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给他写信,打电话,会偷偷的与他见面。
她记得的,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是她的槿哥哥,是怎样第一次抱她,第一次吻她。
可是,后来,父亲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后来,一夜梦碎,墨家不知怎么着火了。
对,一场大火,若不是抢救及时,怕是,那夜,所有人都会死在那栋别墅里。
她记得,那夜之后,忽然有一天,继母也消失不见了,后来,父亲仓惶回来,焦急命令手下备车,天蒙蒙亮的时候,带她走。
那是,她和槿哥哥约定假期见面的时间,她必须要跟父亲远走国外。
她哭着不走,父亲为此还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她记得父亲说,他是在逃命。
那时候,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父亲很慌张,很急。
可是,那天槿哥哥拦住了车。
对,也就是那天,她答应父亲,和槿哥哥从此诀别。
后来,她才明白,父亲憎恨席家,自然也连带着不待见槿哥哥。
她跟着父亲去了国外。
那年的她,只有十六岁。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国,再也见不到槿哥哥了。
可是,一年后,她在乌克兰的医院遇上了他。
那是她十七岁那年,她在课余时间,会来教堂做志愿者。
那里是最神圣的地方,也是最安静的地方。
父亲失势,逃出国外,虽然境况比不得国内,可是,父亲在国外盘根的势力也不小。
她还是父亲的宝贝公主,可她脸上再无一丝笑容。
墨江衡纵容着她,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再逼迫她。
她的眼睛天生残障,以前,医生诊断过,过了十八岁才可以动手术。
所以,在这之前,她每个段时间都会去医院检查眼睛,做理疗。
也就是那次,十七岁的墨轻歌再次遇上了席容槿。
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
墨轻歌挣扎着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寻求着一方生机。
耳鬓厮磨间的脉脉情话,变成了悲痛欲绝的哭声。
她看着眼前光影里的男人离她远去,再也抓不到。
她就那样孤零零的站着,直到身后有一个人拍了她一下。
她猛然回头。
身子倾斜,她坠入万丈深渊般的一个黑洞里。
“轻歌,醒醒......”
耳边是男人焦急的唤声,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好像刚才脑子里冲击而来的那些声音,那些画面不过是一场梦。
可她知道,那些都是她的亲身经历。
她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瞿长笙面带急色的脸,眼眶里还蓄着豆大的泪珠儿。
瞿长笙用热毛巾擦去她脸上混着泪珠的汗水,温声道:“你睡了很久,有没有想起什么?”
墨轻歌按了按快要炸裂的脑袋,木然的点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想起一些事情,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慢慢来,这都需要一个过程,不能操之过急。”
瞿长笙劝慰道。
“现在几点了?”墨轻歌想起烨琛还在唐茉莉家里,急忙问。
“晚上六点。”
瞿长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