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迷雾伦敦-欺诈师的轮舞与血腥帷幕

第四日(3)·收束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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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兰地的迷醉香气抹上了鼻息。

  附着有白色手套的指节轻盈的端起了那只高脚杯的杯颈,晶莹剔透的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碰撞滚动着,发出悦耳的轻响。

  顺着舌尖渗入口腔的,是一种极其柔和纯正的葡萄的香醇,浓郁的辛香刺激着公爵的鼻尖,同时如同水银一般轻轻滑落喉管。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回应了他的期待。

  “喂。”

  听筒的另一端传出的,是一种绝不能用老成来形容的声音,如果一定要做比喻的话,那也大概是青年,并且是一名风度翩翩的绅士青年。

  “喂?请问是,威尔逊先生吗?”

  他平静的朝着接受声音的那个小小的槽口回应,目光微微上扬,落在了办公桌后挂着的那副巨大的油画上,唇角微微上挑。

  “公爵阁下……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话筒彼岸的那个声音变得逐渐呆滞起来,等到念完“阁下”这个单词之后,那个声音已经变得彻底僵硬,形同木偶。

  maritedenken(提线大脑)

  这是西奥博尔德所持有的nick(刻痕)的名字,取代的部分是大脑神经,虽然ds(器官覆盖百分比)并不高,但由于本身的dw(器官重要程度)值数近乎接近峰值,所以这个刻痕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上级刻痕了。并非是因为先天的异变而来,而是由于手术移植和基因注射得以成为dlvnds,这一点除开公爵本身自己之外,也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而已,可以说,是他最后的joker(王牌)了。

  显然,这次的joker并没有摆错位置。

  提线大脑的能力,是通过脑波共振与同调,通过以太形成意识链接从而进行催眠,从而达到[意识操作]程度的效果,由于本身西奥博尔德的ds并不高,所以如果界定在整个伦敦范围的话,最多也只能够对三人进行操作而已。

  从最开始那个侦探步入公爵的办公室时,他便已经心生怀疑了。

  作为友人之间的交谈而言,这个埃尔文的交谈过于书面,也过于拘谨了。如果是从前的那个埃尔文的话,估计会一边拍着公爵的背一边要他脱下戒指作为信物,好让他去满伦敦城到处转悠才对。

  当然,作为习惯变更而言,这点倒是足以接受,但……

  埃尔文患有酒精过敏,是不可能饮酒的,也不可能对酒类有研究,西奥博尔德最初倒上他的那一份酒,不过是想与他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当他真的对酒作出评价时,西奥博尔德便对那人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那人,到底是埃尔文,还是……另外一个人?如果说要在这个时候假扮侦探的话,那么绝不能用开玩笑这种没品的下级方式糊弄过去了吧……想要假扮一个人需要做的很多事情,譬如了解他的交际圈,学会他的习惯,获得对方的信任,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让“真货”的嘴永远的闭上。

  每当想到这里,西奥博尔德的心中总会猛的抽搐一下。

  那个整天不务正业,在侦探现场耍宝的家伙,真的死掉了吗?……

  是最近死的,还是说更早?

  那么,这段时间内,一直与自己属性来往的那个“埃尔文”,到底是谁?

  虽然几乎已经确定了那家伙就是那个所谓的开膛手无误,但西奥博尔德依旧心存着一丝侥幸:

  说不定,都是巧合呢?

  说不定,这家伙真的是埃尔文没有错了呢?

  怀抱这这样的想法,西奥博尔德公爵将刻痕所诞生出来的[丝],沿着以太的回路刺入了威尔逊的神经。公爵的提线大脑虽然无法直接进行意识和记忆的夺取,不过透过暗示令那个助手传递情报这一点姑且可以做到。

  那个埃尔文这两天的确在勤恳的调查没有错,虽然看上去十分轻浮,但是却的确在有效率的工作着,甚至于在进入伦敦前就做好了完备的准备,联系了特定医生来进行尸检。

  阿加莎这个名字,西奥博尔德姑且也有过耳闻:只在周末才工作的无证黑医,虽然看上去并不是什么成熟的医生,但手下几乎没有医治后患者死亡的病人,据说就连伦敦城最强盛的黑手党成员进入那座宅邸之后也要遵守宅邸主人的规则,最后甚至发展成即使可以通过正规渠道进行治疗的贵族有时候也会前去拜访那个医生的宅邸。

  与其说是单纯的医治手段好,倒不如说是“奇迹的医生”要来得更为贴切。

  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呢?

  如果说,那个医师本身就是假的埃尔文,也就是开膛手杰克所布下的棋子呢……

  最近的埃尔文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威尔逊的不对劲,而昨天那近乎诡异的分头行动就是证据。

  必须要在那个家伙察觉到这边的动作之前,先动手。

  “公爵阁下,有什么事情吗?”

  直到对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西奥博尔德才察觉到自己仍然在通话中。

  “事情,都调查完备了吗?”

