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见妈妈和丈母娘一起回来的就站起来,想跟丈母娘打个招呼就看见妈妈跟他示意有事要说的样子。回头对我们说了一声:“梅梅,你带弟弟妹妹们出去玩一下吧!你们跟姐姐出去,爸爸有事跟妈妈说。大家乖啊!”看了看我点头让我带了她们出去。见我们走远了,就回头跟妈妈说了一句:“什么事情啊?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瞒着孩子们?”
妈妈见我们走出院门到了门外的路边上玩耍,回头关上了房门。这个动作搞的爸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事情啊?需要老婆这么神神秘秘的,一副一点都不能见人的样子。
“什么?啊?”我在外边只听得爸爸失声一叫,声音里带着非常意外和一点点地惊喜。看来隔墙有耳是真的,他们关门议论,爸爸的惊讶声音还能传出来让我们听见,幸好外边没有路人。
我是特意带他们到外边玩,可以放哨,为的就是省的有隔墙有耳被人知晓去,凭空增加麻烦。
屋子里,妈妈说了一句:“大刚,我有身孕了,你又要做爸爸了。……”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爸爸一声失控,她吓了一跳,就停住不说了。
“娇娇,你有什么了?身孕?这突然之间……”爸爸被妈妈的这一句话惊呆了,随后有很是欢喜:“这么会有了的呢?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发现。”傻里傻气的话语把妈妈惹恼了。
“怎么会有的?这要问你了,你夜里、你……”妈妈说不下去了,脸上飞上嫣红,俏眼扫了一眼爸爸,神色就要恼了。
爸爸见自己失言,老婆马上就要发火,急忙安抚:“哦,我的本事哩!这是好事,我又要做爸爸了。哈哈。”一把搂住妈妈,一手覆上妈妈的肚子:“查过了?几个月了?这是好事啊!你愁眉苦脸的干嘛?”
“你说的轻巧,好事?这是好事吗?现在计划生育抓的这么紧,怎么生的下来?肚子大了挺出来别人看见了。计生办的还不来抓我去坠胎啊?到时间吃苦的不是你,你不用疼。我现在怕的要死,怎么办?大刚,这孩子我们要不要?不要,以后我们也没有了。二月不是要我去结扎吗?结扎了以后就再也不能生了。可是要生下他来也很困难。”妈妈说着,把心里的担忧一股脑的全部倾诉了出来:“要我坠胎,我舍不得毕竟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算了一下,差不多已经快有三个月了,已经变成人形了。怎么办啊?大刚。”妈妈说着说着。眼眶就红眼泪就在眼里打转,海棠春带雨,看的爸爸心都要化了:“别急别急。你先别哭,总会有办法的。我们要生,现在肚子里有货还怕生不下来?躲躲就是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要生就生。”轻抚着妈妈的肩膀不停地安慰她,让她的情绪不要那么的紧张。
“大刚,你说的轻巧啊,我想生就生,怎么生啊?现在计划生育抓的这么严,怎么生的下来。”妈妈一脸地忐忑和担忧:“这不是一天二天就能生下来的,要怀胎十月才生。中间肚子大了出来怎么办?别人看见了去举报计生办要来抓的。家里这么多的货物……”紧张地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她的担忧。
爸爸听了眉头稍微一皱,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八字都没有一撇,你倒自己吓自己,先把自己吓了一个半死。想生肯定能够生的,如果这个孩子跟我们有缘分,怎么都能生的下来。你先不要着急。好好养着。也不要声张,上半年的检查你也已经参加了,下半年的再想办法。后面就躲出去,好了把心返回肚子了面去,了不起就当今年的生意白做。罚款的钱够了。先吃晚饭去,不要饿着了孩子。”
