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迷雾伦敦-欺诈师的轮舞与血腥帷幕

第五日(4)·逐渐迫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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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链接,失败了。

  附着着苍白手套的指节轻轻晃动着玻璃酒杯中的那些晶莹透明的红色酒液,微微倾斜,将那些散发着美妙醇香的酒液柔和地含入口中。

  除非刻痕留下的以太被破坏殆尽之外,能够导致提线大脑的链接失败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链接者的死亡。前者的可能性几乎可以说是为零,如果强行拆除以太留下的“种子”的话,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受到强烈的反馈。

  并没有收到。

  意料之内,理所当然,毫不讶异。

  如果说这种程度的危险就足以杀掉那个狡猾到与埃尔文替换了身份数年却一直没有暴露身份的狐狸的话,恐怕那家伙在地狱中也会不甘心吧。

  今天开膛手杰克并没有猎杀目标,但按照开膛手杰克的计划来看,的确应该是按照七宗罪的格式每天袭击一个人,那么他也就没理由忽然停止才对。

  并不是[没有杀人],而是[杀错了人]。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的缘故,但他看起来似乎每天只会进行一次凶杀,那么因为防卫击杀威尔逊后,他也就没有办法再次进行今天的杀戮了。

  既然如此,凶手的身份也已经昭然若揭。

  “checkmate(将军)”

  内容空无一物的酒杯被放置在一边,男人的唇角悄然上扬。

  终究,还是自己赢了。

  那个在伦敦狂舞的杀人鬼,那个剥下自己挚友的皮囊令自己取而代之的怪物,终究还是迎来了终末。

  一切的一切,都是骗局。

  从最开始,那个男人就在伦敦。在之前的调查中,那些骑警也的确有获取过“穿着奇怪的男人在黑市收购东西”这种程度的情报。虽然的确是乘着飞艇来到的伦敦这一点有不少目击者可以证明,但是想要乔装去其他地方然后转回来也并不是什么人难事。

  狐狸的洞穴已经被岩块完全封死,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将沾满了油的火把丢进唯一剩下的空洞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只房间角落的桐木座钟,表盘之上,经过精心铭刻的三根时针整齐的指出了现在的时间――再过大约摸十分钟,今天剩下的时间就将全数完结了。

  通知骑警趁着现在赶紧出手吧。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探手伸向了一旁办公桌上的那只电话机。

  几乎在同一个瞬间,精心磨制的匕首兀地从电话机后凭空出现,朝着他的手腕狠狠凿了下来,他反射性的试图回避,但那冰冷的刀刃却毫不犹豫地撕裂了手侧的皮肤,肌肉被斩断的剧烈痛感与霎时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不禁令他的瞳孔骤然缩小。

  办公桌旁,站着一位看上去相对矮小的男性。

  之所以说是[出现],是因为那个男人并非因为步伐的迈动而进入公爵的视野,而是以另外一种无以言喻的诡谲方式令西奥博尔德能够看清他的原貌。

  男人的身躯连同衣物,正逐渐从完全的透明转变成可视的颜色。

  那是一个披着沼绿色肮脏雨披的男人,栗色的短发从钢铁铸造的防毒面具与雨披之间犹如枯草一般杂乱的悄然探出,冰冷的褐色瞳仁正通过那厚重的玻璃镜片端视着公爵的方向。他的衣物上沾满了油腻的污渍与浓烈的臭味,喷溅的黑色痕迹铺满了几乎整件垃圾一般的雨披,在那件丑陋的雨披之上,粪便的气味,死者的气味,以及地狱的气味令人作呕的黏腻缠绕着。

  那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贵安,圣乔治・西奥博尔德先生。”男人笑着将嵌入方桌的匕首猛的抽出,附着着白色手套的指腹随着嗤笑声轻轻滑过刀刃的侧面,“想必您应该多少有听闻过鄙人的名字了吧?那我也就不多花时间自我介绍了。”

  “让我们快点进入正题吧。”

  那是一种清明的,怪异的男声,虽然已经极其接近人声,但是只要稍加辨别就能明白,那不过是由机械合成的声音罢了。

  大概是使用了变声器所伪造的声音吧。

  男人并没有留给公爵思考的时间,不过秒针迈出一步的时间,对方便再一次变得完全透明化了。

  “dlvndss……吗?!”

  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公爵反手从办公桌下抽出了平日里仅仅用作装饰的正装剑,胶质的鞋底厚重的踏出了两步,从办公桌前离开。

  不,那不是埃尔文,那是一个比埃尔文要矮得多的男人,如果是要乔装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办法乔装成比自己要矮小的家伙的。

  难道说,自己从最开始就赌错了吗?

  但是,那个家伙的确不是埃尔文没有错,那么……

  不,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怎么活下去才是当下应该思考的事情。虽然说同样是dlvndss,但如果那家伙一直保持那种无法被看到的情况的话,提线大脑根本没有办法生效。

  必须要找到办法和对方交谈才行,必须要争取到能够使种子渗进土壤的时间才行,如果说一直使自己在明处但却没有分辨对方的方位,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出局的绝对是自己这边。

  撕碎的风声并没有留给公爵思考的时间。

  “锵!”