  “基本上已经确认了,如果没有错的话,埃尔文的确是假货没有错。”

  “是吗……”

  公爵再度端起了那只高脚杯,酒液顺着舌尖裹入口中,稍稍尝品些许,便轻盈的将其吞入腹中。“公爵阁下,如果要动手的话,我建议今晚立即行动比较好,照这个势头下去的话,那个假的埃尔文也许会随时将杀戮的目标转向您,这点还请您仔细斟酌。”

  “……”

  酒,从倾斜的高脚杯中轻盈的跃出,划过一条优雅的弧度,濡湿了整齐平铺的波斯地毯。

  剩余的酒液很快从杯中被倒空了,他将那只高脚杯随手丢到一边的地上,被毛茸茸的地毯接住的高脚杯并没有破碎,只是令人厌烦的嵌在原地。

  “动手吧,威尔逊。”

  “时间,在十一点吧,如果他真的是开膛手杰克,那个时候段还不是他行凶的时机,估计会装作睡眠来避人耳目吧。”

  “让他永远的睡着,威尔逊先生。”

  电话被挂断了。

  ・

  ・

  ・

  ・

  ・

  枪声,被暴雨近乎压倒性的嘈杂所吞没。

  埃尔文平静的看着那那枚弹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

  ――它速度是那样的慢,铜黄色的子弹轻轻钻开一滴又一滴的雨珠,裹上粘着灰的雨珠,破开那些粉尘组成的浓雾,朝着猎物的方向精准无比的刺去。

  最后,子弹轻盈的命中了他的眉心,皮肤被轻而易举的撕开,颅骨被行云流水的击碎,温热的乳白色脑浆混合着猩红的血液飞溅而出,沾在冰冷的街灯上,而那颗子弹则在穿透了头颅之后继续向前推进,破开头盖骨,带着肉屑与浓稠的血消失在伦敦夜雾之中。

  ・

  他微微侧过头,子弹呼啸着从他的耳边恰到好处的掠过,远处传来了汽车被子弹击中所发出的金属脆响。

  本杰明握住手枪的手开始颤抖。

  “什、什么…”

  “骗人的吧……”

  “轻轻松松的躲开子弹什么的……”

  埃尔文的表情再次回归了平常,他的身上并不能看出任何一丝认真战斗的意味,只是普通的笑着,雨伞早已被丢弃到一旁,夹杂着酸性物质的雨珠濡湿了他的黑发,稍稍养的有点长了的发丝凌乱的遮掩了他的视野,他提着那把苍白的刀刃,不紧不慢的朝着那名骑警的方向走去。

  手枪迸发出火光,一枚又一枚子弹脱离枪膛,朝着它们的猎物一齐疾驰而去。

  没有一枚子弹命中目标。

  那名侦探就像提早看到了每一枚子弹的路径一般,没有任何一个动作的幅度是多余的,每一枚子弹都只是恰好掠过。

  直到那把手枪的弹药彻底打空,依旧没有一枚子弹嵌入那个男人的身体。

  “demondelaplace(拉普拉斯的恶魔)。”

  “什么?”

  “我的刻痕。”侦探猛的向前踏去,单足足尖点地,手里的刀刃切碎了雨珠,碾碎了气流,朝着本杰明的方向疯狂的直击而去。

  本杰明试图向左闪避,而那把剑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他的逃跑路线一般,刀刃自然而然的横砍向他的腰侧。

  不,他根本没有调整过刀刃的方向,最开始刀刃的目标就是这里,并不是刺击,而是简单明了的砍。

  痛楚麻痹了神经,冰冷的剑刃与温热的脏器异样的鸡鸭在一起,大量的温热血液由体内破碎的脏器渗出,堆积,最后喷涌出体外。

  连嘶吼都无法做到,

  连尖叫都无法做到。

  他感觉到肾脏附近的位置传来了某种冰冷的痛感,雨水一丝又一丝的渗入伤口,连骨髓都为之震颤的痛感逼迫着他睁开双眼,面对这个怪物。

  “百分之一百。”

  “我的大脑开发并且可以供给我利用的部分,是百分之一百。因此,拥有数倍于常人的计算能力,完全使用身体的每一寸机能,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正是因为如此,计算并推测几秒后所发生的事情,并将其提前以视觉效果反应在视网膜上,只是在轻松不过的事情,只要我愿意,像这种速度的子弹想要闪开多少就能闪开多少。”

  “不过,现在可不是解说的时间了。”

  “现在是正义执行时间,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的伦敦大英雄。”

  埃尔文轻轻用指腹擦过把柄剑刃上的血迹,毒蛇一般危险的目光缓缓抬起。

  “知・道・那・个・名・字・的・人,嘴・巴・应・该・永・远・安・静・的・闭・上。”

  刀刃再一次疾驰刺出。

  “你应该做好这种觉悟了,不是吗?”</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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