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下次一定要让爷爷给我炼制一只能乘坐的飞行机关兽。”一身泥的千机巧儿垮着脸坐在豹型机关兽上,目光哀怨地看着王权的背影。
你这一身泥也不是我弄的啊!
是你自己非要骑豹子的呀!
王权明显感觉自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看着抱着机关兽脖子,任由泥水溅起滴落在裙子上的巧儿,劝说道“要不你留在这儿等着我们吧!”
“晚了,反正都这么脏了。”巧儿看着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漂亮裙子如今成了这幅模样,不由得嘟起了嘴,“如果找到宝藏,我要优先挑选。”
“没问题。”王权颔首冲她笑道,反正有没有还两说呢!
之前对宝藏抱有极大期待的王权也对这次的决定产生了怀疑,可是看了看沾满泥污的裤腿,抱着退缩沉没成本便没了的想法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就是这儿了。”络腮胡大汉的话让士气低落的三人立马提起了精神,全都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颗粗大树木傲然而立,正是大汉心心念念的发现黄巾军小头目的地方。
加速走了几步,早已满裤腿泥水的王权也不顾上脏不脏了,来到树下四处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线索。
如同老人褶皱的树皮上并没有拼斗之后的痕迹,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土地自然也不能为王权提供什么像样子的情报。
“你知道黄巾军的山寨在哪里吗?”王权的话明显难住络腮胡大汉,他哭丧着地回答道“这,这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一个本分的农民。”
在三人怀疑的目光下,大汉弱弱地开口道“我是真不知道。”
倒不是怀疑你知情不报,而是对你的老实人的身份持怀疑态度啊!
看着毫无自觉的大汉,王权轻咳了一声,问道“附具体位置不知道,可是大概方向还是知道的吧!”
见大汉一脸便秘的模样,王权对此次寻宝就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只得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原路返回。
千机巧儿闻言嘟起了嘴,看着自己满是污渍的裙摆欲哭无泪。
“等等。”程石喊住了转身离去的王权,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巧儿,颇有些郑重地说道,“我或许能够试一试找出一点线索来。”
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下,程石一捋额头的发梢,骚包地说道“我圣体派有一门绝技,可以追踪目标留下的气味。”
说罢,程石运转法力于鼻子处,然后在骨架旁有些破碎的血衣上嗅了嗅,就如同缉毒的警犬一般。
“这边。”程石双手双脚着地,‘刷’的一下便冲向了西方,倒是把其余三人雷的不轻。
千机巧儿一楞神,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远去的程石。
这可真是一门狂野的绝技啊!王权的眼眸甚是惊叹。
这,这是犬?仙师的爱好都这么新奇的吗?络腮胡大汉连看向王权和巧儿的目光都古怪起来。
撒欢儿跑了几呼吸,化为犬夜叉的程石感觉背后无人,回首看向屹立不动的三人暴喝一声“干啥呢?快点跟上啊!这绝技很消耗法力和精神的。”
王权三人闻言强行压下心中的古怪,急速跟上。
可能这绝技的消耗确实很大,程石跑得飞快,王权和驱动机关兽的巧儿还能勉强跟上,可是就苦了络腮胡大汉了。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三人,他顾不得脚下泥水的丝滑,加快了迈动双腿的频率,然后右脚一滑,身体一个踉跄没维持好平衡,‘啪’的一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溅起了一朵水花。
看到三个仙师逐渐化为了三个黑点,大汉伸出右手,大喊“仙师,等等……”
粗狂的声音如掐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大白鹅一样,大汉“呃呃”了两声后便没了声响。
‘我为啥要跟上去呢!找到了财宝又没我一份,没找到的话辛苦一趟不说没准还会被杀了泄愤,最要命的是如果还有残留的黄巾军,被抓住的话可会被杀了吃肉的。’
想到这儿,络腮胡大汉缩了缩脖子,心虚地嘀咕道“我可不是想要背弃三位仙师,单纯只是追不上啊!”
说完最后,大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连声音都理直气壮了许多“想必仙师不禁不会怪我,找到奖励还会好好奖赏我的。”
抛下大汉离开的三人以一条线的队形奔跑着,中间骑着豹形机关兽的巧儿颇有些担忧地看向背后化为黑点的大汉,“我们这样不好吧!”
领头的程石四肢着地,快速地在泥地里奔跑着,连头都没有回地抛下一句话“管他呢!追不上我,他自然会离开的。”
顿了一顿,程石不屑地笑道“没准他见我们离去,心底还很高兴呢!”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奇怪,普通人与修士的关系十分的微妙。
普通人因为武力与财富的关系,对修士是又敬又怕,既害怕无意中触怒了修士被他们随手杀了又渴望从修士那里得到些对普通人弥足珍贵的奖赏。
修士则对普通人很是嫌弃,觉得与普通人说话都是一件掉身份的事,可是又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存在,毕竟不说修士也是由普通人生下来的,光是衣食住行这些生活必须,也都离不开普通人。
以爱与和平的方式平定乱世,莫非这乱世不是指即将到来的战乱而是指修士与普通人之间这微妙的关系!
被自己生出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王权这么一走神,便手脚不听使唤直接摔倒在地,溅起的泥水让他如同一只叫花鸡。
“哈哈哈!”四肢着地的程石瞧见王权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了愉快的笑声,却引来了巧儿的一记白眼,“笑什么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儿。”
巧儿不说程石也自己如今的模样,毕竟是用四肢如犬一样奔跑,溅起的泥水不可避免地玷污了他道袍的正面。
低下头看看了自己的道袍再把目光移到巧儿身上,最后看向王权,大家大哥莫说二哥,脸上的麻子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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