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瑞典王去调一点卫兵来。”达斯特小声说道,“我看这些人的眼神有些不太友好,就我们这几人,恐怕会出现一些意外。”
艾米觉得达斯特说的有道理。虽然她觉得路人的眼光更多的是敬畏,但既然有一个叛军没被捕,那就可能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小心一些总没错。
她调集了五十来人的卫兵,然后才由达斯特带着再度出发。左拐右拐,他们来到了一间低矮的平房前。达斯特示意卫兵悄悄绕到房屋后面,自己则走上去神秘兮兮地敲了几下门。
“老鼠已遍布阿兹特兰!”他压着嗓子说道。
门一下子就开了。看到站在外面的是艾拉,房屋里的那个男子一愣,然后转身就逃!
“基本上心里有鬼的人都是这样。”达斯特耸了耸肩,“不肯听人好好说话。”
屋后响起了一阵扭打声,不久之后,艾拉的卫兵就把跳窗逃跑的那人押解了过来。
“不用害怕。”艾米试图安抚那人的情绪,“我们只是想问一些事……”
“你们问不出任何事情!”那人昂着头说道,“我已经把含在嘴里的毒药咬碎吃下去了,哪怕你们现在准备刑具,也已经晚了!”
艾拉一惊。之前特索索莫克的部下吃了前来刺杀的刺客的肉,结果很快中毒身亡。那毒药非常烈性,如果这男子吃的是同一种,恐怕已经命不久矣。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艾米生气地跺了一下脚,“脑子一个个都坏掉了吗?”
但达斯特却一点也不慌,笑嘻嘻地说道:“含在嘴里的毒药?那可容易误服。所以你身上应该随时备着解药,对吧?”
从那男子的表情变化中,人们意识到达斯特说对了。
“快说,解药在哪里?”艾米在一旁问道。
“反正你们找不到。”那男子惨然一笑,“你们威胁不了我,我吞下这药,你以为我还想活吗?”
时间已经不容许和那男子做太多解释,艾拉咬了下牙,走上去连给了那个男子几个耳光:
“你听好了,你要是敢死在我面前,我就把你同伴们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全部给刮下来!快说,解药在哪里?”
“反叛阿兹特兰,我们每个人都已经有了死的觉悟。”那男子回答道,“你今天从我的嘴里问不出任何东西!”
“那群刺客倒是这样。可你们只是被煽动的平民吧?”艾拉开始扯谎,“监狱你的那些人可都哭着想要我放了他们呢。你就这么把他们给送了?”
看那男子眼中露出一丝犹豫,艾拉举起了一根手指:“一个人。你的情报能救一个人。你自己选。”
“一个人。”那男子有些崩溃地喊道,“那么多同伴,你让我怎么选?”
“如果情报有价值,那么也许能救两个。”艾拉补充道,“到底救谁,你自己慢慢考虑。现在,告诉我们解药在哪里!”
“陛下只是想打听一个药方,不是让你出卖同伴。”艾米乘势在一旁补充到,“我们有人被魔法阵所伤,需要治疗。”
那男子终于无力地垂下了头:“就在是我的袖子上……那里有一块白布浸泡了药草。把他放在我嘴里就好。”
海盗如言从他的袖子里找到了一块与众不同的白布。见那白布被塞进了男子的嘴里,艾拉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男子吃完解药,示意自己要进房间拿东西。艾拉同意后,他从房子里翻出了一包药渣来,交由海盗递给了艾拉。
“这就是那天西特拉尔米娜喂我的药。”那男子说道,“全在这里了。”
艾拉翻看了一下药渣。药渣被捣的很糊,以她的草药知识完全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于是她把药包放到一边,直接问道:“里面用了什么药?”
“我记得是用了高山火绒草,芦荟,曼陀罗……”
“等一下。”艾拉打断道,“什么是曼陀罗?我从没听说过这种草药。”
“一种花,带有一点毒性。”
“阿兹特兰都有卖吗?”
“高山火绒草和芦荟需要去野外现摘,曼陀罗的话倒是到处都有卖。”
艾米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到:“为什么火绒草和芦荟要现摘,带有毒性的曼陀罗反而有卖?”
“因为祭司和巫医们经常使用这。它能治病,还能帮助祭司冥想。”
艾拉点了点头。她把药物的筹备交给达斯特负责,自己则去找特索索莫克商量释放一两个俘虏的事宜。
特索索莫克正在一处空地上。空地的两旁立着两根杆子,杆子上挂着两个圆环。几个战俘正在两个杆子间追着一只圆形的球在空地上奔跑,而阿兹特兰的士兵则在监视着他们。
“放两个战俘?当然没问题。话说回来,神使大人,你来看看这些人。”特索索莫克向着空地一指,“这是我们阿兹特兰的一个传统项目,蹴球。我预定在仪式上举行一场蹴球比赛。你看如何?”
艾拉围观了一会儿,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是要把球踢进两边的铁环里去么?怎么都没人抬脚?”
“踢进铁环是立刻获得比赛胜利的方法,但那很有难度,如果失败还会被对方得分,所以除非大比分落后,一般不会去尝试。”特索索莫克回答道,“控球方在把球运回铁环下方前,如果球连续两次碰到地面,则对方得分。这才是主要的得分方式。”
话音刚落,控球的那个战俘就因敌人的干扰摔倒了。两边球员拼了命地扑上去争抢,其中一人不顾地面的粗糙,一个滑铲来到球的落点下方,这才终于免除了球触地的结果。
球场上剧烈的争抢让艾拉联想到监狱里囚犯的不配合,不由感叹道:“这群战俘还真那么卖力地踢比赛啊?”
特索索莫克哈哈一笑:“按理来说,输掉比赛的一队会在仪式上被献祭,所以他们可不敢不卖力训练。”
艾拉一惊:“会被献祭?”
“在新的仪式上,不会。但在结果出来前,我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特索索莫克的眼神犀利起来,“我会让所有特拉托阿尼派出代表参战,并把我们的战俘和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代表编成一对。按理说,大家都会派无足轻重的奴隶。但是如果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想救这些人,就会派出有经验的选手。依据他的反应,我会决定要不要当场把他拿下。”
艾拉吸了一口凉气,她不知道特索索莫克在打这么大的算盘:“那我可以做什么?”
“为获胜的球队颁奖,并宣布免除失败者被献祭的命运。”特索索莫克回答道,“阿兹特兰系的特拉托阿尼可能会不喜欢,但是被我们征服的那些地区,必定会支持我们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