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你就是我妈妈
等安倾负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打着吊瓶,夜光华站在她的床边,脸色阴沉。而在他的旁边,是脸上写满了担忧的夜默。
见她醒来,夜默激动地喊了一句:“阿姨,你醒了!”
安倾负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但是夜光华先她一步,伸手按住了她,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沉声说:“医生说让你在医院观察几天。”
“我……”安倾负刚想开口,就发现舌头麻麻地,吐字不清。
“你过敏了。”夜光华沉声说,“你对芒果过敏?”
原来真得是过敏呀。
安倾负在昏迷前发现自己的症状和过敏很像,就说了几句,这才提醒了夜光华。
“医生说还好我们送来医院及时,不然你就危险了。”夜光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悔意,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安倾负昏迷前的那几个字,他们根本不会把安倾负马上送来医院,医生也不会这么快知道她是过敏。
过敏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但是一旦不及时治疗,严重一点是会出人命的,而安倾负刚好就是其中的一员。
“为什么小蛋糕里会有芒果?”夜光华脸色冷了下来,夜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芒果了。
安倾负连忙摇摇头,示意这不是厨师的错,是她没有事前说她对芒果过敏。
其实安倾负早就忘了这回事,在她小时候发现对芒果过敏后,因为芒果价格过高,家里就没有买过了,而当时和夜光华在一起后,她所有的饮食都是由厨师打理,会让她过敏的东西根本不会出现在餐桌上,而在美国的这几年,她也不会接触到芒果,于是就连安倾负自己都忘了她对芒果过敏了。
她没有想到小蛋糕里会有芒果夹心,其实安倾负在吃第一口的时候是可以吃出芒果的味道的,但是因为她当吃正在和夜光华生气,味道都没来得及品尝就吞了下去,而且还一吃就吃了那么多,这才会引起过敏。
但是夜光华和安倾负都没有注意到夜默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愧疚,他低下了头,不敢看安倾负。
“你好好休息吧。”夜光华叹了一口气,就想带着夜默离开房间。
但是安倾负拉住了他,他一眼就看出了安倾负的心里想法,有些不情不愿地说:“我会让人通知林枫,你在医院陪安琪儿,晚上不回去。”
闻言,安倾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她拿起床边的手机,果不其然地发现有很多人未接来电,都是林枫打来的。
看到这里,安倾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是她的错,她昨天晚上没有回去,也没有把受伤的事情告诉林枫,林枫一天联系不到她,肯定急坏了。但是安倾负又不想让林枫知道自己受伤了……
这个时候,安倾负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她抬起头,发现是刚刚和夜光华一起离开的夜默。
只见夜默脸色凝重地走进了病房,坐在了她的床边。
安倾负困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刚离开又回来了。
“你的眼睛和我妈妈很像。”夜默突然开口说,盯着安倾负的眼睛,“妈妈的眼睛很特别,特别的清澈,特别的漂亮。在三年里,有很多女人整容成妈妈的样子,但是她们没有妈妈的眼睛。”
安倾负不明白夜默怎么会突然说这句话,然后就听见夜默淡淡地说:“是我让厨师在小蛋糕里加上芒果。”
安倾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夜默,难道他是想……
“妈妈对芒果过敏,所以家里的餐桌上从来不会出现芒果……”夜默直直地盯着安倾负,一字一句地说,“这个世界上对芒果过敏的人很少,偏偏你和妈妈一样,长得一模一样,眼睛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气息也是一模一样,而且你们还同样对芒果过敏……”
说到最后,夜默激动地看着她:“你就是我妈妈对不对?”
安倾负连连摇头,她努力开口想要解释,但是夜默打断了她,
他伸出手,只见在他掌心里躺着一根黑色的头发:“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这根头发是我刚刚从你头上拔下来的,等会我就去做亲子鉴定。”
听到这里,安倾负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无奈地看着夜默。
她的孩子,怎么这么聪明了?三年前还是个只知道在她怀里撒娇的孩子,现在就已经这么聪明了。
安倾负心里又是感慨又是自豪,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微笑着,眼角带着泪水,朝夜默张开双臂,艰难地说:“默默……是……妈妈……”
夜默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他扑进了安倾负的怀里,大哭着:“妈妈,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知道嘛……这些年来,我好想你……”
紧紧地抱着夜默,安倾负眼角也湿润了。
孩子,妈妈又何尝不是天天想你……
“妈妈。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是我不相信,我能够感觉到,妈妈还活着,虽然离我很遥远,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你……”夜默在安倾负的怀里哽咽着。
就这样拥抱了很久,终于,夜默从安倾负的怀里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妈妈,既然你没有死,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和爸爸呢?你知道我和爸爸真得好想你……”
安倾负无奈地苦笑,她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出一行字:“妈妈有苦衷。”
夜默不解地看着她,因为过敏症状还没有完全消失,安倾负手指还不够灵活,她只能艰难地打着:“不要告诉爸爸我的身份。”
夜默愈发的困惑,不明白安倾负这是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夜光华的声音。
“夜默!”
夜默连忙从病床上跳下来,夜光华从病房外走进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很晚了,我们要回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课。”
这个时候,夜光华注意到夜默和安倾负的眼睛都是红红的,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