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易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整个海都城的每一家门口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为了对张管家的所作所为,表达发自内心的敬佩。
至于为什么挂红色的灯笼,则是因为左乌在整理遗物时,发现张管家小时候特别想要一盏红灯笼,只是没舍得买。
有时候,世俗的规矩,并不能够代表一切。
既然死者小时候有此心愿,老来也将其写进日记,那么足以说明这是真心喜欢。
现在您逝去了,全城人为您挂上一盏红灯笼。
左乌跪在张管家的坟前,沉默无言,周围没有一个人。
并不是没有人愿意来悼念张管家,而是他们都想要左乌一个人静静。
在张管家逝去之前,左乌并不在他身边。
这会成为他一生的痛。
手心中攥紧的破魔环,将左乌的手心捏得生疼,但他依旧使劲捏着。
他后悔着,恨不得将破魔环丢出去。
但这,能挽回张管家的死么?
张管家为何而死,不就是为了这枚破魔环么?
体内魔珠碎裂,人还有一线生机可活,但碎裂魔珠后又强行燃烧自身人脉,必死无疑。
恐怕只有传说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奇物才能救活,但是,他可能找得到么?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可以找到这等奇物,并且救活了自己珍视的人。
“啊!”
左乌大喊一声,随即潸然泪下。
他用力猛锤着地面,于事无补。
镜头不断拉向天空,人们仿佛看见海都城的上空被一片白雾覆盖,前景要么一片大好,要么被黑暗吞噬。
……
鲁斯特魔法学院,院长高塔。
苏琳眼前坐着三位有些面生的老师,因为他们已经离校数月了。
“你们回来了。”苏琳眼神闪烁,心情复杂。
这三位回来了,也就是说――苏珊,也回来了。
那位络腮胡老师名叫巴托拉斯,认为络腮胡是一种艺术;声音稳重的老师名叫瓦拉,另一个中年男子名叫蔡尧。
“辛苦了。”苏琳说道。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惭愧地说道:“关于苏珊的事情,在她进入绝命谷的时候,我们就分开了……”
“什么?!”苏琳猛地站起。
三人连忙摆手,说道:“别误会,别误会,苏珊平安地出来了。”
“平安就行。”苏琳缓了口气,坐了下去。
她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只不过,苏珊进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变成俩个人了。”巴托拉斯扭捏了半天,还是说道。
“变成俩个人了?”苏琳歪了歪脑袋。
“还是个男人。”蔡尧补充了一句。
“什么?!”苏琳又猛地站起。
人生就是这么大起大落。
男人?难不成……苏珊堕落了……
呸呸呸!什么想法!
苏琳晃了晃脑袋,问道:“那她现在人在哪?”
“应该是在海都城的医院里。”瓦拉迭声道:“你还是先别去了,应该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我可没多想。”苏琳说道。
三人以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说:我们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
表面比谁都稳重,想法比谁都活络。
这就是你啊!苏琳!
“他已经死去很多年了。”巴托拉斯突然说道。
蔡尧,瓦拉沉默了。
苏琳一愣,接着说道:“是啊!当初他建立的鲁斯特魔法学院,也成了一所有名的魔法学院了,再也不处于曾经的那般困境了。”
“你付出得已经足够多了。”巴托拉斯摇摇头,说道。
苏琳当初为了稳定局面,强行将自己的实力堆叠到高阶,代价便是她此生的实力将永远固定在高阶一星,永远无法提升。
她的天赋绝对远不止高阶一星,但是她等不起,她没有办法。
终于,鲁斯特魔法学院已经稳定下来了,而她的实力却永远无法在提升了。
这相当于她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开始停滞不前了。
“那你们这是打算来?”苏琳问道。
她知道,他们三人此番前来,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他们都是当初在鲁斯特建立之初便一直在的老师,可以说,他们也为鲁斯特付出了青春。
“我们想辞职。”巴托拉斯,蔡尧,瓦拉声音极弱地说道。
不过,哪怕他们的声音再轻,苏琳还是听到了。
苏琳听到这里,一笑:“你们为鲁斯特已经付出了很多,自然不能再让你们约束在这里,如果缺钱,可以来找我,如果缺住处,鲁斯特的宿舍空房间还是有的。”
“你们和他一样,一样有梦想,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苏琳歉意地说道。
“既然知道我们辛苦了,还不快把我们宿舍条件提升上去!”瓦拉笑道。
“一定,一定。”苏琳走向窗边,看着一眼可以望尽的鲁斯特,呢喃说道。
……
“他的眼皮子动了,手也动了,连心脏也开始跳动了!”一人在路易的床边惊喜道。
众人被他的话语吸引过去,还有一人骂道:“肯尼迪!路易的心脏本来就在跳!”
心脏不跳,那人不早就死了么!!
彭岳无语道。
肯尼迪已经恢复了些许精神,虽然还是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只要好好养着,总会恢复的。
精神方面的创伤要比身体上的伤口更难以治愈。
好在,德伊的实力和肯尼迪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也是因为一时大意,才会被重伤。
毕竟,德伊的主修属性应该是木系,突然使出精神系魔法,着实打了肯尼迪一个措手不及。
房间里除了彭岳和肯尼迪外,还有两个人。
苏珊看着床上躺着的路易,眼神复杂。
“数月不见,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就躺床上了。”苏珊无语道。
悲伤?不可能的,人这不还没死么?
左乌忙着处理张管家的后事,目前没有闲暇功夫来看路易,另外,埃里克和米娜据说在之后,算是正式在一起了。
他们来看望过几次,不过路易都没醒来。
这几天,恐怕埃里克还忙着应付米娜的父亲呢!
面对自己的女婿,恐怕每一位父亲的关卡总是最困难。
养了十几年,二十几年的黄花大闺女,谁知道你是不是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给她哄走了!
自家的猪有多蠢,当父亲的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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