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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六 阳关

仙幽劫 雪星辰 6605 2024-01-19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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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残阳如血,一座被称为“阳关耳目”孤独的烽燧遗址,耸立在大漠戈壁中的墩墩山上,拉出一道斜斜长长孤影。

  阳关古塞建在荒漠之中,占有“一夫当关,万人莫开”之险要地势。前汉唐时期,阳关军士即借以此水而生息。西土沟平时上游干涸,下游有泉水汇成水溪北流,时有山洪暴发。洪峰过后,沟岸纷纷塌落,河床加宽,大量泥沙顺流而下,遂在下游沉积。后河流干涸,泥沙在西北风吹扬搬运下,形成条条沙垄,阳关古城送逐渐被水毁沙埋。阳关,一座被流沙掩埋的古城,

  昔日的阳关城早已荡然无存,仅存一座前汉烽燧,无声的凝视着历史的变迁,墩台处在阳关的制高点,它是阳关历史唯一的实物见证。

  在山南面,有一片望不到头的大沙滩,被当地人称为“古董滩”。 这里流沙茫茫,一道道错落起伏的沙丘从东到西自然排列成二十余座大沙梁。沙梁之间,为砾石平地。前汉唐陶片、铁砖、瓦块、兵器、装饰品、陶片等古遗物,俯拾皆是。故当地人有“进了古董滩,空手不回还”之说。

  这座被历代文人墨客吟唱的古城,残存部分房屋、农田、渠道等遗址,当大风过后,这些遗址清晰可见,引人瞩目。自古以来,阳关在人们心中,总是伴随着凄凉悲惋,寂寞荒凉的诗词。

  时间变迁,沧海桑田,西土沟再次渐有泉水涌出,西出阳关再向前就是千里戈壁荒漠,这里也是唯一的水源补给点,天茨将所携牛皮囊中清水补充完满,已是天色渐晚,遂寻了一处僻静的倒塌已久的半边沙屋静心休息,以待明日凌晨继续赶路。

  入夜,烈风渐起,大风卷起风沙,穿过破落的房屋沟壑,发出尖锐的声音,似鬼哭狼嚎一般。

  呜咽的风鸣沙唳声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些模糊不清的杂音,正在静心修养的天茨耳朵微动,已是醒来。

  天茨想了想,不为所动,继续闭目养神。

  风中一声隐约惨叫声传来,天茨终是按耐不住,睁开双眼,然后淡淡身影若鬼魅般飘向那座孤零零的烽燧遗址。

  一轮明月高悬。

  天茨若一缕轻烟,立于烽燧最高处,眼神巡梭一周,已经周围远近百里尽收眼底。

  远处古董滩方向,隐约起伏的沙丘中,几个淡淡人影飞跃起伏,在追逐着前边一个身影。

  天茨摇了摇头,一路北行而来,也侥幸旁观了几起江湖厮杀,各有恩怨来由,也说不得谁对谁错。说不清的纷争,理不尽的恩怨,世事就是如此,有修士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纷争,就有刀光剑影,就有恩怨情仇。

  天茨飘身飞下烽燧,即欲离去,突然风中传来断断续续隐约的声音,似有三皇观等字眼。

  天茨一时怔住,借助起伏不定的沙丘,向古董滩潜行而去。

  一只利箭飞出,将慌忙逃跑的人影小腿穿了个通透。正在奔跑中的人影一声闷哼,倒在沙丘半山腰,然后滚向沙丘谷底。

  一个黑衣人手执大弓,嘿嘿笑道:“倒是只狡猾的兔子,这一路追了几百里,看你还能跑到几时。”

  滚落沙丘谷底的青衣少年,咬了咬牙,艰难站起,继续向前迈步,又是一只利箭飞至,将另外一个小腿肚射穿。

  青衣少年再次艰难起身,想要迈步,却一声惨哼,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再也起不了身。

  身后四个黑衣人不慌不忙的包围过来。

  居中的腰悬玉佩的黑衣人上前将青衣年轻人踹到在地,然后一脚狠狠踏向年轻人的脸庞,并不住转动,阴冷的道:“跑啊,你倒是继续跑啊!”

  青衣少年倔强的一声不吭,清秀的脸庞上鲜血混着泥沙,血污泥泞一片。

  旁边一个黑衣人沉声道:“赵执事,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杀了他吧,然后我们在左近搜索布置一下,十日后少主要来此地。”

  赵执事冷哼一声,道:“放肆,我怎么做,还要你来教我?”

  黑衣人低头垂目,不再言语。

  赵执事抓起箭杆,猛地用力,箭尖带起一团碎肉倒拔而出。

  青衣少年瞬间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黄豆般的汗珠。

  赵执事冷笑道:“三皇观余孽怜南已被我们诛杀,你个小兔崽子浪费了我们这么多时日,你说你选择怎么个死法?来,求求大爷,我或可留给你个全尸。”

  青衣少年闻言,禁不住泪如雨下,道:“怜南师兄……我和你们拼了!”。

  随着话语青衣少年突然暴起,一头重重撞向赵执事鼻梁。两道鼻血,顺着鼻孔流出。

  赵执事满脸狰狞,一拳重重击向少年腹部。

  少年若蜷缩一团的虾米,在地上不住呕吐。

  赵执事上前一步,脚踏住少年小腿处刚才拔出箭杆的伤处,不断碾动,寒声道:“小兔崽子,我今日就留你不死,让你哀嚎十日再死!”

