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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双:“他看起来挺年轻的。”
“小姐姐你眼睛真毒,他今年十四岁,很多人都看不出来,因为他平时表现老成。”
“这么年轻就当上御前侍卫了?”
“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习武功,加上勤学苦练,现在武功好得很,当然能做这个职位。”珍儿自豪又钦慕的神态流露出来。
宋无双想起刚才的情形,“他怎么刚才对你冷冷的?”完全面无表情。
“他对谁都那样,但是他没表面那么冷,心肠挺好的,可以说是面冷心热罢。”
“你怎么知道?”
魏泽就在前面五步的位置了,珍儿不说了。“回去再和你细说。”
两人一起扶起魏泽,一齐回宫。
谁也没提魔星的事,珍儿自然不知道。宋无双已经将魏泽嘴角边的血迹擦干净,她也特地交代了魏泽不要说,实际上魏泽也不想提。毕竟对他来说,是没面子的事。
珍儿也就真以为是魏泽突然不舒服了。
趁着夜色回去,吹了一会儿晚风,到达皇宫大门口时月亮已经出来了,躲在云层里偷偷看他们。
接着月光递了玉牌,三人便回了瑜景宫。
珍儿招呼大家吃宵夜,她白天做的银耳莲子汤。三人一人一碗,入口甘甜,喝下去舒舒服服,有助于消化在宫外吃的各种各样的食物。
将魏泽安置好后珍儿把宋无双拉到一边说卫宏的事情。
女儿家的心事最是藏不住。
如果天天想着他,心里装着他,这股情愫又找不到人倾诉,那要么就是做梦不小心流露出来,那么就是被所倾慕之人看出来。
宋无双觉得珍儿同学两点都占了。
就是她对他说话时的那股娇羞劲,瞎子也能看出来了。无双觉得卫宏肯定不瞎,也看出来了。
为了避免尴尬、害羞之类的宋无双先开口问她:“你们俩怎么会在宫外碰到。”
“就是纯属巧遇,你去了蛮久的,我有点担心,就去找你和九皇子,正要出那条巷子就看到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走过来,很是气馁的模样。他当时也没看到我,还是我叫住了他。”
宋无双:“卫宏怎么今日去了宫外?”
“他今日休沐,本来御前侍卫就可以随意出宫,皇上对他们很宽容。听他说是与同僚一起出来喝酒,觉得闷就出来逛逛,他看到一个喜欢的东西便与旁人抢了起来,结果被别人买了去。”
“你们俩这都能遇见?”
珍儿笑,能看出来很是开心:“都是缘分。”她又嘟嘴,“他与我道歉了。”
原来上次卫宏把珍儿气跑了。
五天前珍儿做了一些宵夜送过去给卫宏,当时他正站岗值勤,并没有搭理她,珍儿便在一边等着,也不说话,沉默的陪着他。
终于到三更时换岗了,卫宏不仅没有收她的东西,还打翻了她的食盒。
珍儿不敢置信,当场哭着跑了。
他也没有追。
宋无双听完认真发言:“他当时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珍儿瘪嘴,“可是那些菜是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晚上的,他瞧也不瞧,话也不和我说,全打翻了。”
宋无双摸摸她的头,“瞧你这样子,当时肯定更委屈。”
“那当然了,我可是哭的稀里哗啦的。”
“卫宏看起来是个沉稳的人,那应该不是他的本意。”
珍儿一派轻松,明显不想再追究,“也许罢,可他和我道歉了,我一点也不气了。”
“你们俩认识很久了吗?”
珍儿认真的想了想,“也不算很久,一年前认识的。”
一年前的春天,珍儿十岁,卫宏十三岁,两人毫无交集。
珍儿正是学厨艺的关键时期,十岁的她也背负了很多的压力。除了要练习刀功、掂锅,挑选、甄别食材也是很重要的学习课程,田玉海对她寄予厚望,珍儿也想继承爷爷的衣钵。可她平时除了练习那些东西,还要给尚宫局的师傅跑腿,不然他们不高兴就不教她厨艺了。
还好珍儿性子勤快,平日里也不喜欢偷懒,做啥都讲究速度,尤其做菜。因为年幼时爷爷告诉过她,你不能磨磨蹭蹭,你得快儿,你想学厨就得什么事都做到别人面前。若是慢,等你做好别人都饿死了,菜肴的色香味也没有保全而呈现于他人面前。
爷爷说的她一直深深的记得,烙印在心底。
火候要掌握好,口感也要保留,不能因为时间的消逝而影响它的口感,一道菜要热乎乎的才是它本身的模样。
随着成长珍儿也明白,菜肴的质量也非常重要。
速度可以靠练,质量要领悟和钻研。这时,前辈的经验和技巧就显得十足宝贵。
替尚宫局御膳房的大师傅们跑腿是小小的她的一门必修课。
虽然又要无穷反复而枯燥练习刀功与掂锅,还要在皇宫里四处跑腿,一刻都没有歇的。
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当御厨?
