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拓跋晃的问题在我看来是多此一举，“太子殿下难道不清楚她是怎么回事儿吗？刚才的事情，你不都看到了吗？”
可能是药效退了些，拓跋晃终于觉得冷了。对身后的卫兵招招手，有人把衣服给他递过来披上。不仅递来了衣服，也递来了逍遥散。拓跋晃连看都没看，直接把药粉吞下去了。
“可以这么吃吗？”我瞠目结舌的看着拓跋晃，完全被他的举动惊呆，“这个药……这么吃没问题吗？”
拓跋晃擦擦嘴角的粉末，他道：“你知道这个药？”
呃……我应该如何回答他？
我虽没羞没臊惯了，可也没到和陌生男子聊春药的程度。见拓跋晃还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只好说：“呵呵，我觉得，还是用水送服的好。”
“接着说。”拓跋晃没有被我的东拉西扯绕晕，他站起身来，道，“你把本宫的侍寝丫头打晕了，本宫该如何惩罚你。”
应该是吃了药的关系，我总觉得拓跋晃的态度有点不对劲儿。照理说彩云斋被烧的事儿和我脱不了干系，可是他却抓着被打晕姑娘的事儿不放。我是打晕了他的侍寝丫头，可我那也不是为了自保吗？再说了……侍寝是干嘛的？
我知道天宫里掌灯仙娥，有卷帘神女。这个侍寝丫头到底是什么职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太子殿下。”看着地上躺着的姑娘，我尴尬一笑，“刚才的事情，实属无奈之举。若是有冒失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不如这样，我让她醒过来吧！太子殿下要是有事情，可以再交给她去做。”
拓跋晃走了过来，他的大袍一晃，里面是光溜溜的，身子瘦弱又单薄，呼吸及其紊乱。他现在的模样，便是外强中干了。像是回光返照的重病之人，看起来强壮，其实疾病已经渗透到五脏六腑。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他活不到四年。
走到我面前停下，拓跋晃低头看我。我能闻到他身上药粉的气味儿，不是特别的好闻。从身后的卫兵手里拿过灯笼，他抬起烛火照看着我的脸。认真看了看我脸上的伤疤，他忽然笑了：“如此容貌，甚好。”
对于自己的容貌，我一向都非常有自知之明。脸上没伤的时候，我算不得太好看，却也算不得太难看。可现在我脸上的伤疤狰狞，我就是普化那个疯和尚口中说的“貌丑妇人”，委实称不上“甚好”二字……难不成，拓跋晃是在嘲笑我不成？
我正想着，拓跋晃突然把我打横从地上抱起来。我心下一惊，连忙用手去推他：“太子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都已经昏过去的人了，还叫醒她做什么？”拓跋晃脸上带笑，细长的眼里却毫无笑意，“既然是你把她打晕的，那她要做的事情就由你来代劳吧！”
拓跋晃的心跳声很乱，他瘦弱的身体看起来非常的脆弱。我连抗拒都不敢太用力，只是保持着安全距离问他：“太子殿下，你是想让她……”
“侍寝。”拓跋晃言简意赅的说。
我当然知道是这两个字儿啊！不过我想问的是：“侍寝的意思是……”
“哈哈！”拓跋晃哈哈一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在本宫装傻？你不会不明白侍寝是何意思吧？”
拓跋晃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不知道侍寝是何意思。
“没关系。等一会儿，本宫就会让你明白了。”
“本宫之前一直好奇，陆压道君那般天资风流的人物，为何会喜欢你这样貌丑的女子。”拓跋晃抱着我边走边说，“不过想想，兴许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本宫今日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在房事上要是真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没准哄的本宫一高兴，能给你一个封号。”
拓跋晃抱着我走进了慕容之前的房间，他直接把我放在了床榻上。见他把自己身上仅有的大袍脱掉，我才明白了侍寝的意思……难怪他和刚才的姑娘都没有穿衣服，侍寝原来就是陪太子睡觉的意思。
可是拓跋晃他不是喜欢昙曜吗？
慕容和我说起过，她说太子殿下自从喜欢昙曜后，就再没和女子亲近过。或许是出于某种关系的考虑，拓跋晃只在节日的时候和慕容同房。不过也只是同房，两个人也还是分床睡的。对太子妃还有其他妃子同样如此，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拓跋晃的眼中除了昙曜以外再看不到其他人。
不过如今看来，拓跋晃的行为明显和慕容描述的有出入。我又想起来拓跋晃强迫昙曜的事情，不免有些失望的认为，拓跋晃可能也没他说的那般爱着昙曜。
难不成还真让龙岳说中了？天下男子都是一般的薄情寡义，什么深情热爱，不过是一时被情绪冲昏了头。曾经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了昙曜去死的拓跋晃，也不过是道貌岸然之辈，喜欢玩乐吃药睡姑娘。
看着拓跋晃的言行举止，我越想越生气。我虽一直是他们二人感情的旁观者，但我竟然也有了被欺骗的愤怒。在拓跋晃靠近我时，我终是变得怒不可遏。没有理会他糟糕的身体状况，我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拓跋晃的身子太虚，被我打了一下，他就呕了一大口血出来。估计是没被女人打过，拓跋晃也很是怒不可遏。用手摸到了嘴角的血迹，他恶狠狠的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本宫。”
听到拓跋晃的话，外面的卫兵全都冲了进来。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身体就被无数的矛头对准了。瞧这情形，估计拓跋晃一声令下我就能被刺成刺猬……拓跋晃倒是没有想杀我，他挥挥手让卫兵全都下去了。
坐在慕容的床被上，我隐约还能闻到慕容曾经的气息。忆起旧时事儿，竟有恍然如梦之感。
等到卫兵全都退去，床上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看着拓跋晃，我终是不解的问他：“太子殿下在做什么？”
拓跋晃没有说话，我苦笑一声问他：“你的心里没有昙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