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刻意先渲染提供血液对于人体无害,再加上还有排列循环的这个限制在……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参与提供血液的人越多,循环的间隔就会越久。
提供一次就能吃到饱,而且之后可能十天、二十天都不需要再去提供血液。
会因此而上钩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越是想要投机者这时反而越容易上钩。
并且,如果人们能意会到这层意思那就最好,意会不到,方杰也打算悄悄地宣传一下。
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参与的人数越多,对他们越是‘有利’。
“这个建议我同意了……不过,在这之前,”菖蒲向所有人道:“请大家都表达自己的观点吧。同意卡巴内利两人留下的,请举手!”
她自己率先将手举了起来。
方杰、鳅、逞生、吉备士、来栖……就连正在操控机车的‘见习’少女也背对着这边举起了戴着手套的手……菖蒲根本不用统计人数了,赞同留下来的,具备着压倒性的票数!
“好,”她放下了手臂,“现在我宣布,生驹与无名,是我们的同伴!”
有人露出沮丧,但更多的人则在欢呼。
方杰走近到下了楼梯的菖蒲面前,“对大家宣传的事就由你来安排了,另外……把耳朵凑过来,我有点不能公开的内容要单独说给你听。”
‘呜……’菖蒲朝车厢内复杂的人员构成看了看,‘要是被他那么凑近,还不传出更加不好的谣言吗?’心想,他在这方面可真是不谨慎啊。
“那边有单间,请跟我来吧。”菖蒲没有照做地对他说道。
方杰便跟着她去了单间。在那里,将隐藏在建议之下的暗含部分说了出来。
理解到他的心思的菖蒲,一瞬呆愣地张了张粉色的唇。
“您,您真是……坏啊。”她嘟着唇对他道。
“怎么能说是坏?”方杰解释道:“对自愿的人没有影响,即使是被诱引来的,也确实得到了‘报酬’……想必还会自认占了大便宜。而且这么做,确保了献血的人数的话,武士、机车工们这边的体力就能维持在正常范围,大家的安全系数将会更高……没有一点是坏的吧!”
“那是……”
尽管听他列举出了诸多好处,菖蒲心底下仍旧认为他这确实是‘坏’,然而无法反驳……这让她可真有点小懊恼。
“那你说,你会不会这么做吧。”方杰如此问。
这才是让菖蒲最为懊恼的地方……她发现自己对这方法有点心动。
明明认为那么做有点不太好,却无法拒绝。
竟然能将自己轻易地就诱引到了必须去行使‘诡计’的方向去,他难道不是坏吗?
在他的注视下,菖蒲最后认命地闭了下眼睛。
“哎……去做,会去做的!”
睁开眼睛的她,双眸有点泪目地盯着他。
方杰失笑,“不用将自己逼迫到这种地步吧……只要换一下思维不就行了吗?明明是回报救命之恩的机会,却要将之漠视掉。对这种根性不正的不自觉者稍稍地恶作剧……也没什么不好吧。”
“恶,恶作剧吗?”
说成是小孩子的调皮,也太狡猾了吧,还是说把我当成小孩子呢?
菖蒲在心里面稍加纠结……方杰则伸了个懒腰。
“我找无名还有点事,就不耽搁你了。”他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说道:“那之后会直接睡觉。如果不是卡巴内的攻击的话,都别打搅我哟。”
“等,等下……”菖蒲叫住了他。
“嗯?”方杰转回了身。
“会对别的人恶作剧……不,是会对别的自觉的人…坏吗?”菖蒲怀抱着紧张问道。
“……我还是有做人的底线的。”方杰认真地道。
这之后他就走出去了。
菖蒲看着那敞开的门,‘那……我就去对不自觉的人……恶作剧一次吧。’
有点放下了心,同时,像是被挑起了童心一般地,又有点跃跃欲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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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杰离开了车头后,先找到了生驹,将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然后问,“无名呢?”
“去车顶了,说是总是在车内太闷了。”生驹道。
他正与机车工人一起研究,如何将贯筒的原理,应有到普通的蒸汽铳中。
“我去把这个告诉她。”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走出了车厢。
爬上车顶,能看到无名侧肘支着护栏,在不远处吹着风。
她敏锐地发现了方杰,却哼地一声扭开了头。
‘还在闹别扭啊,明明已经喝了我的血。’方杰摇了摇头,并不知难而退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喏,这个给你。”
将之前展示过的竹筒递向了无名。
“什么?”无名头也不回地道。
“里面有我的血,是抽出来的,需要的时候可以喝。”方杰道。
无名这才将竹筒接了过去。
方杰则趁机走到了她脸面对着的那边。以双手支着护栏,闭上了眼睛,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气。
“知道吗?”他说,“我所生活的地方,并没有这样的蓝天与洁净的空气哟。”
“……那是哪里?”无名回忆了自己曾去过的所有地方,却没有这样的印象,好奇问道。
方杰没有说,转过了脸来,“我们讲和吧。”
无名孩子气地直视他,突然间骄`傲地扬高了下巴,“可以啊,把你讲兄长大人的坏话都收回去的话,就跟你讲和。”
“哈哈哈……”方杰笑了几声,在无名露出不满时,双手下压示意她别着急,“嘛,我承认,就像你说的,什么都不了解却对一个人下判断的话,对你那位兄长大人的确不公平……说不定他会有什么苦衷呢。照你说的,那些话我收回。”
不过,意见我持保留!
这句话只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