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石德全的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古槐明显是成了邪灵,然后用那古怪的果实,将人们渐渐控制,最后等盘口村的人清醒过来,察觉到古槐树作祟,想要烧掉大树的时候,古槐反击之下,竟引发泥石流,将整个村子变成了死人村。
按理说,古槐树从前应该天性平和,跟村人相处和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戾、血腥这里面很蹊跷,透着诡异。
“石爹爹,盘口村的村长是什么来头他好像是活人吧。”我想到一个问题,沉声问道。
“不知道啊,以前盘口村的村长我们死后,就是那古槐精变成村长。后来这两个月,换了新的村长,就是那个年轻人”石爹爹缓缓道。
“他每天都叫你们做什么事情”
“挖洞。”
“挖洞”我惊讶不已。
“我晓得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我脑子有点迷糊,不晓得了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做事就晓得了”石德全眼睛渐渐迷糊起来。
我心里一急,咬破中指,一口凌厉的精血射入他口中。
他这时才又清醒过来。
“那个新村长,经常换新娘吗”我声音凝重。
“嗯,经常换啊。他每次都会带来一个女的,后来这些女的,都被祭祀给古槐了。”石德全道。
我心沉了下去,祭祀一听就不知道是什么事。
古时候祖巫祭祀天地,可都是用活人当血食。
“那这村子怎么逃出去你知道吗”
“不晓得。这村子已被古槐控制,没有出路啊。我曾经清醒的时候试过,但是不晓得,一出村子就鬼打墙,自动回来了。”石德全摇头道。
我又询问了一些东西,石德全却一问三不知。看来他很多东西也不知道。
石德全离开房间后,我睡不着,拿起手机,抱着侥幸心理,给老黑、二肥、廖高峰都发去了短信。
结果跟我预料中一样,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一般而言,不管邪灵还是离婷那种灵体,她们都算是一种能量。
他们控制范围内,足够影响电波的频率。
想要通过电话跟外界联系,看来希望渺茫。
我昏昏沉沉中,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第二天是被隔壁石德全起床的声音惊醒。
我披好衣服出门,跟石德全老汉打了个招呼,老爹爹没理会我,浑浊的目光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闷声道:“上工哩,帮村长做事去哩。”
看来那古铜钱的清净作用消失了,他重新被古槐树所控制,思维陷入了混沌。
我跟着石德全身后匆匆忙忙的赶出门,汇入了盘口村的活死人队伍里,向村长家赶去。
一到那村长家,就看到那漆黑森冷的古槐树,仿佛无边的云盖,阴沉沉的遮蔽在天空上。
我目光急切的向村子屋子所在方向张望,那屋子里却并没有任何动静。
村长并没有出现。
吴君妍在哪我脑海里盘旋着这个问题,心思不能平静。
忽然间,脚下的大地在颤抖,几根散发出金属般冰冷光泽,水桶粗的树木根茎凿穿了地面,暴露出了一孔孔深深的洞穴。
不等人命令,包括石德全在内,所有盘口村的人,男女老少,连那穿着开裆裤的娃娃都纷纷跳了下去。
他们到底是在挖什么
我看了他们背影一眼,并没有急着追过去,而是偷偷溜到了村长屋子门口,在那灯笼纸做的窗棂上戳破了一个洞口,向里面瞧去。
房子里的陈设很简陋,几件掉漆的红木家具,四条长凳和一张红木桌。
此外就是一张雕花双栏的老式床。
吴君妍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柔顺的放在小腹处,神态安祥。
只是眉宇间,始终凝结了一股阴森的黑气。
显然她被人控制了。
怎么办要现在救她吗
我强行将内心的那股冲动按捺下去,现在情况还不清楚,而且究竟怎么从这里逃出去,我根本一无所知,贸然行动的话,很有可能只是送死。
起码要先找到一条能安全逃出村子的生路。
石德全昨天晚上说过,盘口村已被古槐邪灵控制,想要普通的方法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我仔细想想,还是要彻底了解这村子状况,知己知彼,才能够真正想到安全出路。
地上开裂的大洞尚未闭合,我连忙也跟着跳了下去。
我想弄明白,盘口村的活死人这两个月,到底一直在挖掘什么东西。
洞穴里纵横交错,已被挖掘得密密麻麻,跟蜂窝一样,一进去,我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憋闷的感觉。
好像冥冥中有许多怨毒的眼神,正紧盯着我。
好可怕的怨力,我感觉全身皮肤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我,向前面去的话,一定会碰到很恐怖的事情。
但是听到前方传来的沉闷挖掘声,我依旧硬着头皮继续向里面爬。
你能想象,人在一个不到半米高,两边宽度也不到半米的洞穴里爬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吗那是一种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的感觉,任何一段地方塌陷,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在密集的空间里,人心中的某种恐惧会被放大。
我觉得自己呼吸都越来愈困难,宛如有什么东西死死抓紧了我的心脏。
爬动、继续爬动
时间仿佛陷入了流沙里,感觉流速异常缓慢。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手心潮乎乎的,又有些粘稠,浓厚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血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血,四面八方的洞穴都在渗透出血。
究竟是怎么回事
强忍着恶心和不安,我咬紧牙关继续爬了一会儿,面前豁然开朗。
我赫然来到了一个巨大洞穴里,一出现在这里,我心里面就涌起了巨大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