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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山,又称赤石山,绵延千里,遍布红色赤石,童山秃岭,寸草不生,飞鸟匿踪。红日当空,赤褐色的山体在烈日照射下,砂岩灼灼闪光,炽热的气流翻滚上升,就像烈焰熊熊,火舌撩天,故又名火焰山。
山中常有烟气涌起,而无云雾,至夕火焰若炬火,照见禽鼠皆赤。曾有前唐代一边塞诗人路过,作诗如下:火山今始见,突兀蒲昌东。赤焰烧虏云,炎氛蒸塞空。不知阴阳炭,何独燃此中。我来严冬时,山下多炎风。人马尽汗流,孰知造化功。
关于火焰山的来历,在各式杂籍中却记载不详,有一传说火焰山本为山清水秀之山,清泉淙淙、绿树成荫,但在中土仙幽大战后,远隔数千里的这里不知何故,却突兀变成此等模样。
这火焰山乃是西行必经之路,别无选择,天茨顶着烈日骄阳,进入连绵的赤红山体之中。
天茨进入火焰山后,专拣山体蔽日之处行走,侥是如此,炎炎烈风却是无孔不入,仍是觉得酷热难当,浑身衣衫尽湿。
到了夜晚,火焰山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酷热尽去,却是严寒无比,冰锥般的寒风刮向体肤宛若针刺。
就这样在寒暑交替中,天茨前行五日,却发现眼前景象单调的令人发指,望眼尽是永恒一色的赤岩。
天茨行之一处山谷,望着眼前的一具枯骨,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山势,静立无语。
三日前,自己即路过此处,当时见到眼前的是两具枯骨,着衣却不是近代人,不知是哪个时代的修士,亦是不知死于何种原因。天生慈悲的天茨心生不忍,总觉得斯人已逝,但暴尸荒野总归不妥,遂想将两人草草埋葬,谁知刚触及一人衣服和尸骨,衣服和尸骨即化为一片飞灰,荡然无存。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即是他们的归属,天茨放弃了草葬的想法,继续前行。谁知在这火焰山中转来转去,三天后却又再次行之此地。在这火焰山中,似有莫名的磁场,屏蔽了修士的感知,使人方向难辨。并且山体巨大,遮挡了白日的骄骄烈阳和夜间的皎皎明月,单调的赤岩则是反射着单调的日月之光,更不能利用日月来辨别方向。若是好不容易立于山脉峰顶,侥幸得见日月方位,但若非酷热无比就是严寒难当,行之山谷山脚,复又方向难明。
天茨复又沿着山谷前行,这次前行不多久,突然遥遥看到山谷处迎面行来两个修士。
在这诡异之地,敌友难明,天茨收敛气息,隐于一方巨石之后,暗中观察。
不多久,两个修士行之不远处。天茨发现两个修士若前几日在绿洲小镇所见,神情木讷,步履僵硬,亦是僵尸,只是跷蹊的是竟然似乎还有一丝微弱气息,并且还保留了真元境界,一是青霄境,另一是绛霄境,可谓是货真价实的活僵尸。
天茨不敢大意,待两个活僵尸走远后方轻运真气,脚尖轻点巨石,向山腰处飞去,准备弃山谷平坦而行山腰崎岖处,免得再碰到这些活僵尸。
天茨刚刚飞起,两个活僵尸似有所感,齐刷刷的转头,然后不像小镇僵尸那般动作呆滞,而是轻如狡猿,迅速向天茨方位逼来。
两个活僵尸尚在狂奔途中,已然抽出兵器。
天茨见此异状,再也不敢大意,立于一方巨岩之上,取出空兰,严阵以待。
两个活僵尸离天茨还有十丈,已双双御剑飞起,疾刺而来。
一个照面,天茨已挥剑斩下两个僵尸各一臂一腿。
黄色血液飞溅,天茨一个跃身小心避过,再次站定。
独臂僵尸捡起落于地上利剑,再次纵身欺来。而那个失去一腿的僵尸则是双手支地爬了起来,单足一顿,亦是再次飞身持剑袭来。
天茨见状不再恋战,几个纵身已遥遥跃向远方。
身后两个活僵尸却是穷追不舍,只是两人本身境界就比天茨要低,又为僵尸,不多久已不见天茨身影气息。
失去了天茨气息,两个僵尸又恢复活僵尸状态,木然前行。
有了迷路的前车之鉴,天茨在以后的前行中边行边努力记忆周边地形,并在关键路口做了一些只有自己能看懂的记号。
此后十余日,虽偶有原地兜圈子,但总体来说还是渐渐深入了火焰山深处。在这些日子,天茨又陆陆续续遇到一些境界不一的活僵尸修士。天茨收摄真气,能避就避,实在躲不开就专攻活僵尸腿膝处,破坏僵尸的行动力,然后迅速脱身离开。
十几日下来,随着逐渐深入火焰山,天茨遇到的活僵尸的概率和频率渐渐增大,不过这些活僵尸大多喜欢在白日活动,夜间极少出现,这些时日天茨只在夜间遇到过一次活僵尸,那个活僵尸却是境界不低,竟然在紫幽中境,不过活僵尸并未发现天茨,而是被天茨提前发现,天茨用虚影道人赠送的银针自封住身体主要窍穴,收敛气息小心翼翼的避过,。
天茨虽不知这些活僵尸怎么形成的,但发现它们基本都保留了生前的道行境界和道法法术,对修士真气波动感知可谓非常敏感,并且一感知到真气,即发起疯狂的进攻,直至失去真气感知。
