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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夜谈

炼狱神迹 爱若琴弦 8705 2024-01-19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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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昏暗,夜色笼罩了一切。

  淡淡烛火光芒,透过房屋的门户之间的缝隙,映照出来,在黑夜中静静摇曳。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夜风习习,轻轻地吹拂,带来淡淡的草木的气息。

  夜空之中。

  星华稀疏,一颗流星从夜空中划过,炽白、清冷的光亮一闪而逝,短暂,凄凉。

  ……

  闵家庄,又名闵族。

  整个庄园源自一脉。

  相传,当年闵家先祖择此归隐,至今有数百年矣。

  庄园的最北面处,建有一祠堂——闵家祖祠,供奉闵族世代先人的英灵的地方。

  而这里,也是历来闵家族人犯错后面壁思过的地方。

  而除了特殊祭祀日子,平日里是极少有人到此,而今夜的祖祠内,却是灯火通明。

  ……

  淡淡的香烟缭绕整个祠堂,祠堂规模虽不算宏伟,却也宽大舒适,古朴而淡雅。

  大堂中央的高台上,整整齐齐地安置、供奉着闵家十数位先人的灵位。

  灵位之后设有一处高出地面半丈之高的巨型石台,一尊巨大的老者铜像盘膝而坐,他面似淡金,慈眉善目,几缕胡须垂至胸膛,身披紫金战袍,腰挂一条玉带,手执青锋,威风凛凛。

  铜像之前,两鬓微霜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目光静静注视着仪态祥和庄重的巨大铜像,似在沉思。

  ……

  不知过了多久。

  祠堂虚掩着的大门被“嘎吱……”一声被推开了,那人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走了进来。

  “来了?”

  闵天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但没有转身。

  那人影也愣了一下,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闵天也不在意,只是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下:“伤势没什么大碍吧?”

  淡淡的语言之中有一丝关怀之意。

  “没。”

  少年语气淡漠,此时他一身崭新的衣裳,掩盖去了身上的伤痕。

  闵天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又沉默下去。

  两人便这般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年你要我教你习武,为何?”闵天突然开口道。

  话刚落下,少年身躯却如遭重击般猛地一震,整个身子剧烈颤抖,一股无形、冰冷的杀气从猛地从他体内汹涌而出。

  “嘎叽!”

  身后,虚掩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响声,仿佛一声长长的痛苦呻吟。

  一阵冷风,透过门的缝隙吹了进来,烛火摇曳,屋内昏暗下去了。

  微弱、昏暗的光芒摇晃,映照着少年脸庞,忽明忽暗,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

  他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罢了!”

  闵天一声长叹。

  转过身去,目光注视着高台上那尊巨大而威武铜像。

  “当年我力排众议将你留下。这些年来,一直将你视为己出……”

  黑衣少年缓缓抬头。

  此刻的中年男子一身灰衫,长发随意披在肩上,两鬓微霜,看上去少了几分往日的威严,而多了几分亲切、苍老。

  “四年来,我将你与雪儿一并养育,因为你性情乖戾,而雪儿天性温婉纯良,你们一起生活成长,希望能淡化你内心的戾气与仇恨……”

  “不用。”

  少年几乎是嘶吼着打断了他的话。

  沙哑、低沉声音。

  有几分愤怒,几分悲苦。

  闵天一怔,终叹了口气,默默点头。

  “多年来,对于你的背景,身世我可说是一无所知。既然你不愿提,我便不问……”

  中年男子缓缓回头,目光望少年,脸上逐渐浮起一丝笑容:“不管你心中多少不能化解的仇恨,也不管你将来,是否离开这里,选择什么路,甚至变成什么样……我希望你记住,当年,自我带你踏入了这个门那一刻起,这里便是你的家。”

  中年男子低沉浑厚的嗓音回荡在大堂之内,也回荡在少年的脑海中。

  他默默地低下头去,神情复杂,干涩的嘴唇微微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终没说出口。

  “好了,此后一年,你便在这里面壁思过。所需物品明天我便让雪儿那丫头给你送来。”

  闵天干咳两声,缓缓转身,径自对着门口缓步走去。

  “平日没事,多替我为先闵家先祖灵像添些香火。”

  即将推门走出门的那一刻,他脚步一顿,说罢便抬腿跨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

  夜,已深。

  屋外,夜色迷离,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偶尔伴有几声不知哪里传来的喃喃呓语。

  离开祖祠,转过几间房子的走廊,闵天的步伐在一个小庭院前停止下来:“子时已过,两位长老尚未安歇?”

  他抬目看向一处屋顶,月色矇眬,果见两道黑色人影。

  话音落下,大长老闵开的笑声便传了过来:“庄主尚为族中事务操劳,我等又怎能独自清闲。”

  闵天微微一笑,身形一动,也跃上屋顶,他躬身对着闵开身旁的一道苍老人影恭敬的行了一礼:“太上长老。”

  “嗯。”

  那人影似乎若有若无地应了声。

  闵天也不在意,显然对这位太上长老淡漠的性格习以为常。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闵开大长老,道:“闵青那小子如何?”

  大长老闵开一笑,道:“庄主放心,闵青伤势虽重,但未伤及根本,服下培元丹,再静心休养半月便能痊愈了。”

  闵天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他轻哼一声:“那便最好,还有……明日便麻烦大长老遣人将 “风卷残云”剑诀给那小子送过去,免得那老家伙又要暴跳如雷。”

  闵开呵呵一笑,微微点头:“庄主放心,老夫明日一早便让人送过去。”

  “只是……”

  见闵开欲言又止,闵天当下眉头一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道:“大长老有话但说无妨。”

  闵开点头道:“庄主真打算把那位先祖毕生心血所创的绝学——‘百战帝诀’给那小子?”

