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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愈老

弱邪 霜寒绝雨 7632 2024-02-10 01:27

  呼

  晨风过境,可把李大顺有些冷着了,他微微将脑袋往衣衫里缩了缩,一脸不满地眯眼看向天际

  “天!原来太阳还没出来呢!这么早就弹琴,现在的人都疯了嘛?”

  李大顺很是抱怨,虽说这琴音听着不错,但他也确实是被这琴音吵醒的。

  “话说老伯不是说司兄弟在下边么?怎得不见人影。”

  眨了眨浮肿的眼皮,李大顺在四周扫了扫,终是在湖面中央的石亭处见着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恰好耳边所听琴声就是自亭台内传来。

  “我说老头大清早不睡觉也就算了,司兄弟你竟也瞎凑合,真够服了你了。。”

  掂着沉重的步伐往湖边兴趣,李大顺随意瞄见湖里有数朵荷叶,便想也不想踩了过去,便立即在上边站稳了,感受着脚下荷叶那结实的质感,李大顺心头暗自称奇。幸好这荷叶是可以踩的,否则李大顺真是要掉进湖里好好游个泳了,不过想想也觉得是,这湖里唯一像路的地儿就只有这浮在水面的荷叶了,若这荷叶不是路,那就没有路,难不成司兄弟是飞过去的?

  “哟!司兄弟,怎得起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嘿嘿,幸好金子是由我保管的。”

  靠近亭台,李大顺招呼一声,朝青渊挥了挥手,步伐灵活地在荷叶间跳动,最后一步就往亭内跨来,谁知刚起床力气没用足,跨进亭内的只有一只脚,还未跨进来的下本身打乱了他的平衡,往后一倾就要带着李大顺睡在湖面上。

  “哇”

  李大顺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

  “嘘,小声些。”

  青渊过去一步,轻易将其拉了回来,叮嘱道。

  “吓死我了。”

  李大顺虚惊地拍了拍胸膛,许是知道自己说话声有些大了,紧随司兄弟瞪了自己一眼后便闭上了嘴,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咚咚咚咚咚”

  紧随一阵琴音响起,琴音音律立即跃上了高潮,神乐与俞老二人两手只在琴弦上反复拨动,指尖推日月,股掌抚云沙,看似轻盈的动作,轻易挑动了数十根弦响,超乎常人的琴艺教人惊叹不已,天籁般的琴音,被他们二人弹得云淡风轻,真若历经风雨又归隐山林的侠客。

  “哇,司兄弟,这两个老头好厉害把琴玩的这么好,这手指也动的太快了,唰唰唰唰,我瞎弹都跟不上,嚯丘丘”

  李大顺也难得陪着青渊观看起来,不过比起这琴音,他却更关注这两人弹琴的手法,一脸有趣地摆弄着手指有样学样,模样很是好笑。

  别人可是投身于琴道的宗师,琴艺自是不在话下,你一个半路瞎学的家伙怎能比得上?青渊分神看了眼李大顺的动作,很是无语。

  “嗡”

  不知听了多久,只闻两人整齐划一的扫弦声起,两人急促的动作终于放慢,错开的音律交汇的节奏愈发紧凑,到最后两琴彻底合为一音,两人再次展示了那世人无与伦比的默契,就如琴音初响时那般震撼,收琴时琴音仍是回荡脑袋,盈盈不散。

  “”

  青渊睁开了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眼,但见神乐前辈正把目光凝在自己身上,看两人的模样,想来这琴音已经停下一段时间了。

  “哈哈哈哈,后生可畏啊!神乐,这小子好像能听懂我们的琴啊!这样的人可是不多了啊!竟能遇上两位知己,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撇了青渊模样一眼,俞老高兴大笑。

  “听得懂什么啊?嘿嘿,两位老爷,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也说与我听听。”

  李大顺跟谁都套的了近乎,上前就是笑脸问道。

  俞老看了把脑袋伸到中间来的李大顺一眼,同对面的神乐对视一眼,眼神皆是高深莫测,一同哈哈一笑。

  “真不知道你们在笑什么。”

  李大顺皱眉,一脸无奈。

  “神乐啊!和你弹起琴来心情还是跟以前一样舒畅啊!好了,我也该走了,等有机会,我们再来合奏一场,弹他个天昏地暗。”

  俞老站起身来,豪情万丈,笑面苍天。

  “这次怎得走的这么早?”

  神乐拂身站起,问道。

  “唉,老了,却也不由他人一般清闲,琐事缠身,弹琴的时间也少了不过,你不在,我自己弹着也没意思。”

  俞老摇了摇头,人已把琴背好,站在了最近的一朵荷叶上。

  “这样啊!也无妨,等你忙完了,下次来时,我们再好好痛快弹个够。”

  “一言为定,呵呵,老鬼,你可记得等我。”

  俞老笑道。

  “那当然,琴若在,我即在,我不会先你一步走的。”

  神乐抱起了桌上的木琴,冲他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就凭你这一句话,这出琴楼,我还要来至少十次!”