这些活僵尸虽没有灵智,但无畏生死,亦没有痛觉感受,因此战斗起来极是疯狂悍勇,即使受伤亦是不躲不避,一直战斗到失去行动力的最后一刻,称得上至死方休,极难对付。并且这些活僵尸的黄色血液有传染性,在战斗中天茨要时时避开这些四溅的毒血,无形中又给战斗增加了不少难度。
不过连日的战斗中,倒是给天茨磨炼武技方面带来了极大的帮助。对寻常修士来说,头部心脏等脏器器官是要害之处,但这些常人的要害之处对活僵尸来讲却无关痛痒,甚至有失去头颅的活僵尸仍是疯狂的漫无目的的发出术法攻击。反而是手脚脊椎等与行动力直接有关的部位才是活僵尸的要害之处。
这些活僵尸来历不明,并且生前修习清元、浊冥之气的修士均有,术法更是五花八门,倒不失为磨炼武技的好对手。
发现了活僵尸的弱点后,天茨在战斗中一边细细打磨习之幽兰处的战斗技巧,一边去仔细观察体会活僵尸的术法,但并不一味逞凶斗狠,非要将活僵尸大卸八块,而是以妙之毫巅的战斗技艺攻击活僵尸的要害之处,待活僵尸行动不便时即远遁而逃。
寒风凛冽,迎面劲吹。
天茨正趁着夜色在山半腰处前行,突然心中出现一丝莫名的隐约召唤,而发出召唤的方向,却是在一座庞大的赤岩山体山腹之处。
天茨狐疑的停下脚步,收摄心神,去仔细体会那丝召唤,奇怪的是那召唤似与自己有关,又似与自己无关。而更加跷蹊的是,自己心中的感应,却好像不是自己直接所感,隐约中好像自己体内还存在一个莫名的意识,就是这丝意识对召唤有感,而传递给了自己的神识。而体内的那个莫名的意识,虽然将这个召唤传递给了自己,但也是透漏着犹豫不决、复杂难名,既想让天茨前去,又想躲避那个召唤,这种复杂的感觉实在是玄之又玄。
在这诡异的火焰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天茨顿了顿神,决定不再节外生枝,于是不理会这召唤,继续前行,早日离开这不祥之地,极西之所才是目的地。
越是前行,离开召唤越远,天茨心中却不由生出莫名的悲恸,并且这种悲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是恍若千年的孤苦离别相思,这悲恸明明不属于自己,却是奇异的感同身受。
一阵彻骨刀割的寒风吹来,一滴眼泪悄然落下。
天茨顿住身形,在眼泪落下的这一瞬间,仿若历经几千年的风刀雪霜,沧海桑田,与心爱的人在千年尘世,却不得见,隔世相望!
千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相忘;
万里殊途,无处话凄凉……
天茨毅然转身,不再遮掩气息,运起真气若大鸟一般向召唤之处急速飘行而去。
天茨在山腰几个巨石后发现一处隐秘的洞穴,遂进入洞穴。一步入洞穴,那丝隐约召唤渐渐明显,天茨感受着召唤顺着洞穴前行。
洞穴亦如外边般严寒,虽然昏暗,但是赤红的岩石发出幽幽赤光,却是不妨碍视物,斜斜向下,蜿蜒曲折,不知其深几许。
天茨急着赶路,快速前行,刚奔过一个转角,突然与一物狠狠撞在一起,却似撞向了一堵坚硬石壁。
天茨回神,发现所撞之物赫然是一处于上三境之练霄境的活僵尸,霎时寒毛倒立,迅速抽出空兰剑,凝运真气,严阵以待。
练霄境的活僵尸神情木然,两个眼珠外凸,却无眼白瞳孔之分,眼珠尽是浑浊的黄色。
活僵尸顿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天茨,却是不予理会,然后继续蹒跚前行。
天茨一动不动,却是不敢大意,仍是凝运真气,右手持剑、左手符箓,严阵以待。
活僵尸无视天茨浑身透发出的磅礴真气,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天茨视线之外。
天茨心中疑惑不已,不知所以然。一路行来,所见活僵尸均对身具真气的修士视若天敌,至死方休,只是这次所见这竟然是上三境的活僵尸为何对自己视若不见。
既然想不通其中道理,遂不再多想,继续向前方召唤处奔行而去。
一路上竟然又遇到两个处于练霄境,三个处于练幽境的上三境活僵尸,不过这些活僵尸仍是如前边所见僵尸一般,对天茨熟视无睹,只是若孤魂野鬼般在山洞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天茨心中存疑,甚至凝运真气保持丈许距离与一活僵尸并行了几十丈,活僵尸仍是毫无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前方隐有亮光,行之亮光处,已是山洞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有春风拂面。</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