  闵天一怔,旋即点头。

  闵开眉头一皱,肃道:“可是……此子性情凶狠,戾气太重,日后一心向善尚好,若误歧途,只怕反成祸害,更有辱先祖英灵。”

  闵天一声长叹,眉宇间也忧虑重重:“大长老所言在理。‘百战帝诀’乃先祖毕生绝学,可恨我等愚昧无能,继先祖之后数百年,我闵族竟无人能参悟其中奥妙。

  闵青那小子虽然天赋极佳,而近两年来,我也暗地屡次让他参阅‘百战帝诀’,但均无功而返。如今,那小子既打败闵青,当属今届武会冠军。据族中规定,历届武会冠军是有参阅‘百战帝诀’资格的。而且闵家那位先祖也留有遗训:吾之所学,传有缘人。既如此,吾等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语气一顿,目光转向那道一直沉默不语的苍老身影。

  “倘若那小子真能有缘参悟那位先祖所留,也算是他的造化,太上长老认为?”

  “嗯,这样做倒也没不妥,不过……“

  被称作太上长老的老者微微点头,一顿:”不过我观这小家伙习天赋虽然不错,但可惜习武尚浅,想参透‘百战帝诀’恐怕也是不可能。”

  说到最后他语气低了下去,若有所思。

  大长老闵开苦笑,叹道:“ ‘百战帝诀’乃闵家先祖毕生心血,其中玄奥艰涩,吾等苦苦参悟数十年也悟不出其中奥妙,一个初涉武道的小子又如何能参悟……”

  闵天一笑:“那未必!”

  “哦?”

  闵开一愣。

  “那小子虽性格乖僻、暴戾,但天赋悟性却也不差,仅凭借入武阶的实力,竟打败比自己高出两个阶实力的对手,这可绝非凭运气能做到的,这都要归功他身上另一种寻常人没有能力。”

  “此话怎讲?”

  闵天一笑,正色道:”依我观察,他能取胜并非巧合,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他自身那种能瞬间能捕捉事物关键的超凡能力。”

  “这……”

  闵开一惊,依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因如此,他才能再闵青施展了两次‘疾风步’后,便能掌握其中施展的要领。”

  “庄主意思……是从来没传授过‘疾风步’那小子?”

  闵开吃惊道。

  不过此话一出,他立即发现自己失言,当即便有些尴尬。

  闵天干咳两声:“大长老多心了,多年来我虽将其视为己出,但他初涉武道,根基未稳,因此并不适合传他高深玄奥的武技。”

  “因此三年来,我只传他两套基本的武学——玄流术与八荒拳。”

  “原来如此,倒是老夫眼拙了啊……”

  闵开张了张嘴,也有些难以置信。

  “这种能力仿佛便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而如果不出我所我料话,恐怕那小子从比试开始之前便已经有所计划。”

  闵开又一惊。

  “其实一开始,我便也一直在啄磨他为什么没选惯用的长剑作兵器,而选用把短刃?

  如果猜测没错,应该是他很明白自身实力不如对手,对攻之下自己是毫无胜算的,短刃比长剑轻便灵巧,挥动轨迹极短,适合用于防御。

  而他一直只守不攻的原因,是想尽可能争取时间一些时间,观察、研究对手的一招一式,寻出对方缺点。”

  心知自己体内玄气虚薄,所以在最后决胜负时候,故意借助沙石作掩护、凝聚玄气盾实质是为自己反击争取一些时间,同时也令对方生出轻敌之心,而最后还有那短刃……”

  “经过一番观察,恐怕他已摸清闵青施展‘疾风步’最后一步便是在右脚,这也正是其身法的弱点所在!

  而闵青若选择伧促闪避,只能换左脚作支点,可如此一来,右手持剑的他必失重心,加上长剑被制,从防御最弱左侧反击,便能一击制胜。看似从一开始从实力占据了绝对上风的闵青,其实在这一连精确的判断和计划下已悄然失去了优势,而最后只有必败一途!”

  闵开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无语。

  他修为虽比不上闵天和太上长老,但自然也非常人,而所说的他竟是一无所知,这怎让他不吃惊。

  “我没说错吧,太上长老。”

  闵天一顿,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苍老身影。

  “嗯,那个小家伙确实了不得。如果说闵青是闵族百年难遇的修炼天才的话……那这叫秦羽的小家伙,便是天生的作战天才。”

  老者淡淡的语气中不无惊叹之意。

  大长老闵开禁不住倒吸了口气,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原本在他和大多数人看来,秦羽之所以能胜闵青,多半是因为运气成分和闵青娇狂轻敌,却没想到其中竟然暗藏道道玄机。

  闵天目光望了一眼祠堂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这种在极短时间内,便能捕捉一件事情关键所在,并做出精准的判断与应对策划,这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对他来说,竟然就像身体里一种本能反应般那么简单。”

  “如此复杂而周密的心思与策略,怎么可能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在能做到的,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喃喃自语。

  夜色茫茫,三人言语渐少,各自陷入沉思。

  《未完待续》

  (自愧,文笔不好,不过仍然能希望能写出不一些崭新的东西,希望大家多支持,收藏,多评论,给建议!感谢。)</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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