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死了还是睡了,等再睁开眼时我已经到了平地上。
我还能听到数不清的蛇身搅动的声音,可我却看不到那些蛇在哪儿。用手摸了摸自己身上,感觉不是特别的真实。听到脚步声我回头看了看,在看清楚来人后我的感觉更加不真实了……居然是陆压?!
“你怎么在这儿?”我大吃一惊,“你不是应该在西昆仑吗?”
即便是在黑暗中,陆压也一样显眼。他穿着白色的中衣,整个人都银光闪闪。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忽然间就懂了:“我明白了,这一定又是女娲娘娘的记忆。”
尹喜和我说,人在死前很容易出幻觉。可能是出于对生前的留恋,看见的都是活着时候难舍的记忆……所以我才会看到陆压吗?
“也是,我哪儿能有这等荣幸呢?幽都之山是你送给她的神山,我怎配在这里和你拥有回忆。”我笑了笑,说,“行啊!能在死前以这种方式见你最后一面,我也知足了。”
陆压似是有话想说,我拉着他的手让他在我身边坐下。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笑道:“你和我就这般坐着,倒是让我想起在五指山的时候了。那日你背着我,为了躲避狰的攻击我们藏到了石缝里。没料到山体会坍塌,我们困在石缝里许久。”
“我……”陆压很诚实的说,“我不记得了。”
我当然知道他不记得了,可我还是希望在记忆的梦里他能对我多些感情。哪怕这种感情是我自己强加的,哪怕是我虚幻出来的……也比他冷冰冰张脸对着我好吧!
“没关系啊!”我哑声说,“我记得就行了,和你有关的事儿,我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哪怕是你们两个有关的记忆,我都不舍得忘。”
我胸口酸酸的,却还是忍着没有哭出来。我用力的笑着,开怀的说:“早知道有一天我会如此喜欢你,我就应该早点去找你。我还呆在封神台干什么呀,我要去西昆仑找你啊!我会追着你,缠着你,一分一秒也不浪费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会记住你的每个表情,每个神态……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在看着别人记忆里的你了。”
“陆压道君。”我抬眼看他,眼泪跟着滑过消失不见。伸手摸摸他俊秀的脸,我笑着问他,“陆压道君委实美如冠玉,不管是在谁的记忆里,不管这记忆过了多久,都一样的沉鱼落雁。”
“沉鱼落雁?”陆压抓住我的手,他冷淡的说,“你平日里都不读书的吗?沉鱼落雁哪里是形容男子的?”
“哦?那道君说说,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你的容貌呢?”
“那自然应该是……”
陆压没把话说完,我笑说:“道君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若是如此的话,小仙还真是意外呢!”
被我调侃了两句,陆压好像真的害羞了。他似是想把手拿开,我却用力抱着不肯放。
“你这是做什么?”陆压不太自在,“你……”
在他叫我之前,我倾身过去吻住了他……不为别的,我真的很怕他喊出女娲娘娘的名字。
陆压的唇薄薄的,凉凉的,因为感觉不真实,他的气息也变的不太真实。我靠过去时,他的身子很明显的往后躲了。
他在躲着我。
虽然明白了他的心思,我却没有罢手的意思。我的唇贴着他的唇,得寸进尺的追了过去。陆压抬手想要推开我,无意间触碰到了我的胸前,他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我乐了,更加得寸进尺了。
陆压躲又躲不开,推又推不掉。直到他的后背躺到地上,他是逃无可逃。陆压躺在地上,他看着我冷淡的说:“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呢?”
“真是个讨厌的男人呢!”我在他脸蛋上掐了掐,孟浪的说,“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还能如此冷静?”
陆压只是看着我,他并没有说话。
我趴在他的胸前,抱住了他的脖子。再听不到他的心跳声,我只剩下满腔的孤寂:“陆压啊,你为什么是陆压?”
你要不是陆压,是不是我也不会爱你爱的这般辛苦?
不记得过去的陆压,他如何能明白我心里的苦。只是当我问了个蠢问题,他道:“你的问题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我再次吻了上去。这次陆压没有躲,他只是闭上了眼睛。我含住他的唇,他的唇却和他的表情一样寡淡无味……可我甘之如饴。
他记得我也好,忘了我也罢。他爱着我也好,恨着我也罢。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他。
爱的不舍得放手。
我曾在记忆里看过陆压和女娲娘娘欢好,虽我并不喜欢那样的经历,但总归还是有用的。最起码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该如何亲吻他,知道该如何摆弄他……对此陆压很是意外。
暧昧的情景下,就算是神也会意乱情迷吧?
陆压喘着粗气,他对我的行为很是惊讶。粗喘着的嗓子有几分沙哑,他断断续续的问我:“你怎么……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曾经近距离的观察过他和女娲娘娘欢好。作为一个爱着他的女子,那样的话我委实说不出口。想了想,我道:“我和你一起到凡间的时候,我去过醉云轩的。”
“醉云轩?”
“就是凡间的青楼。”我笑说,“你我在洛阳城的时候起了分歧,你丢下我一个人先进城了。我被一个凡人送到青楼去了,那个青楼就叫醉云轩。”
“那个青楼?”
“是啊!”我凑到他耳边,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廓。感觉出陆压轻轻发抖,我笑意更胜,“在那个叫做醉云轩的青楼里,我看了些春宫图册……你去找我时还发了好大的火儿,说我看那种书会坏修行的。”
“我发了好大的火儿?”
即便是神,意乱情迷的时候也很难保持冷静。恐怕陆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机械的反问着。
“没办法啊!”我笑着继续调戏他,“有你在身边,不坏修行都难。”
陆压的眸子暗了暗,他突然有了行动。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他哑声问我:“你说的那些书可是一个叫贾世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