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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瀛洲回来,鼋从娇一直很郁闷,她不愿承认一个事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一再对龙在青对罗弗的亲呢、对自己冷淡的行为做合理的解释,比如,龙在青是同情罗弗,才格外照顾她;或因为是主仆,对罗弗随便、行为轻佻些;而对自己看似冷淡,其实是尊重:但这些解释不能完全说服自己。她羞愧怨叹,精神萎靡。
鼋夫人看到女儿如此情景,很是心疼。她试探着问女儿道:“去瀛洲看灯会本来是高兴的事,怎么反倒苦楚起来,是不是龙在青欺负你了?”
母亲的话,戳中了鼋从娇的痛处,她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龙在青和那个侍女罗弗纠缠不清,好可气啊。”
鼋从娇越哭越悲,直至涕泗奔流,扑到母亲怀里,把母亲的衣襟粘湿了一大片。
鼋夫人悲催不已,也哭了起来,“女儿啊,那个罗弗不是来避难的吗?让你教功夫,功夫学成了,为什么还不走呢?”
“她就是想缠着青哥哥,攀龙附凤要做太尉府的少夫人,心机太重,我不是她的对手。”鼋从娇恨意满腹,哭得稀里哗啦。
鼋夫人勉强止住哭声道:“女儿啊,那龙在青也没什么好。你身为相府千金,想和咱家攀亲的不知有多少,就让他和婢女成亲被人耻笑吧,我们可以另寻良缘,把他忘了吧。”
鼋从娇还只是哭,悲伤不能自持。鼋夫人无奈,只能顺着她的意说:“要不你再去龙府看看,你对罗弗有教授之恩,虽没正式拜师,其实也是她的师父。徒弟和师父争夺男人,逆天啊。晓之以理,让她作出决断。”
母亲的话提醒了鼋从娇,她强忍悲声,点了点头。
……
太尉府。
自从儿子说要娶罗弗,龙夫人一直心中不快。她已把罗弗看成眼中钉肉中刺,琢磨着怎么拔出。她觉得鼋从娇才适合做她家儿媳,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可是鼋从娇好久没来了,龙夫人满腹狐疑:看灯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当时只顾和鼋夫人欣赏灯会美景,并没有注意到年轻人之间情况,难道是儿子什么地方得罪了鼋从娇,还是因为罗弗?
她胡思乱想,没有个头绪。心下只盼望鼋从娇像往常一样来这里。真是天随人愿,侍女回禀说“鼋小姐来了”。
龙夫人吩咐侍女先把鼋小姐请到自己的房里。
鼋从娇也正打算先拜见龙夫人。以前,她来时通常是直接去龙喜妹那里,偶尔出于礼貌才去拜望龙夫人。今天,她也要从龙夫人口中探探口风。
龙夫人对鼋从娇十分热情,表现出慈母搬的关怀,笑问道:“从娇啊,怎么这么久没来,你青哥哥惹你生气了吗?他有什么不好,尽管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鼋从娇鼻子一酸,眼圈红了,眼泪差点流出来,她强忍着泪水说:“伯母,青哥哥没有惹我生气,只是那个罗弗,她总是粘着青哥哥,那个贱样儿,真是让人目不忍视啊。怕青哥哥经受不了诱惑。”
龙夫人心底涌起一股阴鸷,心想这个海螺精果然妖性不改,勾引自己的儿子,迷惑自己的女儿,搅得家里父子母女产生隔阂。怎肯留她?但如果硬是把她赶走,怕儿子女儿都会不满意,最好让她自己主动走。
主意已定,鼋从娇倒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她顺着鼋从娇的话说:“这个罗弗心机太多,神一出,鬼一出的。喜妹跟我说罗弗要走,要去北海,不知是真要走,还是以退为进,对你青哥哥有企图。喜妹大大咧咧的,对人看不准。你心细,一会儿你跟她聊的时候仔细观察下,如果真要走就算了;如果不走,就给她两句,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鼋从娇心中暗喜,难得龙夫人跟自己的心思一样,她仿佛拿到了尚方宝剑,可以任意发挥了。
“伯母,您放心,我定会问出实话来。”鼋从娇脸上云开雾散,露出久违的笑容。
拜别了龙夫人,鼋从娇款款走向龙喜妹的闺房,脚步轻盈,十分得意。
鼋从娇的突然到来,罗弗和龙喜妹都感到很意外。龙喜妹问鼋从娇这阵子怎么没来,鼋从娇说在家陪母亲。鼋从娇问她们两个这几天是否练功,她们说偶尔练。然后鼋从娇和罗弗聊着功法方面的话题。
龙喜妹心情很复杂,夹在罗弗和鼋从娇之间很不自在,觉得自己谁都对不起。她沉默不语,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她们两个聊着。
鼋从娇正觉得龙喜妹在此自己和罗弗说话有点不方便,看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恹恹欲睡,趁机说:“喜妹啊,看你困成这个样子,是起得太早没睡好吧?你先回屋休息会儿,我要跟罗弗单独说几句话。”
“哦,你们聊吧。”说着回到了里间屋。
鼋从娇说:“罗姑娘,听伯母说你要离开太尉府,真的吗?你在太尉府已经十几年了,而且功夫已经学成,现在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大家也都很放心。夫人是慈善之人,不会因为你是婢女而阻止你,你不要有什么顾忌,尽可去追求你的自由。”
罗弗怔了一会儿,但很快反应过来了。鼋从娇特意选在龙喜妹不在身边的时候问她,一定是龙夫人借鼋从娇的口赶她走。龙在青那天被龙太尉叫走后,就再也没来。一定是因为两个人的事,被父母教训了,不敢再来。鼋从娇一直恋着龙在青,她也早就看出来了。她这是跟龙夫人商量好了的。她舍不得龙在青,可是……
罗弗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我是打算要走的,我离开义父义母好久了,真想看看他们,然后去北海。”
“白公子不是有人了吗?你去北海投奔谁啊?”鼋从娇想测一测她是不是真想去。
“我去北海只是躲避下海怪蟹将军,跟白公子没关系。虽然现在的武功法术有了飞跃,但还是尽量躲避点。只是鼋姑娘对我的教授之恩无以为报,十分惭愧。受人点滴之恩尚且需涌泉相报,何况传授武功法术这样的大恩呢?今后鼋姑娘若有需要罗弗之处,罗弗自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而不辞。”
鼋从娇道:“罗姑娘不必挂齿,离开后自己请多保重吧。”心想:我怎么会有事求你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鼋从娇追问道
“明天,不要让喜妹知道。”罗弗压低声音说。
鼋从娇点点头。
待龙喜妹睡醒出来,三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鼋从娇告辞去了龙夫人那里。她把结果告诉了龙夫人。龙夫人得意地说:“算她有自知之明。“</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