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
程越在两人拼打的正酣的时候走了出去。∮>
“阿越。”
陆唯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近在眼前,不由得一喜。
“宴武住手。”
宴道几紧跟程越,也出声制止。
宴武不甘的收起长剑,退回到自己主人身后。
“陆唯,你没事吧?”程越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没事。”
“我虽然体力还为恢复,但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陆唯拍拍她的肩膀出声宽慰。
“那就好。”程越露出微笑,放下心里的担忧。
“阿越,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又是怎么相遇的?”
陆唯急于想知道他在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其实昨晚他有过短暂的清醒,刚好那个时段遭了宴武的手段,他在迷糊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睡在自己身边,鼻尖和四周弥漫着熟悉的味道,他还来不急确认心里的想法,就被宴武下了迷药。
在昏睡之前他看见了宴武高大的轮廓,所以当他醒来踏出房门正好于宴武狭路相逢,一个本就心含怒意,一个自觉遇见歹人,两人自然打斗了起来。
“这里是一处私宅,我们被河水冲到了附近,你当时高热不退,我大声呼叫,这里的主人和他的仆人救了我们。”
程越简短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陆唯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两人,宴武他是领教过的,有几分真功夫,而他的那位主人通身散发出一股出世高人的仙风道骨,一看便只身份背景不同寻常。
“来,见过你的救命恩人。”
程越将陆唯拉到宴道几跟前。
“这位是宴世叔。”
世叔?陆唯疑惑不解的看向程越,不是说只是萍水相逢,什么时候叫得这般亲近?
中间还有什么不得而知的秘密?
“这事有些离奇,但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来南昭是要找一个人。”
“没想到踏破铁鞋,却在这里相见。”
程越到现在也觉得惊喜。
“小辈陆唯,谢过老先生的救命之恩。”陆唯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小侄多礼,这就是程丫头说的缘分”
宴道几拈些胡须,露出满意的微笑。眼前的男子眉目清镌,英武不凡,像一只桀骜不驯的雄鹰。
对程越关爱有佳,这丫头的眼光不错。
宴道几在心里已经替老友参详了陆唯,暂时还算满意。
两个年轻人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思。
“先生大爱。”
陆唯仍挂着感激的面孔,对于小侄的称呼,虽有疑惑,却没有当众否认,想是老人爱屋及乌,他还不知道程越对外给他的宣称。
“还叫先生?你是程越的未婚夫,自然要同她一样称呼我世叔。”
宴道几打趣的说道。
陆唯听完未婚夫三个字,算是明白了老人的亲近,他抬眼朝程越望去,那女子想是怕他误会,一直对他挤眉弄眼,打着暗号。
陆唯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涌了出来,一定是当时情况太过危急,她害怕自己得不到救治,孤男寡女的只好打出未婚夫妻的关系。
香拉山河水如此湍急凶险,她一个弱女子一定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保的自己性命无忧。
对望时眼里自然多了几分温柔,程越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转过头。
陆唯难得看见她的羞涩,不觉莞尔一笑,收回目光对着宴道几行了个晚辈的礼节。
“小侄多谢世叔的救命之恩。“
“客气,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侄儿风寒初愈,且随我进屋子里细细品聊如何?”
宴道几诚意相邀。
“世叔热情,小侄怎能扫你老的性。”
陆唯欣然同意。
两人一前一后聊的十分投机,做为桥梁和程越被撇在最后与宴武大眼对小眼。
“小丫头,你哪里找来的男人,武力不错,能与我宴武不相上下的人在南昭不超过十人。”
宴武对陆唯的功夫还是极为佩服的。
“不告诉你。”程越为着他先前的事件还心存不满,自然不想与他做过多的交流。
“小丫头还记仇?”
宴武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有着心痒难耐。
“哼,我们的帐一会儿好好算。”
“我程越可是睚眦必报。”
程越甩出这句狠话就扬长而去。
宴武无奈,慢吞吞的拖在末尾,知道这个责罚定是逃不掉的,早知道就不要惹这个丫头了。
他已经预见程越对他凶狠的报复。
陆唯与宴道几相携走进了待客的厅堂,宴道几亲自动手为陆唯煮茶。
宴武惊落了下巴,当今世上能得主上为其烹茶的人屈指可数,看来主上是真心喜爱程越这个丫头,说不定有朝一日自己还得认她为主。
宴武偷瞄了那个坐在陆唯身旁默默饮茶的女子,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颤抖,他未来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是何等的灰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说得就是世叔这样超然外物的生活。”
陆唯饮下宴道几递来的清茶,如是称道。
“清洌甘甜,好茶。”
“世侄也是个茶中高手。”
宴道几已经多年未有这种畅快的感觉。
“小侄不过闲来无事爱摆弄一下茶具,可不敢在世叔面前托大。”
谦虚,健谈,为人不不卑不亢,世家公子的贵气与身俱来。
按说程墨华既然让程丫头隐居山林,决计不会再给她定个世家子弟的未婚夫?
