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卿刚走出房间,身体便有些不稳,胸口的伤口似是撕裂般疼,西装是黑色的,被鲜血浸透也不易察觉,他按了下胸口,掌心里都是血。
她该多怨他,才会狠心对他捅刀子。
他靠墙站着,点了一支烟,噙在唇角,凉凉的笑了下。
这才是她。
谁欠她,她瑕疵必报,也不会轻易原谅,往往这样的人最无情。
想起刚才她一反常态的有意撩拨,席容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依着她倔强的性子,在知道他与霍宴书订婚一事后,会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不会给他任何辩解和找到她的机会,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对他求软。
他甚至觉得,她是刻意的。
她那么清高孤傲的一个人……
“军长……您受伤了?”陆辰自然是察觉到席容卿的不对劲,见他脸色发白,唇色都白了,当瞥到西装上的暗红时,震惊道,“是谁做……的……”
陆辰话未说完,便意识到什么。
能伤到军长的人,大概也只有一个人。
虞小姐……
陆辰扶着席容卿的胳膊,“军长,还有些时间,我陪您去客房包扎下,换套衣服。”
“容卿。”霍宴书提着长长的裙摆,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过来,看着陆辰扶着席容卿,西装胸口的位置暗红一片,惊了下,“你受伤了?”
席容卿没有理她,径直走过去,推开客房的门。
霍宴书瞥了一眼席容卿之前下榻的房门,眸色冷了冷,走过去就要推门。
陆辰伸手拦住,“霍中校,军长受伤了,您不去照看着?”
“让开!”
霍宴书冷声喝道,推了陆辰的肩膀一下。
陆辰仍是纹丝不动。
霍宴书彻底黑脸,回头质问席容卿,“是不是她来了?她就在这间房里,就是她伤的你是不是?”
席容卿眸色霜冷,淡漠的看着她,“她在里面,你预备如何?”
“容卿,你……”
霍宴书攥着拳头,抬腿,便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军长,她……”
“随她。”
席容卿走进了客房。
以他对虞明珠的了解,这会儿,她大概早已走了。
霍宴书看着卧室床上凌乱的被褥,以及那些痕迹,眼睛一下子红了。
她来过,果然来过。
这个冒牌货居然在她订婚当日勾引她的男人,还跟她的男人睡了。
真是厚颜无耻!
晏婳说的对,这个假冒的虞明珠真是贼心不死!
霍宴书卷起床上的被褥,丢在了地上,踩了几脚,嫉妒和愤怒让她发狂,抱着头,尖叫了几声。
仍是得不到宣泄,瞥到床单上那些欢爱后的痕迹,她眼底的愤恨愈加浓烈。
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个女人是如何和席容卿在这张床上纠缠的,那是怎样的激烈,又是怎样的姿势,怎样的**。
霍宴书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壶,一点一点浇在糜乱的床单上。
身体簌簌发抖。
为什么她就是脱光了,站在席容卿面前,他也不肯碰她一根头发丝。
这么久以来,她甚至还未曾摸过他的手,只要想到那个女人占据着他的身体,又没满满的占据着他的心,霍宴书攥的手指甲都断了。