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言一起看向龙岳,龙岳连连摆手。为了自证清白,他又要脱衣服:“我不是啊!我没有啊!你别冤枉本王!本王腰上的龙鳞还在呢!不信我给你看看,我这个……”
“你干嘛呢!”我急忙挡在龙岳身前,“还有小孩子在场呢!你多大的人了?也不怕闹笑话?”
龙岳不怕闹笑话,他只想要清白。看他认真的小样儿,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既然你是清白的,你又怕什么?我们下去看看不就得了。”
“哈哈,朝歌你这话说的。”龙岳邪气一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又没做过,你觉得我会怕?”
“龙君大王,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我一本正经的摸摸肚子,道,“搞不好,你让别的女子也梦中受孕了呢?放心好了,人家若是找来了,咱们就负责任让生下来。反正咱们好彩酒楼的生意好,养一窝小蛇也不是问题呀!”
看龙岳懊恼的样子,我感到很是有趣。憋住笑意没说话,我转身往楼下去。我听到龙岳拉住了阿言,他不甘心的小声问:“来的女子多大岁数了?领的是男娃还是女娃?那俩孩子长什么样啊?像不像我?”
我和龙岳在凡间这几年,也曾有过主动攀亲戚的。尤其是前几年龙岳做了个小官,有不少“远房亲戚”找上门。什么姨表亲,什么姑侄亲,一个比一个说的动感情,一个比一个说的像回事儿。可上门来找爹的,这还是头一次。
阿言将那个女子和孩子安排在一楼侧面的桌椅处,我下楼时躲在拐角里观察了一下。那女子身形瘦削,我看着有点眼熟,气息也熟,可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龙岳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他坏笑着问我:“朝歌,这么巴巴的跑来看,真是不太像你……你是不是醋了?”
“哪能啊?”我踮着脚,探头往下看,“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你看是不是?哎,你说,她会不会是离娘?”
听到离娘的名字,龙岳愣了一下,他接着急忙反驳道:“怎么可能会是离娘!上次我和离娘分开时她不都说了吗?这辈子和本王势不两立,她都恨死本王了,哪里还会找来。”
“她是那么说啊!”但除了离娘,我也想不出是谁,“不过你终究娶了离娘,她有了孩子来找你也正常……恭喜龙君大王啊,你这是喜当爹了。”
“朝歌!哪儿有你这么挤兑人的?本王我……”
我和龙岳在楼梯上斗嘴,楼下吃饭的女子听到了动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笑着和我打招呼:“朝歌,好久不见了啊!”
“你是……”我转过头,很是意外的看着她,“你是七姐?”
七姐隐藏的太好了,她就像个凡人一样,周身一点仙气都没有。我松开了龙岳的手,看着七姐意外又惊喜:“你怎么来了?阿言说你来是给孩子找爹的,你……”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说着话,七姐叫来了桌前一男一女两个娃娃,“快来,快来见过姨娘。”
“姨……娘?”
七姐小声对我解释说:“我要有个合理的凡人身份给你啊,不然我该怎么和孩子说?总不能说你是娘亲之前认识的一个仙人吧?”
也是。
龙岳比我要更快融入角色,他笑着把两个娃娃抱起:“我是你们的姨夫,告诉姨夫,你们爹叫什么名字啊?”
我掐了龙岳一下,不让他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他倒好,面不改色的坚持去问。两个娃娃奶声奶气,一口同声的回道:“我们的爹爹叫孙守义。”
“哦,姓孙啊,不姓龙啊!”龙岳转头对我笑说,“听到了吗?他们爹姓孙,那就不是本王的……”
我重重的掐了龙岳一把,他这才没把话说完。笑盈盈的转过头去,他说:“让你们娘亲好好和姨娘说说话,姨夫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龙岳力气很大的把两个娃娃扛在肩上,七姐不放心的喊道:“孙童!你要看好妹妹!孙安你要听哥哥的话!不许乱跑!”
见七姐紧张兮兮的样子,我笑了笑。七姐不太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脸,说:“朝歌,多年不见,我是不是,是不是老了许多。”
我摇摇头,真心实意的说:“你比之前还要美,现在看你,觉得你有血有肉的像个普通人。”
“我就是普通人啊!”七姐的神情间很是满足,“我在凡间有个平凡的夫君,还有两个平凡的孩子。每日耕种织布,要比在天庭时快活多了,只不过……”
七姐的眼神忽然暗了暗,她似是有什么心事。我带着她去了楼上的房间,在门窗弄好结界后才问:“七姐,你今次来找朝歌所谓何事?阿言说你要给孩子找爹……可是牛郎出了什么事情?”
我的话刚说完,七姐就给我跪下了。我怎么拉她都不肯起来,她哭着说:“朝歌啊!我没有办法了,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啊!只有你能帮帮我了啊!”
为何眼前这一幕……如此的熟悉……
想起了当年在洛阳城,七姐也是如此真诚的拜托我。而正是因为帮了她的忙,王母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我。如今我和龙岳在长安的日子清闲又自在,我委实不想掺合进去,是以……
我正想着怎样拒绝七姐才不会伤感情时,她一把抱住了我。擦擦脸上的泪痕,她笑说:“朝歌,谢谢你,谢谢你,我就知道你心肠最好,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七姐这么说完,不帮忙好像是我的不对了?
我不好直接拒绝,也不想就这么应下。左右为难之际,我只好暂时把七姐和孩子安顿在店里。
晚上我和龙岳躺在床上,我愁的睡不着。听我在旁边不停的翻身,龙岳点燃了蜡烛:“朝歌,你别翻了,跟条鱼似的……你白天里和七姐都聊什么了?你来和我说说。”
“哎。”我烦躁的从床上坐起,“这个事儿吧……我不知从何说起。”
龙岳跟着我坐了起来,他黑长的发垂下。笑着靠在枕头上,他道:“没关系,你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就是……哎!”
我心烦意乱的又躺下了,龙岳抓着我的发梢把玩着,他笑说:“有那么烦吗?瞧你唉声叹气的……不如这样,你就告诉本王,她的娃找爹怎么找到咱们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