自己初时是有过试探,但发现两个小儿女眉目含情不像作假,可是现在又不免生起一丝疑虑。
他不露痕迹继续与陆唯话拉家常。
“世叔看你文韬武略不在话下,可否告知世叔师承何人?”
“家翁所授,不过传承了皮毛。”
陆唯答得含糊其辞。
宴道几听到他的回答疑虑更甚。
“贵家翁乃不世奇才吧,不知世叔可否知道他的名讳。”
“家翁昔日曾训斥于我,稚儿在未自己闯初一片天地前,不得在人前提及我的名讳,以免辱没先祖。”
“小侄如今这般狼狈,不敢提及家翁,还请世叔见谅。”
陆唯忙不跌站起身表达歉意,程越有扬学样站了起来。
她明白陆唯的身份有些敏感,想来宴道几避世太久不知道新近冒出的广陵将军,但陆唯祖父那一辈他定然十分熟悉。
何况她俩未婚夫妻的名份不过权宜之计,他既然不想节外生枝,她自然的帮他隐瞒。
“他的长辈对他太过严格,弄得他小时侯吃了很多苦,世叔能不能不要再提及他的伤心事。”
程越忙插进了话头。
宴道几慧眼如炬自然看出了一些门道,这两人一唱一和不想暴露陆唯的真实身份。
宴道几更加好奇,但是他还有千百种查明真相的本事。
“你这丫头还没过门就急着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生外向。”
“世叔你取笑我。”
程越跺脚发出抗议。
“哈哈哈哈哈……”
宴道几和陆唯同时被她的小女子神态逗笑。
“程丫头,你父亲不在了,身边又没个像样的长辈,你的终生大事只得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叔叔替你把关掌眼。”
“世叔难免有些啰嗦和严厉。”
宴道几突然正色的说道。
“世叔这是哪里话,我也怜阿越如今孤苦一人,好容易多个关心的她的长辈,替她开心都来不及,怎会介意。”
“长辈自然比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晚辈想的更周到和细致些。”
“做为她未来的依靠,我在这里像世叔保证一定全心全意的对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陆唯郑重的作下承诺。“
程越怎么觉得这成了一场无法掌控的戏码,陆唯是入戏太深,还是演技太好,如果不是她俩从未谈及过感情,她对着他此刻认真的态度会信以为真。
“好,有你这句话,我也算对墨华老弟有过交代,它日黄泉相见,也不会愧对于他。”
宴道几将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有些感伤的说道:“世叔因为某些原因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这个地方它日你俩大喜,那杯喜酒是无缘喝到了。”
“不过你俩的礼物还是要给的。”
“作为长辈对你们的祝福。”
“世叔…..”
“叔叔…..”
程越和陆唯同时惊呼,原本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这才撒了谎话,现在这个局面倒有些骑虎难下。
宴道几扬扬手阻止了两人的推却,不管她两人之间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但陆唯的话他知道那是真的。
那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他不能亲自为程越做些什么,但为她送出自己最后的心意,也算了掉了年少时的一些遗憾。
不管程越最后的际遇如何,他这个做长辈的提前为她铺一铺道路。
“宴武去将我寝室柜子里的那两个一青一红的盒子拿来。”
“主上……”
一听见这话宴武的脸色大变,那青色盒子里装的可是本门的信物,见它如见门主。
主上这是选定了继承人?
“磨蹭什么,快去。”
宴道几见他极不情愿,赶紧大喝一声。
宴武不敢违背命令只得遵命行事。
“山中清净,我一直不曾当宴武为我的仆人,可能这样将他惯的忘记自己的身份。”
“宴武大哥是直肠子,心地也是好的。”
程越打了个圆场。
不一会儿宴武不托着两个盒子走了过来。
宴道几先打开的是红色的那个盒子,推到陆唯面前,“希望贤侄能够喜欢。”
陆唯双手接过,郑重的道谢。
程越拿到的是绿色的盒子,入手没什么重量,多半是些女子的手饰。
但宴武投过来的眼神有些恐怖,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信物,程越瞬间觉得手里的东西有些烫手。
“程丫头的盒子里是一块门下的信物,拿着它可以在天下任何一家九州钱庄取你想要的银钱,就当是叔叔给你的嫁妆。”
宴道几看出了她的不安特意解释一翻。
“贤侄的礼物等你们出去了再打开吧。”
“世叔,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程越有些于心难安。
“丫头这是你应得的。”
“好了,我知道你们该有正事要做,也不多留,它日有机会有时间再来找世叔说说家常。”
“就这样吧。”
“宴武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