指一点伊泽头顶的乌云,就要大声念动咒语。
然而――
“啊啊啊!!!”
背部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好像突然了来了个巨大的锤子深深扎进了肌肤一般。冰冷的感觉出现,配合着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疼得要命,他猛地往前一扑,差点摔下去。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后也有鲜血嘀嗒嘀嗒地掉落着,殷红色在背后晕开,一层又一层的,仿佛绽放的一朵血红色大丽花。
这一刻,全场都呆住了。
又来了,这种怪异的景象又来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亚度尼斯身子却前扑了一下,后背被撕裂,大量的殷红色鲜血冒了出来,浓浓的血腥味登时弥散开来,仿佛他的身体被什么锋利的武器洞穿了一样。
但是他的背部什么都没有啊,只有空气,难不成是活见鬼了?
这时,关于伊泽拥有一种会隐身的巫术的说法,迅速传播开来了,大家激烈地讨论着,一个个脸上都十分兴奋,毕竟会隐身的巫术简直是闻所未闻,若不是亲眼看见的话,大家根本不相信有这种事。
“雕虫小技?”伊泽看了亚度尼斯,冷笑了一声,“在雕虫小技上吃苦头的感觉怎么样?”
事已至此,他已经能想象到很多人猜出无色之冰和无色之火的秘密了,但猜到这个秘密,并不代表无色之冰和无色之火就失去优势了。
不管怎么样,这两种巫术都是看不见的,既然看不见,那就只能凭气息去感知它们,而无法准确和及时地判断这两种巫术有没有出现,出现的方向又是具体在哪儿。
伊泽正是抓住了这个特点,所以方才向施放出一道无色之冰,并将无色之冰拆分成细小的冰锤从前方攻击,吸引亚度尼斯的注意力,然后几乎在同一时刻又施放了另一道无色之冰,让这道无色之冰凝聚成一个大冰锤从后方偷袭。
不管怎么说,伊泽能瞬发多道巫术的能力没有变,所以他做到了。亚度尼斯被前方的细小冰锤们吸引了注意力,就算约莫感知到了后方也有冰系巫术来袭,也没有时间去应对了,所以他轻易中招了。
不过毕竟是四级巫师,亚度尼斯在察觉到锋利的尖锤入体时,立刻催动全身巫力去抵挡,所以冰锥只入体约莫一两寸的距离,并没有造成致命伤。
“伊泽,我记下这一笔了。”抹掉嘴角的鲜血,亚度尼斯眯起眼睛看向伊泽,巨大的怒火和恨意从眼底迸发,但他并没有从气势上表现出来。
“记住了又能怎么样?”伊泽笑了。
不给亚度尼斯恢复的机会,他先是在身后施放了两道冰霜屏障,然后纵身一跃,朝亚度尼斯冲了过去。
事后,伊泽施放的那两道冰霜屏障,在低年级圈子中以极快地速度传了开来,大家都在夸赞伊泽的预判性是多么强,简直强到令人惊诧――明明伊泽头顶的乌云已经随着亚度尼斯的重伤而消失了,按理说伊泽不用担心背后有巫术来袭了,但他还是在背后施放出冰霜屏障。
伊泽这么做,只因为他之前就是用背后偷袭的方法重创的亚度尼斯,而他清楚亚度尼斯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定然会以同样的方法报复他,所以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后背。
果真冰霜屏障施放出后,只听两道“咔嚓”接连响起,电闪雷鸣的声音随之而来,有劈啪作响的细小电弧钻入了伊泽的后背,不过大部分威力已经被抵消了,余力只能让他微微发麻,并不会影响行动。
伊泽现在的极限是瞬发三道巫术,施放冰霜屏障用了两道,所以当他纵身跃出的时候,仅仅能施放一道巫术了。
他选了森白漩涡。
这对他来说是个挑战,因为森白漩涡的形成方式比较复杂,需要同时形成五个巫力漩涡,操作起来费心又费力,所以伊泽之前连续施放过三道巨怪屏障,但从没连续施放出三道森白漩涡。
不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
但这次,他想拼尽全力试一试,看看自己的能不能在施放出两道其他巫术的时候,施放出一道森白漩涡。
如果他能做到的话,那于他而言就是一项重大的突破!
伊泽心神一动,快速催动体内巫力形成巫力漩涡,怒吼道:“森白漩涡!”
这一瞬间,巨大的疲惫感袭了过来,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样。同时形成两道冰障和五个巫力漩涡,他在一瞬间做了七个人才能完成的事,若是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伊泽固然是很厉害,但代价也是有的,就是这浓重的疲惫感和头痛感。
“轰”的一声巨响从前方乍现,只见一道约莫七米高的巨大龙卷风在原地形成了。
龙卷风呼呼咆哮着,散发出十分凶猛磅礴的力道,朝亚度尼斯攻击了过去。亚度尼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一瞬间只能施放出一道巫术,而他在这一瞬间朝伊泽背后施放了一道巨大的雷龙,无法在施放防御系巫术了,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龙卷风不断在眼前放大,急速转动的风丝宛如利刃朝自己切割而来……
“轰!”
巨大的森白漩涡撞了过去。
“啊啊啊!!”
亚度尼斯发出一声大叫,拼尽全力催动巫力在身前形成一片保护膜,不让自己被可怕的风刃绞进去,但猛烈而可怕的力道轰击在身上,他立刻被撞飞了开去。即使如此肉还是被绞进去了一部分,身前衣衫破碎,一片血肉模糊,宛如被什么东西狠狠蹂.躏了一番一样。
身子宛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轰地一声,掉落在了圆形战台的下方,扬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