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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风手里提着两串河鱼和凌媗、凌虎边说边笑地往回走着。快到家门口时,就看到隔壁的张婶快步从地院子走了出来。
张婶今年三十多岁的年纪,是隔壁张家村嫁过来的,她老公凌石头,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猎手,打小就和凌子风的父亲在一起,两人感情深厚。不过也不知道咋的,张婶夫妻二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
张婶长的膀阔腰圆的,那体重怕都有两百斤出头了。大大的脸庞子上两道粗眉倒竖,看着颇有些凶恶的样子。张婶虽然人长比较凶狠,性格也彪悍,对凌子风却非常的喜爱,一直把凌子风视如己出。
张婶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围兜,快步来到了凌子风面前,将围兜往他的眼底下一递道:“子风,婶今天烤了些木薯,烤的有些多了,这些你拿回家去吃吧。”
凌子风的心里掠过一道暖流,颇为的感动。张婶这人真的实在,每次做吃的总会多做一份,然后总是用这同一样的借口,将自家的粮食分给凌子风。凌子风知道张婶是不想让自己过意不去,才随便找出个理由来。现在自己没有能力回报他们,只能默默地记在心里,等以后自己有能力了,这份恩情一定要报答才是。
凌子风伸手接过还热乎乎的木薯,感激地道:“张婶,您家里也不宽裕,这样总是支持我们家里……”
张婶伸出胖胖的手来,打在凌子风的肩膀上,一脸责怪地打断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一点点木薯还要和婶说些见外的话,再说婶可就生气了!”
一旁的凌虎也点点头:“是呀,婶可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你说这话可真的是见外了。”
凌媗也急忙跟着表态:“子风哥哥,明天俺也拿些腊野猪肉过来,上次俺爹腌了好多呢。”
看到凌子风一脸的感激和愧疚的样子,张婶不由的想起了凌子风的处境,这娃从小没了娘,父亲现在又是这么颓废的样子,眼里充满了怜惜:“子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婶说,婶别的能力没有,不让你父子俩饿着,还是可以做到的。唉,可怜了你这孩子,你爹也是……”
“婶,我今天捕了些鱼来,您拿些回去尝尝吧。”凌子风的虽然从小贫苦,但是自尊心却是挺强的。看到张婶提起父亲,便开口打断道,同时将手里一串鱼递了过去。
“唉!”张婶叹了口气,提起衣角擦了擦眼角,摇了摇头,接过鱼串,走回了自家的院子里。
和凌虎和凌媗分开后,凌子风径直回到家里,利索地将鱼处理干净,用盐渍了渍,便放到火架上烤起来。不一会儿,一股烤鱼的香味就飘满了院子。
凌子风又淘了些米,煮了点粥,便走进里屋,来到了父亲的房间门口,开口说道:“爹,可以吃饭了,今天我去河里摸了些鱼,熬了点粥,张婶又给了我们一些木薯。鱼我都已经烤好了。”
凌奕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半晌方才‘唔’了声,翻身爬起,摇摇晃晃的来到外面,又从柜子里摸出一**酒来,方才来到桌旁坐下,拔起**塞,仰头就是一口。
凌子风将盛好的粥和烤鱼放到父亲的面前,自己则拿起一个木薯啃了起来。边吃边开口道:“过两天,我就要开始进行武道基本功的训练了,我们的教头是铁子叔。”
凌奕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大口喝着酒,仿佛听不到一般。
没有听到凌奕的回应,凌子风踌躇了半晌,方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父亲,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我今天听虎子说,他爹现在每天晚上都在给他用草药泡澡,说是可以强健身体,对习武有很大的好处,爹,你也知道这个药澡的方子是吗?能不能告诉我,我也去挖草药来泡一泡,你说好吗?”
凌奕听到凌子风的问话,顿了顿,抬起胡子拉碴的脸庞,看了一眼凌子风,方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你对武道很感兴趣?”