  镶满了宝石的白银正装剑猛的划过空气,挡住了身侧突袭而来的刀刃,但是刀剑接刃后本该出现的震痛感却没有如期而至。

  “糟了!”

  那支匕首并非主力,而对方,也并非位于自己的侧面。他在自己的身后,正因为如此,另一边的侧面才会传来同样的风声――不,要更加猛烈,更加凶狠。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支磨制锋锐的匕首已经猛地从自己腰侧的伤痕的裂口中拔出,黏腻的血浆灼热地沿着衣料被切开的缝隙喷溅在同样赤红色的地毯之上,不过刹那,方才显示出来的手臂却再一次失去了轮廓。即使是几乎在同一个瞬间反应过来,但迟迟来袭的正装剑依旧只是命中了失去囊括物的空气。

  公爵毫不犹豫地从办公桌上抓下了那支本该用作装饰的骨雕,全力向着吊灯的方向掷去。随着碎裂的声音与令人头皮发麻的火花声,黑暗吞噬了整个房间――既然自己看不到对方,那么只要让对方也看不见自己,那么双方的战斗力就会相对持平,甚至于已经适应了这种杀人方式的对方会更加劣势,这是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制敌方式了。

  他一面喘着粗气,一面用受了伤的右手摁住伤口,以免血液的过多流失导致的身体脱力。另一方面,左手勉强摆出了一个应敌的姿态:他不知道对方的位置,因此只能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直到脊背贴紧了身后穿了铁芯的玻璃彩窗。

  办公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仿佛什么东西在来回伏行一般的,柔和缓慢的脚步声。

  心脏搏动的声响和令人烦躁的呼吸。

  “你在害怕什么?”

  犹如金属碎屑摩擦所产生噪音一般的低语轻轻滑过他的耳道。

  “我可不记得给别人带去恐惧,给别人带去绝望之时,你曾经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既然将他人当做猪猡,那么起码也得有被当成猪猡宰杀的觉悟才行吧。”

  两柄匕首沿着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径突刺而来,锋锐野蛮的力道砸在了勉强依靠武器长度防御住的正装剑上,随着金属的碰撞声,公爵的右手虎口猛地沉下一道撕裂的剧痛。

  对方并不打算拖延时间,也没有使用技巧来圆滑缠斗的打算,很明显,那个被称为杰克的家伙明白,如果战斗花费了太多时间,一旦供电室的人发现不对劲,或者是抵达下一次预约见客的时间,那么毫无疑问他的一切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随着匕首的抽离,三柄刀刃被猛地分开,但随即却又再一次碰撞在了一起――黑暗中无法分辨对方的攻击轨迹,但如果是像那种攻击方法一样纯粹带着恶意与恨意所铸造的攻击手法,想要找到攻击轨迹对于公爵来说毫无疑问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无论是力度还是攻击的位置,毫无疑问都是纯粹为了缔造痛苦而选择的,这个人丝毫不在乎战斗的结果,他所期望的,仅仅只有令自己陷入神经元与肌肉所缔造而出的苦痛罢了。

  刀刃再一次架在一起。

  两柄匕首骤然上提,刀柄强行将整柄正装剑高高扬起,片刻之间的脱力令下盘的防御完全失去了分寸。

  那家伙的目标是!!!

  思绪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同一时间被粉碎,令人震悚的剧烈痛感沿着脊髓径直冲向大脑,无以言喻的可怖痛感犹如蒸汽一般灼热而粘稠的在他体内蒸发着,超越了人类感知极限的疼痛所带来的只有无限的空白――即使感知疼痛本身都无法做到的。

  直到头盖骨传来撞击岩块一般的第二痛感时,公爵才发现自己因为对于身体控制力的丧失而摔倒在地上,犹如蛆虫一般蠕动着蜷曲了成一小团无力的肉块。。

  由于泪水而模糊的视野中,仍然是一片黑暗。

  一片由他亲手所缔造出来的黑暗。

  粘稠的唾液混合着被磕破的伤口中所渗出的体液肮脏的融汇在一起,随着躯体的痉挛聪唇角流出,失坠在冰冷的地面之上。他勉强确认出了对方所损伤的位置:两腿之间的部分原本应该存在的存在几乎被对方的膝盖狠狠的砸烂了,血肉粘连在已经完全湿透了的西裤之上,大量的浆液还在不断的流出,融合出令人作呕的扭曲气味。

  光源已经全数被毁了,按照常理来说的话,那家伙应该也会因为失去了视力而乱掉分寸才对那个家伙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依旧如此锋锐的找到目标的?

  毫无疑问,那家伙是真正的野兽,是真正的恶鬼与恶魔,是黑暗中舔舐利爪的怪物。

  “这里就是最终章了,双头狼。”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犹如无机质的岩石砖块一般令人战栗。

  那是和之前的声音完全不同的,真正的人声。

  公爵挣扎着将手指刺进了已经被对方所彻底碾碎的器官之内,大量恶臭的液体立即附上了指节,但随之而来的,是犹如石油一般浓稠的堆砌而起的疼痛――得留下什么,必须得留下些什么才行。

  他听过这个声音。</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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