妈妈焦措的心情被爸爸三描几句就消散了一些,叹了叹气,就着爸爸的手臂站了起来,要去厨房帮忙。爸爸看着妈妈如同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神态,抹了一把脸,暗地里也叹了一口气,心里也隐隐地发愁:“这孩子生眼睛,最后的一次投胎机会。娇娇要是结扎了,是不会生了!既然有了,就要好好地想办法生下来,可是这办法也不是那么好想的。家里人来人往的,多少双眼睛看着,又都是妇女多,那个不知道怀孕是怎么样?这个隐瞒真的有点困难,要是举报肯定要来抓的。公社里的同志已经再三在说,他们的任务也很重,没有情面可以讲。等一下避开娇娇跟姆妈她们想一想办法,现在是好说,肚子挺出来的那几个月难熬,该往哪里躲?要好好地合计合计。”妈妈的焦急换成爸爸来背了,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办法。既然决定了要这个孩子,就一定要先想出一个万全之计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娇娇,你不要进来了,饭马上就要好了。先去躺一会,这里有我跟你妈妈足够了。”奶奶一见妈妈踏进厨房,马上就笑着阻挡,生怕妈妈闻着油烟反胃,人不舒服。马上就要妈妈先去歇一歇,等饭好了叫她。
妈妈在踏进厨房的那一刻,胃就已经不舒服隐隐要呕吐,那一股呛鼻地油烟已经把她的五脏六腑搅了个遍。胃酸已经涌到了喉咙口,来不及跑出去,就地蹲下先吐了,奶奶看见急忙倒了一碗温水过去。
吐空了,终于舒服了一点,妈妈接过温水喝了一口漱漱口,望着眼前担忧的母亲,就强撑着笑笑:“没事,就是油烟味冲了一点,这孩子哎,调皮。那我先去躺一会,没事。”
奶奶和外婆担心地看着妈妈的后背,两人对望一眼,心中不由地浮上同一个想法:“上面几胎怀相都很好,怎么这一胎会孕吐的这么厉害?”看着妈妈走远了听不见就小声地说着她们的担忧,同时异口同声说着:“这么会吐,这胎娘身要吃力,亲家母要多多帮忙了。”说完俩人都笑了。
爸爸还在那里绞尽脑汁想办法,却见妈妈脸色苍白地进来:“我刚吐了,累得慌,先躺一下。大刚,妈妈她们的饭食马上要好了,先不要叫我吃饭,我想睡一下,孩子们去叫回来,梅梅带了二个小的出去玩,你去找回来让他们吃饭。”
“哦,那你赶紧的先睡一觉,孩子们有我。饭菜我叫妈妈把你热在锅里,你什么时候起来吃都可以。你想吃什么?明天我从义乌带回来。”爸爸一边说一边帮妈妈盖上被子出来把门带上,留一室安静给妈妈,就来找我们回家吃饭。
我们也没有走远,捡了几张落叶,捋了叶肉就留筋脉,跟弟弟们在玩钩筋脉玩,看谁的树叶的筋脉有韧性,钩不断,妹妹小永在一边撕着树叶看我们玩,她时不时也要拿一张树叶来比划几下,可惜的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往往是整个人都被我们勾到了,惹的三人哈哈大笑,没有玩具没有玩伴,就我们三个人大大小小玩的不亦乐乎。我一大人陪着他们玩,哈哈重温一下旧时的游戏,真心觉得不错,这简单的游戏只要有落叶随时都可以玩,没有玩具随时可以自己创造玩具。
“梅梅,你们在哪里?回家吃饭了。”爸爸走出院门,一时间没有发现坐在树荫下面的我们,张嘴呼唤。
我们一听见爸爸的声音,马上就收起手里的树叶:“哦,爸爸,我们在这里玩树叶,来了。”耳朵灵敏地妹妹已经扔掉手里的叶片,朝着爸爸的方向奔去。弟弟手里拿着我刚刚让他的叶络,看见地上还没有玩完的树叶,急忙捡起放进裤袋里面:“姐姐,我们明天接着玩,好不好?”见我点头,脸上马上笑的见牙不见眼了,看见爸爸已经抱起妹妹,也急丢下我跑去争宠:“爸爸,我也抱抱。”看的我无语了,这小子白疼他,有了爸爸马上就不要我这个姐姐了。
夕阳斜挂在一个男人的背后,他站在那里,一手一个抱着儿女,脸上跟手里的儿子一样笑的见牙不见眼,一大二小甚是温柔的看着慢吞吞走向他的大女儿我,温馨的画面久久地留在我的心中。
留下外婆跟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大家都没有急着离开饭桌。我们孩子打着饱嗝,睡意已经一点点地浮上来。看着弟弟妹妹们的睡眼,我生怕被他们要睡觉的动作打乱了现在的气氛,急忙插了一句:“爸爸,你这几天义乌有没有找房子?我们赶紧地买一栋房子,到时好用。”
大家被我急切的声音都吓了一跳,尤其奶奶和外婆,她们刚想抱起弟弟妹妹要给她们洗头面,洗完让他们睡觉去。可是听了我的话,都不解地望着爸爸和我。这时间不解我突然问起这个话题,刚买了队里的房子,怎么又要在义乌买房子?有必要吗?慢慢来就好了,明年也可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