  俞老哈哈一笑,高兴一摆手,人已在荷叶上平稳行走,在神乐目送下行上了湖,向着下山的路匆匆行走。

  视野的远处,也能见得三两行人自山下爬上来,手里背后背着各式乐器,目光远眺,目标直指楼阁,虽然此时太阳已完全浮出山际,但总的来说还算清晨,如此时光便有凡人爬山而来,可见出琴楼影响力何其之大。

  想来不用多久,出琴楼就要变得热闹了。

  “司兄弟,我饿了,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

  看着俞贤背影,李大顺轻问了句,其实他心里的意思,是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但总的来说他们夜里才到出琴楼,未能亲身体会到出琴楼真正‘好玩’的地方,想来司兄弟是不愿走的。

  这出琴楼对于有闲情雅趣的人来说自然是好去处,可对他这种闲人来说,这些兴致可不能把自己的肚子喂饱!

  “走吧!”

  青渊轻应道。

  “哎!?司兄弟,你刚说什么?”

  李大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喜欢的地儿,司兄弟竟是这么快就腻了!?

  “我说,走吧!我们该走了。”

  青渊白了他一眼,很无奈地重复了一句。

  “好,好!走走走,咱们这就走,从爬山上来时我都等你这么说了。”

  李大顺哈哈一笑,直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要是司兄弟告诉自己要在这地方逛上一整天,他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找东西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么快就走了?难道就不打算再听听出琴楼之音律?”

  神乐问道。

  “这儿着实太美,我怕再听,就出不去了。”

  青渊含笑摇了摇头,听得神乐会心一笑。

  “那告辞。”

  神乐缓慢抱了抱拳,看向青渊的目光带着些许深邃

  “希望你能给我们带回答案。”

  青渊在第一朵荷叶上停住了。

  “司兄弟,怎么了?”

  李大顺但见司兄弟没能跟上来,回头道。

  “”

  青渊轻摇了摇头,迈开了脚步,许许徐行。

  “咚”

  行到下山处,一道琴音乍起,如同春风般抚暖了人心,撩得青渊不由再次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望,湖水中央亭台处,神乐前辈正坐于亭台,目光平平,指沾于弦,以琴音饯别,不仅是青渊,就连那些要往楼阁行去的人也是不禁放慢了脚步,把目光往湖中央的亭台投去。

  “司兄弟,你是不是给了那老头金子,怎得你走了他还要弹琴给你送别?”

  李大顺颇为不解。

  这家伙的脑袋就只有钱么?青渊好笑摇摇头,抬步就领着李大顺要往山下行去了。

  “可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了,司兄弟,等下山去了,我们一定要去大吃大喝一场。”

  李大顺含笑拍了拍青渊的肩膀。

  青渊抿了抿嘴,不做回答,不得不说,普通人的身体确实在生存方面有一定局限性,昨夜才吃了东西,睡个觉第二天就饿了,这种体验,青渊都忘了是什么滋味了。

  “啊说来昨夜都没有睡饱啊!真不过瘾。”

  双手背在脑壳后,李大顺就这么漫不经心地走着石梯上。

  “俞前辈?你怎会坐在这儿?”

  但见下方有一人坐在石梯上,感觉有些熟悉,青渊快掂几步,近前才发现是方才弹琴俞老前辈。

  “哎?这不是方才那两个小子嘛?我累了,就坐下来歇歇。”

  俞老也是发现了青渊,轻叹一声,坐在石阶上,轻道。

  “”

  下山也会累?青渊皱了皱眉,目光撇去,但见俞前辈一手捂着脚踝,借着指缝隐约能看出些许异常的紫红,想来是下山扭着脚了。

  “俞前辈,嫌累的话,来,我背你下山。”

  青渊说着已是背蹲在俞老身前。

  “不、不用,你看,前辈我能走”

  俞老咬着牙却含着笑,在石梯下缓慢向下行了几步,‘轻松’道。

  “大爷,扭着就扭着了吧!这可是下山,逞强是没有用的,要是摔下去可危险了,你可要小心了。”

  李大顺在旁补了句。

  “哼,我身子好着呢!用不着你来插嘴。”

  俞老脸一红,倒是有些不服气地哼了声,往下速行几步却未料扭伤的脚踝剧痛了下,哎哟一声就往下方倾去。

  “还是让我来背吧!”

  也不管他不同意,青渊已是任其摔在了自己的背上,步履轻盈的往下山的路行去。

  “所以说嘛!你们这些老头不行了,就别瞎逞强。”

  李大顺补了句。

  “要你管!我这琴很重,小子可不会累着你吧?”

  俞老顶嘴时又温声问了青渊一句。

  “不会的,至少,把前辈背下山没有问题。”

  青渊应道。

  “啊好累,幸好下山方便,要让我再爬一次,我干脆就饿死在这算了。”

  下山的路途很是枯燥,李大顺打了个哈欠,也没看路,脚踩了空,咕咚一声滚了下去

  “哎哟喂!!!”

  李大顺一个激灵,然而已经迟了,痛嚎声已迅速蔓延到了山下。

  “哈哈哈哈,叫你小子看不起我,这下中招了把!哈哈哈”

  见那可恶的年轻人吃了鳖,俞老哈哈大笑,在青渊的背上,生生笑出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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