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又是这句话,王岂每次听到六芳低声呢喃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目光都在望着一个地方。
鼎间的鼎炉, 那件还未成型的第一器。
王岂隐隐察觉这件事情定是与它有关,可是详细却毫无所知,无论怎么去问六芳,她都不告诉自己。
在飞乱跳动的白色无名火海蜘蛛,有着一把长柄的大斧子,这把黑黝黝的长斧就是所谓的第一器。
说来也奇妙,这把器的胚胎在如此灼热的火焰烤噬之下,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如常,要是平常的兵器早已经化成了铁水,这不动石的坚韧已经到达了这种程度?这样的器又该怎么锻打。
王岂身侧的六芳将身上的衣服褪下,白嫩的娇躯之上满是湿漉漉的汗滴,她将身上的汗滴抹在长发之上后,就这样漫步走入了鼎炉之中。
这是王岂第二次见到了,第一次见到被白色火焰吞噬的六芳,他跟个傻瓜一样冲入了鼎炉将她抱了出来,这样的温度进入鼎炉如同找死,王岂是这么想的,但是结果并非如此,白色无名火差点把自己差点烧成黑炭,可对于六芳而言,毫无异样。
她的皮肤,火焰不侵。
这是六芳家族自古遗留下来的秘技,他们自小就会被一种特殊的药物沐浴,这种药物会让他们的身体发生一种天翻地覆的变化,身体流出的汗滴会凝成一种隔火的薄膜,有这种薄膜存在,纵然是跳入了火海之中,也是毫发无伤。
只不过这秘技有个致命的地方,温度,索然可以承受火焰,但这个温度,何人能够安然承受。
这就是六芳为何学习般若法躯的原因了,法躯,顾名思义就是锻炼自己的躯体,以达到万法不破,金刚不坏的程度,这点正好补全了六芳家族的弱势。
强韧的身体和拒火的身体,成就了如今的六芳,世上最不思议的锻器师。
听着远处鼎炉锻打的交响声,王岂的目光逐渐收回起来,转身离开了鼎炉,他和六芳不一样,只是站在鼎间的大门已经难以前进半步,对于那个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他也只能选择离开,也不知道接下来她要在这里呆多久。
这是她选择的路,她必须走下去,她也一定会走下去。
......
王岂回到了冷风长院,入眼看见的是三个小家伙,他们撅着屁股躲在院子之中大树后面,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你确定是麟玉吗?”陆重烟重重侧身好奇的说道,她居然能有幸见到传说之中的珍宝,只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很怀疑敖茵的话。
“当然,我怎么可能看错。”敖茵显然对于陆重烟的怀疑很生气,自己怎么可能看错呐?麟玉可不是一般红色的宝玉,它的红色是那如同血液一样流动的鲜红。
“她到底洗不洗澡啊!哎呦喂!你们!!”敖方一言惊人。
两个丫头都一头的青筋,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能靠谱啊!他们是来看麟玉,不是看她洗澡的,就不应该叫上他过来。
王岂的脸上不免多了几分笑意,当小孩子还真是好啊,随后自己也漫步走上前蹲在他们的身边,一脸的好奇。“你们在看什么啊?”
“嘘!”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但随后发现了他们之中多了一个人,王岂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三人对视后点了点头,仿佛一瞬间就协同了意见,三根手指全指向了王岂。“你走!!”
“......”王岂有些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鬼,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他们了,真是奇了怪了。
之后王岂用出了百般解数才从他们三个小家伙口中套出了事实,就是那块所谓的麟玉,按照他们的话,这块麟玉的价值已经超过了其描述的存在,这个时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一块而已,只要这么独一无二的一件麟玉。
王岂倒是惊奇起来,按照他们的话说,这麟玉的作用是逆死转生。
可是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
和生命平等的东西,大概不存在吧。
王岂沉思想了想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间房间之内,轻声语道。“你们真的想知道那是不是麟玉?”
敖茵和陆重烟跟小鸡啄米啄米似的点起了头,敖方则是双手插着腰小声嘀咕着什么,大概跟他说的洗澡有关系吧,这个小家伙长大之后肯定是个色胚子。
王岂点了点示意让他们等会,然后迈步走向了江子的房间,伸手敲了敲门。
三个小家伙都在好奇王岂在干什么,但随后王岂将手指向了他们三人,吓的他们三人缩脖子挤在了一块。
江子随后笑着点了点头,和王岂一起走了过来,走向了他们三人,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红色的宝玉,这将他们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噫!”敖茵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不是麟玉,这块宝玉只是长的很像麟玉而已,因为真正麟玉的红色是流动的,跟真正的血液一样,而这块宝玉只是颜色相似而已。
望着摇头的敖茵,陆重烟有些失落,原来只是看错了而已,不过好好想想而是,麟玉那种传说之中的珍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见到。
敖方也是有些失落,刚刚江子往外掏宝玉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在游走,这个美女姐姐,远不如雨筝姐姐‘成熟’啊!自己还兴奋了好久,原来只是因为衣服的设计显的‘成熟’而已。
“啪!”
一只手落在了敖方的脑袋上,王岂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他提了起来,一脸温柔的笑意。
“别以为我脾气一直会很好――”王岂真的受不了了,敖方这家伙到底到底都是跟谁学的这些。
“王岂哥哥,放心,我回去收拾他,先把哥哥放下来吧!”敖茵拽着王岂的衣角哀求道,他就有些坏心眼而已,只是想想而已从来不敢真去做。
王岂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敖方放了下来,镇搞不清楚了。“唔。”
“怕什么,他又不敢真打我,哎哟,哎哟,干什么,我要哭了啊,我回头告诉雨筝姐姐你打哭我了。”
欲哭无泪,王岂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为什么都这么的古灵精怪。
敖茵跳起来就是一个暴栗。“还说!”
敖方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害怕,自己不闹了还不好嘛?又打我,打了这么多年了,还不腻吗?“哎哟,好妹妹,别打了,我都快被你打傻了。”
“你本来就傻。”
“好吧......”
江子和王岂相视一笑,这对兄妹还这是有意思的很。
随后三个小家伙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只剩下了王岂和江子呆在院子里面,望着在渐渐消融的雪色,各有着各自的心思。
王岂每次见到江子的时候,都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就算是两人互不言语只是单纯的望着远处的山景,也没有感觉有陌生的尴尬感,反而特别的舒服,仿佛他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这么彼此坐在一起,望着夕阳西下。
江子双手攥着衣角,她的目光落在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之上,但心神却全在身侧王岂的身上,他总给自己一种最想要的东西,她这些年到处奔波所想要的安全感,正是因为这份安全感,让她越来越犹豫,自己在这么不忍心下去,自己可是会死的啊!
两人望着夕阳,一瞬间仿佛松开了时间的绳索,一副遗失在时光深处的画卷再次出现,出现在此时。
阎望着坐在一起彼此,将斗笠深深的压了下去。
“上辈子她为你而付出那么多,这辈子,看样子还是不会变呐,王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