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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莲凝神远望着龙蟒之争,却感觉目光根本跟不上两人飞舞的残影。
承瑾和鸿湔的激斗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可谓一触即分,两人又遥遥各自站定。
承瑾的白衣上已是点点血痕,而鸿湔亦是身上多了几处伤痕,血染黑衣。
“极西之地再会!”,随着话语,鸿湔身影徐徐消失。
水星莲快步向前,拿出创伤灵药,关切的问道:“承瑾师兄?”
承瑾挥了挥手,潇洒笑道:“无妨,皮外之伤。鸿晖比之鸿湔,差之千里啊!”,复又由衷的赞道:“鸿湔是个可怕的对手,今日他手下留余,未竟全力。”
水星莲白了一眼承瑾道:“承瑾师兄也未使全力啊!别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承瑾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不可轻视了天下人。”
水星莲道:“这天下除了清坤师兄,还有谁可稳胜得了承瑾师兄?”
承瑾摇了摇头,道:“你师姐水月莲,我也看不穿她的功法进境,未必能胜。更别提卧虎藏龙的五大绝地,谁知又潜伏了多少鸿湔这样的水中恶蟒。”
听及水月莲之名,水星莲脸上渐起不悦,道:“不要在我面前提水月莲!”
承瑾看着水星莲的不悦神情,恍然大悟,想起浩然宗星月双莲势同水火的传言,看来虽未必属实也差之不远,于是改口说道:
“星莲师妹,上次各宗弟子大会一别有两年了吧。你的进境一日千里,也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水星莲脸上飘起飞红,娇羞啐道:“油嘴滑舌!”
“师妹这可是要去极西之地?”
“嗯,你也是?”
“是的,荧惑守心异象天下皆知,又有火流星坠于极西之地,这天下要大乱了,自是要前去查看一下。”
“这天下乱不乱,与我无关,我只是在山上呆的憋闷,出来走走。”
“呃,你可是偷偷溜出山门的?”
“与你有什么关系?”
“无关无关!既然在此偶遇,何不结伴而行?也互相有个照应。”
“也好。不过我提前说明啊,以后杂活累活等繁琐之事都是你的了,本小姐乐得清闲,只要你能受得了。”
“求之不得,荣幸之极!”
“哼……这还差不多,你比那榆木疙瘩呆头鹅强多了。”
“呆头鹅是谁?”
“一只大笨鸟也要你管啊!”
两人一路言语,渐行渐远。
风沙又起,烽燧台倒塌之处出现一抹淡淡黑色虚影,虚影飘至承瑾和鸿湔拼杀之处,双瞳闪过淡淡黑雾,两人拼杀场景如慢动作般一格一格再现。
虚影道人点了点头,嘶哑自语道:“这才有点意思,一个天选之才,一个去过绝域的道痴。江山代有才人出,正邪宗门又有多少不显山露水的惊艳之辈,水星莲和天茨,你俩要加把油了。”
一阵水纹荡漾,水月莲现出身形。
水月莲看着虚影道人,似要看穿那重重黑雾虚影后的真实,久久才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大师兄?”
虚影道人无边萧索,不置可否,化为黑雾消散。
天茨向着西北之地踯躅前行,西出阳关二十余日,已由人烟稀少渐至渺无人烟。
眼前景色单调让人乏味,不是千里戈壁,就是万里黄沙,除了一些沙兔、沙鼠和偶尔飞过的飞鸟以及一些零星荒漠植物,了无生机。
骄阳似火,干燥的烈风卷起砂砾打在脸上,天茨舔了舔一片干裂的嘴唇,望着眼前起伏不定的沙丘,水囊中的清水早已耗尽,这茫茫沙漠,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继续艰难迈步前行。
一日清晨,不知何时,前边影影绰绰的出现一片沙中绿洲。
海市蜃楼?