“是的,爹,我想学习武道。”凌子风毫犹豫地回答。
“唔。”凌奕不再说话,仰头又是一口酒倒入口中。
吃过饭后,凌子风收拾好一切,便来到后院,开始了日常的锻炼,其实凌子风现在也不懂什么修炼之道,只是模仿着自己看到的招式乱打一气罢了,然后再做一些压腿扳腰的柔韧练习和掌上压之类的力量练习。
不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不间断的练习后,凌子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不光是力气大了,耐力也强了很多。
一直练到满头大汗,全身无力了,凌子风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屋里冲洗一番,躺下睡觉。
第二天傍晚,凌子风回到家里,吃过饭后走进屋子,就发现屋里摆了一个大大的木桶,白白的木桶上还有着木头的清香味,明显是新做的。木桶里面摆放着一些新鲜的药草,显然是刚挖出来不久。
凌子风大喜,知道这是父亲帮他准备的泡药澡的药草。他连忙烧了几壶热水倒进去,调试好水温后,就快速地脱去身上的衣物,赤条条地钻进了木桶里。
温暖的水包围着身体,凌子风泡在里面一脸享受的模样。渐渐地凌子风开始感觉到一丝丝热力透过皮肤往身体里钻去,暖洋洋的极为的舒服。
可是不一会儿,随着那一丝丝的热力源源不断地入体内,那温热感觉开始变得越来越强,浑身上下,里面外面都开始有些发烫,最后如同浸泡在开水中一般,火辣辣地疼。凌子风大吃一惊,就要跳出桶来。
“你要是这么一点点的苦头也吃不了,还是趁早不要去学什么武道。也别再指望着以后还有药澡可泡。”父亲淡淡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仿佛眼睛能够透视一般,将凌子风的反应摸得一清二楚。
凌子风一怔,连忙咬紧牙关,又一屁股坐了下去:“爹,我忍得住的。谢谢爹!”
隔壁的凌奕听到凌子风的话后,不再出声,摸出酒**又喝了一口,方才躺了下来。
钻进体内的热力虽然霸道无比,凌子风却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他根本不知道,其实这种草药浸泡出来的药澡,药性极为的强烈霸道,虽然对体质的增强效果强大,但是对**的刺激过于猛烈,普通人很难承受得住这种痛苦,一般只有达到见习武者修为的人,身体素质有了较大的提高后,才敢使用。凌虎今天说的他所泡药澡,与凌子风现在所泡的药澡完全不同,虽然不如凌子风浸泡的药澡效果显著,但是更为温和,对**的刺激也没有这么大,同样的,痛苦也会小很多。
所以通常孩子最开始时都是浸泡这种药性比较温和的药澡,只有等到身体强度提高后才会更换药方。像凌子风这般一上来就是如此凶猛的药方,没有孩子敢去尝试。
就连凌奕自己也是在十五岁达到见习武者后,才开始泡这种药澡的。此刻凌奕的心情也极为复杂,他不知道是希望凌子风能咬牙坚持下来,将身体的潜能更好的开发出来,还是希望凌子风干脆忍受不了痛苦而放弃,做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度过一生。
可是凌子风对这一切都全然不知,他现在才只有十岁,哪怕他性格极为的坚毅,忍耐力远超常人,却也是疼得牙关紧咬,肌肉紧紧地绷起,浑身颤抖的如同筛糠一般。
其间几次凌子风都忍不住要站起来,耳边却又响起了父亲刚才说的话,他知道,只要自己这次放弃了,以后就再也不要想泡药澡了。为了自己喜爱的武道,他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凌子风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紧咬牙关,把欲起的身体又狠狠地坐了回去。
“别人能坚持住,我就一定也能坚持住。我不会认输,我要学习武道,我要为爹报仇!”凌子风咬牙低声嘶吼着,脑子里全是转动着这几句话,仿佛能够带给他无穷的力量。
凌子风皮肤逐渐通红,他如同一只被煮熟的大虾一般在水中蜷曲着身体,浑身的血管爆起,双目睁得滚圆,双手死死地环抱住膝盖,指甲深深地嵌入小臂中,强迫着自己不从水桶中跳起。过于紧咬的牙关,使得牙龈中都浸出了血丝,满嘴都是腥咸的味道。
热水中的药力如同无数的蚂蚁在撕咬着他的皮肤,从四面八方向他的体内钻去,透过肌肉钻进血管,随着血液的快速流动到达各个器官之中,使得它们逐渐变得细密紧致起来,肌肉在颤抖中变得更加的坚韧,骨质更加紧密,骨髓的造血功能也变得更加的强大。
就这样,凌子风不知道忍耐了多久,在剧烈灼痛的侵袭之下,让他慢慢地失去了意识,再没有一丝的知觉。
隔壁的房子里传来响动,凌奕慢慢地起身来到了凌子风的房间内,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凌子风,脸上掠过一丝难明的神色,似憎恶,又似不忍地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对他有些太过无情了?”
凌奕上前将凌子风抱起,将他的身体擦干后,放在了床上,就默默地退了出去,回到了房间里拿起酒**狠狠地喝了几大口,才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又躺回了床上去。</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