就在她生命里最忙的这段日子她邂逅了卫宏。
和很多戏折里的桥段相同,那天珍儿拿着两个食盒,一手一个,帮尚宫局的大厨跑腿。时间赶,她又急,生怕迟到了被骂,于是路过乾清宫时就那么华丽丽的摔了一跤。
双眼正前方就是细石子铺的路,这一摔不伤脸上也得毁容。
路过的卫宏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将腿软发愣的珍儿稳妥的放到地上。
等珍儿回神那人已经走了。
但她记住了他的模样。
他还穿着御前侍卫特制的一套衣裳。
后来漫长的时间里珍儿都在找那个人,四处留意,处处打听,就是没有再见到他。
却没想到,一个雨夜里,他突然出现。
那天她事情没做好,挨了一通骂,连田玉海也说她,被最敬爱的人批评和被别人说是不一样的。
尚宫局的主管还罚她在大雨里罚站一个时辰。
大雨,夜晚,她在尚宫局门口淋雨到了深夜。
雨势太大,一会儿就能把人浇成落汤鸡,守着珍儿罚站的宫人的早就偷懒走人了。
还是初春,乍暖还寒,最难将息,冷冷的雨水灌入全身,她整个人湿透了,嘴唇瑟瑟发抖。
离一个时辰还有半刻钟,终于,她倒下了。
她记得,好冷,彻骨的冷。地面的雨水紧贴着衣服,冷意渗透进肌肤,她的意识有点涣散了。
这时却倏然被人抱起,纯粹的男性阳刚的气息入鼻,身后的胸膛温热。她睁眼,“怎么又是你?”
她一直寻找的那个人,总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卫宏的衣服是干的,但他没撑伞,只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只好把她半抱着。
珍儿浑身湿透发冷,整个人还在哆嗦。
卫宏微不可闻的叹息,缓缓抬手,迟疑的望了她一眼,还是将珍儿轻轻抱入怀中。他低声道:“能走吗?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不行”珍儿冷得哆嗦,“还差一会儿,等……等等。”
卫宏没说话,扬起他的玄色宽大长袍,将珍儿整个人拢住,只露出个脑袋。然后他偏过头,不只肩膀,整个上半身一起靠过去,挡住她的小脑袋。珍儿一抬头,便看见他下巴的一片阴影。
雨水全淋在卫宏身上,珍儿被安全挡住,一丝一毫也没露在外面。
本来湿透了被淋得瑟瑟发抖的珍儿意识慢慢恢复,她迷茫的看头上那坚毅的下巴,和他抱住自己腰身的双手,好温暖的感觉。
心不由的跳得很快,一下又一下。
她垂首一笑,也不冷了。
雨还在下,如雷鼓点般砸下来,气势汹汹。气势之大,将一边的枝桠都压弯了。
眼睛看雨势越来越大,时间也到了,珍儿想与他多呆一会儿,说说话,可更不想他陪着自己淋雨。“麻烦你扶我起来,罚站时间到了,我可以回去了。”
卫宏闻言,将她半抱起来,确认她能自己站着了,便放开了手,将她送到尚宫局的屋檐下。
卫宏抬头看满天的雨水,一头扎入雨幕。见他要走,珍儿急唤留步。
玄色衣袍的少年停住脚步,卫宏驻足,并没有转身,一身湿透的他站得笔直,还在那里淋着雨。
“今日之事真的多谢你,还有上次…………改日我一定会做些好吃的登门来表达谢意……”
还没说完他又沉默的跑走了。
珍儿着急,在空无一人的宫门口朝他大喊:“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他转过可了身,长眉如剑宇,双目明亮。“卫宏。”他说。
正是青葱的年纪,后来珍儿就总想起他,他沉默笔挺的背影,他刚毅如刀削的下巴,他黑如宝石却明亮的双眸,他抱她时有力温热的手。
还有他充满男子阳刚味道的气息。
知道了名字就好办事,在宫里打听一个人,花点银子也就不是事,一下子就能拿到想要的信息。
原来他是刚升上去的御前侍卫,就在乾清宫当差。
于是珍儿拿出看家本领,做的全是自己的拿手菜,隔三差五的晚上跑去给他送宵夜。
没骨气的她每次都是把食盒放在他脚边就跑了,跑得还飞快。</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