沙漠旅人多有记载,在沙漠中由于光线的反射和折射,空中或地面出现会虚幻的楼台城郭和群山绿洲。
天茨使劲揉了揉眼,仍是不能确定是否为虚幻,但别无他选,仍是一步步向绿洲行去。
午后,天茨终于行之绿洲边缘。
一潭静谧的湖泊,湖泊周围生长着茂密的草坪,并有棵棵高大的胡杨、灰杨、红柳、白榆、沙枣等树木,形成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中甚至点缀着一些房屋等建筑物,似是一个小城镇。
步入绿洲,渐渐热闹起来,贩夫走卒,农夫商旅,骆驼马匹,应有尽有。
不过诡异的是,天茨所见的所有人均是步履蹒跚,目无表情的游荡,也均不言语,绿洲中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竟是再无其他声音。
天茨心中存疑,走近细细查看。各人生息尚存,但均是目光呆滞,天茨试探性的交流,却无人响应。
天茨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内心一个念头不住的告诫自己,速速离开此不详此地,但心中的好奇还是让自己呆了下来。
天茨来到湖边,绕湖寻了一处远离众人的僻静之地,用银针测探了一下湖水,却是安全,于是好好痛饮了一番,将所带水囊装满,并跃入湖中好好冲洗了一番。清澈的湖水,一扫连日来的疲累,顿感浑身神清气爽。
天茨躺在湖边草地上,不觉中昏睡过去。
再醒时,已是子时。
天茨正要运功修炼,心念微动,收起全身真元,若一阵青烟,向城镇白日人流密集处飘去。
不多久功夫,天茨已绕绿洲遍行一圈。诡异的是,绿洲空空如也,若一座死城,连房屋民居内亦空无一人,连骆驼等牲畜亦是不见。若不是天茨神智清醒,几乎都要怀疑白日所见一切都为幻觉了。
天茨又行之湖边,这次不敢大意,细细布置了阵法,并预设了几处示警陷阱。随着阵法成型,天茨身形消失,仿若不存在一般,开始静心修炼。
天色又起,又是一天。
白日,绿洲小镇又恢复了熙熙攘攘,一切如昨。
天茨若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并未有所动作,也不再进入小镇,而是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几次与鸿晖的相遇,将鸿晖的法术招式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思考着鸿晖的弱点,并抓紧一切时间修炼,苦思破解之法。
此后几日,陆陆续续有一些西行的修士来到绿洲小镇,均发现小镇的异常之处,大多是在湖中补充了清水之后匆匆离开。但也有一些自持道行高深的修士如天茨这般在绿洲清净处呆了下来,只不过不知是等人还是另有打算。
骄阳似火,绿洲如茵。
“他娘的,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终于有歇脚的地方了。”
“师兄,我们西去,还有多远啊?”
“我怎么知道,反正向西边走,跟着大家走就是了。”
“喂,这里可有酒家客栈?”
“大爷喊你呢?屁都不放一个。”
“师兄,这里不对劲啊,怎么一个个人都像行尸走肉的僵尸一样。”
几个背负宝剑的修士步入绿洲,面对着这诡异的一切骂骂咧咧。
一个黑脸大汉终是忍耐不住,伸脚绊倒一个行人。那行人动作僵硬的艰难爬起,视若无物的继续蹒跚前行。
一个满脸稚嫩的小修士喃喃的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牵着骆驼的商旅模样的人木然的向众人直直行来,不躲不避,将正在喃喃说话的小修士撞了个趔趄。
黑脸大汉抽出大刀,厉喝道:“眼长到屁股上了?撞了人屁都不放一个,也不知说个道歉?”
商旅仍是木然直行,就要撞到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一挽刀花,一刀劈下, 商旅一臂已高高飞起。
一蓬血雨,浇了众人一身。不过血雨不是红色的,而是诡异的黄色。
商旅无知无觉的沉默着继续牵着骆驼前行。
“真他妈的晦气,被这脏物污了身子”,黑脸大汉一边叫骂,却是手起刀落将商旅大卸八块。
众人由于身上沾了黄色血污,来到湖边,细细清洗。
众人正在湖边洗脸,小修士突然停下动作,看着黑脸大汉道:“师兄,你刚才怎么脸上有些黄色暗癍啊,又消失不见了。”
黑脸大汉摸了摸脸庞,道:“有吗?是刚才那些血污吧。没什么,这些人是不是得了瘟症,倒像是成了传说中的僵尸。”
另一个修士接过话语,道:“这里总归有些不详,我们补充了水源,稍微歇息,避过正午日头,还是速速上路吧。”
“也好,不过那些瘟症,也是对凡人而言,我们修道之体无大碍的。”
日已过午。
小修士突然起身,脸上布满黄斑,步履蹒跚、神情木然的向小镇行去。
黑脸大汉嗖的睁开双眼,望着神情异样的小师弟,急吼道:“小师弟!你乱跑什么,要去哪里?”
又一个修士起身,若小修士一般无知无觉,木然前行,仍是脸上布满黄斑。
尚处于清醒中的黑脸大汉骤然大惊,向同行的众人一一望去,只见众人均脸起黄斑。
又一个修为较低的修士若僵尸般起身前行。
黑脸大汉骇然失色,大吼道:“大家快服下避瘟丹药!”
话语未落,异变骤起,黑衣大汉清澈的双眼泛起黄色混浊,脸上已遍布黄斑。</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