  风沙又起……

  站立的几人心中突然感觉到强烈的悸动不安,回头,发现沙丘半腰不知何时已站立一个素袍青年道士,不带一丝人间烟火,面无表情,状若鬼魅。

  赵执事狐疑的望了望青年道士,厉声道:“殒仙谷办事,请速回避。”

  青年道士一声轻笑:“殒仙谷啊……”,然后若一袭鬼魅,踏沙缓步前行。

  四个黑衣人手执兵器,齐齐扑向缓步前行的青年道士。

  不见道士如何动作,几个符箓轻飘飘的飘出,飞向四个黑衣人。符箓沾衣,即燃起熊熊烈焰,然后是阵阵惨嚎。

  赵执事见况不妙,双手执弓,弓张满月,一箭射出。

  道士并未止住脚步,轻飘飘一个侧身,再转身时,只见箭杆被衔于口中,一声轻啐,箭杆落地。

  道士面带微笑,仍是保持着奇异的节奏,鬼魅般缓步前行。

  赵执事只觉前边是一头洪荒野兽,死死的盯着自己,自己竟然起不得丝毫抵抗的想法,瞬间转身就逃。

  青年道士一顿足,原本落于沙地上的箭杆飞出,钉入赵执事小腿肚。

  赵执事踉跄几步,颓然倒地,不顾退步伤势仍是连滚带爬的向前逃蹿。

  青年道士已至青衣少年前,扶起少年,轻语道:“你是?”

  少年看了看青年道士,回道:“嵩山晓峻观弟子扈千风。”

  赵执事仍在沙地上连滚带爬,突然眼前出现四只脚尖,抬头发现是青年道士和青衣少年立于前方。

  不带表情的言语,却如阴间追命的厉鬼呢喃:“逃啊,你继续逃啊。”

  赵执事噗通一声跪下,头如捣蒜,开始跪地求饶道:“少侠饶命啊,不知殒仙谷何时得罪了少侠,小的赵寒也是奉命行事,不关我的事啊。”

  青年道士望了望青衣少年,道:“拔出他的箭。”

  青衣少年强忍腿部剧痛,身形趔趄的俯下身,抓住箭杆,却是狠狠的搅动了几下,然后咬牙发力拔出箭杆。

  如同自己刚才所受般,箭尖倒钩带出一团碎肉血雨。

  赵执事抱腿在沙地上不断打滚惨嚎。

  “你方才所说的少主,可是鸿晖?”

  “是,是!”

  “他十日后要路过此地?”

  “是,是!”

  “那我饶你不死,你就在此等他十日吧。”

  赵执事闻言,不住磕头道:“谢谢少侠饶命!谢谢少侠饶命!不知少侠名讳?”

  若九幽幽魔般的轻柔语音飘至赵执事耳边:“三皇观,天茨。请告知鸿晖,我在西边前方等他。”

  赵执事面若死灰……

  一轮红日,天又复明。

  孤独耸立于大漠戈壁的“阳关耳目”烽燧上,两根废木,纵横交错成一个十字架。

  十字架上,赵执事披头散发,两臂平伸,几根细细银针穿透双臂,钉于横木上。至于竖木上,从头到脚亦是几根银针将赵执事肩胛、双腿钉于木头上。

  根根银针选的位置极有讲究,恰恰封住了赵执事身上几处关键窍穴,困锁住全身真气。

  过不多久,既有一丝鲜血凝成血珠,顺着银针滴下,落入烽燧台上,凝结成暗色血块,和泥土混为一体。

  赵执事头部侧上,悬挂有一个牛皮水囊,一根银针扎于水囊中,不时有一滴水滴沿着银针滴下,落入赵执事干涸的口中,艰难的维持着生命。

  赵执事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生机,随着这些银针在一点一点流逝,甚至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一定会熬到第十日,但一日不会多,一日亦不少。

  赵执事目中无神,憔悴不堪,眼若死灰,或许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速速死去,也比这炼狱般的苦熬十日强吧。可是现在,想求死也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扈千风虽然身受重创,但多是皮外之伤,在浩然宗灵丹妙露的治疗下,一夜功夫,竟然已近乎痊愈。浩然宗丹药之效,实不愧盛名。

  扈千风是嵩山晓峻观弟子,晓峻观离三皇观也就二十余里山路,可谓是比邻而居,两观关系自非寻常。若说三皇观为中原中等门派,晓峻观则是一个修道小门小派,只有寥寥十几人。不过观内众人却均是义气刚烈。昔日三皇观遭逢巨变,各门派均避而远之,晓峻观观主却是屹然不惧,带领门人驰援三皇观,除了当日有事外出的扈千风侥幸躲过一劫,均丧命于那惊变之夜。

  扈千风在后来知晓当日之事后,性情却是刚烈,一直伺机报仇。后偶遇散落在世的三皇观白松真人弟子怜南,两人遂结伴,于前几日设计偷袭了殒仙谷办事的赵执事等人,当场袭杀了两个殒仙谷门徒,然后为了不被殒仙谷徒众一网打尽,分散而逃。扈千风逃之阳关,被赵执事等人追上,却不曾想遇到天茨而得救。

  听完扈千风的述说,天茨神情一片黯然,想不到刚得知三皇观弟子怜南之讯息,却已是阴阳陌途。

  天茨轻声言道:“千风,你伤势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你道行尚低,暂时不要考虑复仇了。你南去昆仑山三皇峰,初行和连阳师兄在浩然宗帮助下已重建三皇观,你就暂时去那里吧。”

  两人依依惜别。</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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