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夜疑惑:赫连青?
他对这个名字完全陌生,而且,裴俊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应该知道,没有预约,又不明身份,这种人找他就该完全回绝。
是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姐,看起来颇为特别。裴俊道:她说,她为药方而来。
宫凌夜眯了眯眼睛,顿时明白,对方必然是因为他出手的两张荣家药方。
于是,他来到现场后面的办公室,道:请她进来。
赫连青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宫凌夜仿佛嗅到了一阵清气。
面前的女孩,青衣麻裤,黑色的长发束成一个长长的马尾,发丝黑亮。
面孔看起来白里透红,水灵灵的,整个人却格外成熟咸淡。
宫凌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由道:赫连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赫连青声音也是清清淡淡的,仿佛浸了水的竹叶划过青石:宫先生,我想知道,您手上是否还有药方?我想和您做交易。
本以为对方会说一些弯弯绕绕,没想到她这么干脆,所以,宫凌夜也就直接道: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用途是什么,还有,你想用什么来换。
我从三岁开始,跟随师父从医。习草药,与山林为伴。赫连青道:师父走了,临走前,嘱托我,希望能将这一行发扬光大。
宫凌夜望着赫连青坦坦荡荡的眸子,没来由的,觉得面前这个姑娘说的都是出自真心。
只听赫连青道:作为回报,我可以为宫家的人看病。我见过您母亲的在网络上的视频,从视频里可以看出,她的气色虽然不错,但是她应该是上燥下凉,经脉不通,睡眠不好,经常午夜咳嗽而醒。
宫凌夜心头一动,这的确是母亲一直以来的问题。
顾家虽然一直在帮调养,可是,顾持允说宫老太年纪大了,加上年轻时候一次生病,伤了根本,所以多年来一直没有起色。
他们后来也请过别的医生,可是都说不好调。
而面前这个年轻的姑娘
他开口:所以赫连小姐是能够保证,可以治好我母亲的问题?
赫连青点头:三个月就会有明显起色,一年后能够根治。
宫凌夜眉头微挑:看来赫连小姐很有信心。
这个并非难事。赫连青丝毫不谦虚,可她自信的样子却不令人反感:而且,我看您妻子气色并不好,应该是之前失血过多伤了根本。虽然应该是找营养师调理,可是您妻子似乎并不受补。
宫凌夜瞳孔微收,如果说,宫老太的情况其实不少医生都知道,而且,这也是老年人的通病,可是,宋伊人的情况,却没几个人知道。
尤其是,赫连青说宋伊人不受补。
这一点,宫凌夜最近也发现了。
宋伊人献血之后,身体状况一直一般,虽然他专门请了营养师,也带着她循序渐进锻炼,可是,她却始终还是精力不足。
她依旧贫血,而且,即使吃了早餐,也容易低血糖,蹲着的时候突然站起来,也容易晕倒。
他开口:好,赫连小姐,你说的条件的确诱.惑。那你需要什么药方?
我要宫先生手里所有的药方。赫连青直视着宫凌夜的眼睛。
宫凌夜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固,随即,缓缓勾起一抹笑:如果,我手上只有一张,和我手上有十张应该不同吧
赫连青似乎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她道:宫先生,我知道您可以一开始不会相信我。我可以住在宫家老宅的客房,一年时间,等您母亲治好之后就离开。这一年时间里,您愿意给几张药方,就几张。
她说到药方的时候,平静的眼底终于多了几分波澜。
宫凌夜从宋伊人的眼底见过这样的波澜,那是对自己热爱的东西的孜孜追求。
他开口:好。赫连小姐希望从哪天开始?
随时可以。赫连青道。
当天,发布会结束,宫凌夜便带着赫连青一起,来到了宫家老宅。
顾持允的事情,宫老太后来知道了,所以,对于请中医,宫老太有种莫名的反感。
只是既然儿子一片好心,宫老太还是没有忍心一口拒绝,便走形势一般,将手腕送出。
赫连青把脉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沉静又老道,仿佛一个几十年的老中医,而她一举一动,又仿佛行云流水一般,带着自然的韵律。
她开口:老夫人,您是不是夏天的时候,经常左耳耳鸣,而到了秋天,就自己好了?我看,这样的情况有两年了吧?
宫老太一惊,这个情况,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为什么这个姑娘竟然把脉就知道了?
她正思索着,突然,左耳又开始耳鸣了,不由蹙眉。
赫连青却从一个随身的布包里取出银针,消了毒,然后抬起了宫老太的右手。
一旁,宫陌宸要阻拦,宫凌夜制止了:让赫连小姐试试。
赫连青迅速为宫老太施针,到了第五针的时候,宫老太发现,平常每次要响至少两分钟的耳鸣,突然消失了。
她抬眼去看面前的姑娘,见她的面孔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那宠辱不惊的模样,她似乎还是年轻时候,无意间见过一个贵族身上所有。
心头顿时就信了面前的姑娘,她开口:赫连小姐,我这个耳鸣能治好?
三天就能根治,您一整个夏天,都不再会耳鸣。赫连青轻描淡写道。
好,你留下来,帮我们看病。宫老太道。
既然决定留赫连青下来,当晚,宫凌夜和宋伊人便已经挑好了两张药方。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宋伊人和宫凌夜来到老宅。
此刻正是上午时分,赫连青不在房间,二人问了佣人,这才来到后面的庄园。
只见凉亭中,赫连青点了一支香,她穿着棉麻的长衣长裤,正在弹琴。
宋伊人望着这一幕,没来由的,觉得凉亭里的女孩有种让她格外亲近的感觉,似乎在冥冥中,在前世,就认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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